他在看視頻，從畫面分辨率和色澤上可以看出來視頻是很多年前拍攝的。
視頻裡的場景很熟悉，季憶本能的將視線全都轉了過去，她還沒完全看清楚拍攝背景究竟是哪裡，就先被裡面出現的紅衣少女吸引住了注意力。
不需要去看清容顏，只需一瞥，季憶就能認出來那紅衣少女是她年少的模樣。
“賀餘光”居然不是在忙工作，而是看她年少的視頻……而且，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一直都還保存着那些老舊的視頻嗎？
季憶的心跳，驀地漏了兩拍。
等她穩住神，正準備看的仔細些，聚精會神的盯着視頻看的“賀餘光”似是察覺到身旁站了人，微微轉頭，望了過來，在視線觸及到她容顏的那一刻，他的神情明顯的僵硬了一下，隨後就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般，猛地擡手，將電腦重重的合上。
賀季晨不確定季憶剛剛有沒有看到自己在看保存的那些有她年少的視頻，他的心底微微有些慌亂，不過只是一瞬，他就恢復如常，視線衝着季憶剛剛放下的茶杯瞄了一下，隨後就拿着手機，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敲了幾個字，遞到了季憶的面前：“滿滿，怎麼是你？”
季憶看的出來“賀餘光”在遮掩剛剛他看的那些視頻，她沒有戳穿他，淺笑了一下，回：“我散步回家，恰好看到阿姨給你泡好了茶，於是就順路給你送過來了。”
賀季晨輕點了點頭，收回手機，繼續打字：“身體好些了嗎？”
“好了很多了。”
雖然季憶這般回，賀季晨還是起身，伸出手，摸了摸季憶的額頭，確定沒發燒後，才收了回去，拿起手機，繼續對着季憶打字：“藥吃了嗎？”
“還沒……”季憶頓了頓，又說：“……我現在就去吃。”
賀季晨輕點了點頭，沒再打字。
季憶在書桌前，站了會兒，開口說了自己替代鐘點工來送茶的正事：“餘光哥，昨晚謝謝你。”
賀季晨知道季憶指的是昨晚自己到家後，看到她高燒不醒，照顧了她一夜的事……哦，不，在她的認知裡，是賀餘光……賀季晨垂下眼簾，遮掩住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下一秒他就學着剛剛在視頻裡看到的賀餘光微笑的模樣，衝着她輕輕勾脣，一臉溫和的淺笑着緩緩地搖了搖頭，表示不用謝。
書房裡安靜了片刻，季憶指了指門口，“那餘光哥，你繼續忙，我先出去吃藥了。”
賀季晨點頭，目送季憶出門，等到女孩將門關上後，他纔將視線重新落回了電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