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林雅這事,還又和他有關,怕是她現在的心底,正恨着怨着她吧。
他若是就這麼聯繫她了,之火讓她心情更糟糕更差勁吧。
秘書看賀季晨喊了自己後,遲遲沒有後續,便疑惑的出聲:“賀總?”
賀季晨聞聲,急忙收起神遊的思緒,看向了秘書。
“賀總,您喊我有什麼事?”秘書接觸到賀季晨的視線,急忙出聲問。
賀季晨用力的攥了攥手,衝着秘書搖了搖頭,語氣淡然的回了句“沒事”。
過了會兒,他又出聲:“我有點別的事情要處理,劇本你們先討論和更改,晚一點發我郵箱,我會給你們回覆。”
說完,賀季晨就又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賀季晨靠在門板上,一動不動的佇立了良久,才邁着步子,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翻出了賀餘光的手機,按了開機鍵。
她年少的時候,那麼喜歡賀餘光,所以,他以他的身份去聯繫她的話,多多少少會讓她心情好轉很多吧?
他脾氣一向不好,最受不得的就是她的眼裡沒有他的存在,他每次扮演哥哥時,總會在心底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住忍住,所以他在她的面前纔沒失了態。
他之所以情願這般委屈自己,不過是因爲,他怕他連裝哥哥的機會都沒了,那樣他就真的和她隔得天壤之別了。
賀季晨一面用力的壓着自己心底的酸澀,一面在手機上開始學着賀餘光的語氣,打字聯繫季憶。
和唐畫畫說的一模一樣,她不回他的消息,也不接他的電話。
他漸漸地開始慌了,想都沒想的就衝着地下停車場走去,他昨晚以賀餘光身份和她發新年祝福時,知道他們一家三口在海南,所以就直奔了機場。
因爲天色太晚,早已沒了飛往海南的航班,賀季晨只能讓人安排專機。
在等機場通知的過程中,他給她打了無數的電話,直到他手機電量不足,她終於接聽了。
他知道她在麗江,急忙又吩咐機場的工作人員將專機的飛行航道從海南轉爲麗江。
他和她隔得有些遠,不知道她腳扭傷的嚴不嚴重,便聯繫了自己公司的員工,去照顧她。
他在她接電話的那一刻,察覺到她聲音裡帶了哽咽,知道她終究還是被林雅影響了心情,他怕她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地越想越難過,就跟她一直通着電話,無聲的陪着她。
直到公司的員工給他回電話,表示已經接到她時,他提着的心,才終於穩穩地放回了腹中。
他推開車門,準備下車,進機場時,掃到副駕駛座上包裝精緻的盒子,他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把它帶上。
……
想到這裡,賀季晨輕輕地眨了眨眼皮,將視線從飛機的窗外收回來,落在了自己腳邊的禮盒上。
那是他給她準備的新年禮物,可他卻不知道該怎樣送給她。
就像是今晚,他明知道她難過傷心,很想去陪陪她,可他用賀季晨的身份根本無法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