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早,酒吧裡沒什麼人,除了男駐唱抱着吉他正在清唱之外,再無其他的聲音。
賀季晨和季憶兩個人這般背靠背的坐了不知道多久,男駐唱變成了女駐唱。
女駐唱的嗓音很好,對着話筒,聲音婉轉纏綿的試了試音,然後就開口,唱了一首老歌。
在她唱到“我懷念的是無話不說,我懷念的是一起作夢,我懷念的是爭吵以後還是想要愛你的衝動”時,賀季晨扭頭,衝着身後的季憶望了一眼。
女孩像是在聽歌,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在想些什麼,蠟燭將她本就完美的輪廓修飾的更完美,從她的沉靜的身影上,賀季晨隱約的捕捉到了一抹懷舊的味道。
她是在回憶或者懷念着什麼嗎?那什麼記憶纔是她最懷念的呢?又什麼記憶是他最懷念的呢?
賀季晨的思緒,一下子飄的有些遠,好一會兒,他的腦海裡,才慢慢的浮現出他自己的答案:“我懷念的是一起年少。”
他懷念的是,他和她、還有他一起年少的時光。
那一段時光,是他人生中最舉世無雙的時光。
“我懷念的是無話不說,我懷念的是一起作夢,我懷念的是……”伴隨着這句婉轉的歌詞,再次響起在耳邊,他將視線從季憶的身上拉了回來,慢慢的落在了身前桌上的蠟燭,跳動的燭光,閃爍了他的眼睛,讓覺得時間彷彿一瞬間逆流回了很遙遠很遙遠的過去。
……
賀季晨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叛逆期,他的叛逆期不是因爲爲了表現自己的“非凡”而有的,也不是爲了耍酷扮帥而來的,他的叛逆期是因爲他的大哥賀餘光。
說是大哥,其實賀餘光只比他早出生了一分鐘。
他和賀餘光是同卵雙胞胎,生的一模一樣,別說是旁人,就連他們的父母,如果不是倚靠着衣服等外界因素,都很難分辨出他們兩個誰是誰。
他們同樣都是賀家的孩子,可命運卻截然相反。
他從小身體健康,賀餘光卻體弱多病,先天失聲。
醫生給出的解釋是,雙胞胎在發育的過程中,一個吸收了絕大多數的健康營養,另一個先天性營養不良。
醫生還說,賀餘光可能很難活過二十歲。
所以,童年的時光,他是在陽光下、幼兒園和很多同齡的小夥伴陪伴中成長的,而賀餘光卻是在醫院中、家裡還有家庭老師的教導下成長的。
賀餘光身體的原因,導致賀家的家族企業,只能指望他一個人,所以賀家的人對他多多少少更偏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