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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樓上回到宴會大廳後,心情煩躁的厲害,就隨便找了個無人的角落,讓侍者送了很多酒喝了起來。
她就是那個時候喝多的,好像還嗆到了自己,她弓着身趴在桌子上咳嗽時,有人扯了她的胳膊,將她拉了起來。
她是真的喝多了,記憶有點斷片,但卻還是能依稀的回憶起大部分的畫面。
她好像是拿着手機,給賀季晨撥過電話,但卻沒人接聽,然後她還把陳白當成了賀季晨,把賀季晨當成了陳白,指着賀季晨去買塗改液……
後來具體怎麼樣,她記不太清了,反正她被賀季晨帶回了樓上的酒店房間。
她那個時候,是有點累了,藉着酒勁,很想睡覺,可是鼻息裡,卻聞見了夏媛身上的香水味……然後她好像嘀咕了好幾句“好臭”,還把賀季晨從臥室裡趕了出去……再然後,她就聽見了“塗改液”這三個字……
頓時,她就掙扎着想要下牀,去拿塗改液。
可她喝得太多了,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最後給滾下了牀。
好像是摔到了腦袋,但因爲喝得爛醉,她自己都沒感覺到疼,就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出了臥室。
想到這裡的季憶,指尖一顫,腦海裡像是在播放電影的快鏡頭一般,飛速的掠過她拿着塗改液,擠了賀季晨一身、一臉、一頭髮的畫面。
天啊……她居然做了這樣的事情……
即使整個機艙裡,根本沒有人知道她心底想些什麼,可季憶還是倍感丟人的擡起手,遮掩了一下面孔。
足足在這樣的尷尬中,沉浸了一分鐘,季憶才接着往下去回憶。
她被一個服務員帶進賀季晨臥室的洗手間裡洗澡了,洗到一半時,她反應過來,洗手間夏媛用過,就莫名覺得噁心,然後不受服務員的控制,瘋瘋癲癲的跑出浴室,抓起丟在客廳裡的塗改液,彷彿一個瘋子一般,在洗手間裡塗來塗去。
接下來的事情,季憶記不太清了,她只是模模糊糊的記得自己好像說了很多胡話,然後她就被賀季晨從浴缸裡抱了出來。
他幫她脫掉的溼漉漉浴袍,擦乾的身子,換的乾淨的新浴袍……
所以,那個時候,他其實已經看光了她的身子?
季憶臉一紅,就垂下了頭。
他幫他吹乾了頭髮,還拿着梳子將髮絲一根一根的梳順,之後他喂她喝了一些東西……
她不是特別記得了,她想宿醉後的自己,之所以沒那麼難受,大概跟他喂她喝得那些東西有關吧。
後來,他就送她回了她自己的房間,他站在門口沒進去,她一個人往裡走了兩步,就看到了那震撼的一地口紅。
原來,早上她在客廳看到口紅時,耳邊浮現的那些話,是他在那個時候說給她聽的。
他說她說他惹她不高興了……想必是醉酒說胡話時,唸了他惹她了,然後他就用她告訴他的方式,來哄她。
季憶指尖驀地一抖,腦海裡就浮現出他誠懇無比跟她說“對不起”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