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不好面子,季憶也不例外,尤其是季憶自己都數不清賀季晨到底給過自己多少次難堪,所以她是真的不願在他的面前露出狼狽。
可命運總是如此的不盡人意,偏偏她越是不願意,越總是在她身上上演。
季憶沒敢去看賀季晨的眼神,她盯着徐藝想要問句爲什麼,可話到嘴邊,卻又想到這有一屋子的人,千歌能在最後關頭讓她功虧一簣,她必是有備而來,說不定她這麼一糾纏,反而還有更難堪的在等着自己。
她在娛樂圈裡混過,尤其是還經歷了三年前的那場變故,她太懂得什麼叫小不忍則亂大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在完全沒有勝算和把握確保開口會對自己有利之前,知難而退是唯一能保住自己不被徹底打死的退路。
想到這裡,季憶急忙收住到嘴邊的話,禮貌的對着一屋子的人鞠了一個躬,然後站直了身子,踩着高跟鞋,優優雅雅的衝着門口走去。
……
季憶沒發現,在她轉身離開的那一剎那,坐在位置上的賀季晨,蹭的一下站起了身。
因爲動靜有些大,惹得試鏡棚裡不少人側目看了他幾眼,他彷彿沒察覺到一般,盯着女孩離開的背影,繃緊了脣角,直到她風輕雲淡的拉開門,走出了視野,他才猛地踢開身後的椅子,急匆匆的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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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惱火和生氣,那都是假的,可季憶並不想在千歌面前失了態,所以她從試鏡棚出來後,臉上始終都洋溢着淺淺的笑,彷彿沒看到正在和樑導笑談的千歌一般,踩着高跟鞋,徑自的衝着電梯走去。
站在電梯前,季憶不疾不徐的按了電梯開關,一直等到電梯門徹底打開,她才從容的踏了進去,然後按了電梯的關閉鍵。
電梯門緩緩地閉合,在即將關上的那一剎那,忽然有隻纖纖玉手伸了過來,及時的攔住了正在閉合的電梯。
電梯門重新打開,剛剛和樑導聊天的千歌,戴着墨鏡,一身趾高氣昂的領着助理走了進來。
季憶神情未變,只當千歌不存在。
透過電梯裡的鏡子,季憶也清楚的看到千歌臉上也沒什麼太大的情緒流露,彷彿她們兩個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反倒是千歌的小助理,時不時地瞄她兩眼。
電梯抵達一樓,季憶落落大方的衝着電梯門外走去。
她剛出電梯,千歌的小助理就一路小跑的超過她,很快消失在前方不遠處的走廊拐角處,隨後自己的身後,就響起了千歌的聲音:“季憶,我上次怎麼跟你說的?我說,你不是四年前的你了,我後面還有半句話,那就是我也不是四年前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