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怕是可能要、要……
他和她分道揚鑣過四年,就是因爲那四年,他嘗試過沒有她的日子,有多難熬,所以他纔不惜放下第一學府,放下大好前途,隻身來了北京,爲的就是可以和她離得近點。
他創yc,爲的就是把她放在他可以看見的地方。
爲了關心她,照顧她,他不惜扮演哥哥賀餘光,以她喜歡的人的身份對她好。
他這麼做的心思很簡單,就是可以離她近點,近點,再近點。
喜歡她的時間太久,久到後來,他覺得只要每天都能知道她的消息,就是一件很滿足很美好的事情。
可如今,他爲了護她周全,卻不得不要離開她了……
心底忽然堵得厲害,沉悶的讓賀季晨呼吸有些困難。
他伸出手,落了車窗。
初春的冷風,呼呼地灌進了車裡,將指尖的煙,吹得忽明忽暗,有着濃烈的煙味,撲進了他的鼻息裡,莫名嗆到了他的眼睛,泛起酸澀的脹痛感。
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啊……
明明在前一秒,他還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一般,興沖沖的準備跑去找自己心愛的姑娘告白,結果下一秒,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老人說,男人和女人之間,是講究緣分的,命中註定該是一對的人,兜兜轉轉多久,最後都會走在一起,他和季憶,怕是就沒這個姻緣命吧,兜兜轉轉了十年,到頭來,還是落得一個各奔東西的結局。
他和她的故事,走到最後,到底不是“最美不過餘生只有她”的結局,而是“最壞不過餘生記憶裡只有她”。
風,越來越大了,車內的暖風,很快被室外的冷風掩蓋。
溫度越來越低,賀季晨卻像是感覺不到一般,怔怔的保持着同一個姿勢望着車窗外,動也不動。
煙燃燒到盡頭,微燙的溫度,將他神思稍稍喚回了一些,他掐滅菸頭,重新換了一支菸,又開始重複起剛剛那樣的狀態。
賀季晨不知道自己這樣魂不守舍的到底過了多久,夜空漸漸地亮了,安靜的城市慢慢的開始喧譁,空蕩的街道上車輛越來越多,直到陽光透過車窗,刺目的打到他的臉上,他纔回過神來。
原來,他在車裡呆坐了一整夜啊……
賀季晨一邊慢慢的轉着大腦,一邊坐直了身子。
他的身上落滿了菸灰,旁邊的車載垃圾桶裡堆滿了長短不一的菸頭。
他輕動了動腿,想要開車,發現因爲維持着同一個姿勢太久,竟然已經麻木到沒有知覺了。
推開車門,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下了車。
站在車門旁邊,盯着正前方街道上繁忙而過的車輛和人羣,他的神情又變得恍惚了起來。
不過兩分鐘,他就被身後車裡的電話鈴聲吵醒。
轉身,摸了手機,是陳白打來的,接聽,問他準備幾點從家裡出發,他好安排時間過來接他。
賀季晨剛想回句“不用了”,隨後想到自己現在的狀況,不適合開車,便將話吞進腹中,改成自己所處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