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已經被雕花大牀、紫檀書匣與兩幅畫大大的震撼了但當看到這滿倉庫的東西時,再震撼了一回。
他直奔向那些雕花窗。幾十扇雕花窗美崙美,擺在四面牆前,非常搶眼。這些雕花窗不是普通的雕花,中間是故事人物,比如東方朔偷桃、麻姑獻壽……也有孝經裡的故事人物,還有文學上的故事人物,外層卻是喜慶花鳥,栩栩如生。
他再翻看了木質,但卻發現只是比較好的硬木,沒有特別珍貴的木料。
“嗯……這些東西在文物上的價值應該不錯,不過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只是知道點皮毛。”郎鹹雖然激動,卻沒有看到雕花大牀那些東西時激動,“這些雕花窗的用料卻沒有特別的東西。”
“郎大哥是說沒有多少收藏的價值了?”
樂兒笑呵呵的。
“那也不是,這要這方面的家才能說清楚。”郎鹹笑着,“我在中山大學認識一個教授,是這方面的專家,可以讓他來鑑定下。”
不但有木的雕花窗,還有石雕的雕花窗。只是石雕的窗子都比較小,全部是故事人物,沒有花鳥。雕的手段是圓雕,但人物上的衣紋卻是浮雕形式,線條流暢精細,栩栩如生。
兩個獅,經過多年的手摸風蝕,有些浮雕的花紋已經被摸平了。但同樣栩栩如生,形態威武。
看了這些最引人注目的雕花窗之後,郎鹹有些失望的感覺,信步走向兩根大柱。大柱其實不大,只有兩三尺轉的樣子。在他看來,這樣的柱子更是隻能做木料,可是,當他看到柱頭上的木質的時候,突然興奮起來。
“天啦……這……這不會是楠木柱吧?”
“楠木柱?”
樂兒也低下頭去看。但他實在是看不:名堂來。
“嗯……好像是金絲楠木柱啊。”鹹又掏出放大鏡細觀看起來。“這……這不會是真地吧?這麼大地楠木柱……你們這回真地是賺大了。”
“郎先生。能賺多少錢啊?”聽到賺大了。旁邊地羅銀香來了興趣。“這兩根柱子。能值很多錢嗎?”
“如果真是楠木柱。那我也不知道值多少錢了。”郎鹹兩根都看了很久才站起身來。“這麼大地楠木柱地珍貴程度。實在不好估值了。你們大概不知道它們地珍貴程度。抗日戰爭進時期日本佔領了北京。在故宮有個大亭子。原來是三根大楠木柱子。被日本人用水泥柱換了下來。千里迢迢運去了日本。你們想想。不說別地。這三根柱子地運費要多少?從這裡就知道楠木柱地價值了。”
“狗卵子的日本人這麼可惡啊!”羅銀香非常氣憤地罵道,“我們國家的好東西都被他們搶了。”
“是啊止是日本人搶了我們的東西,八國聯軍搶的東西纔多,現在大多數好東西都在歐洲呢。”
郎鹹對文物研究非常深厚,對這些自然是知道很清楚。
“那麼……郎先生,這對柱子是不是要值百萬?”羅銀香還是對這兩根柱子的價值更感興趣。
“我還不敢肯定,要是真的是楠木柱,那不是一百兩百萬的事了,估計最少也要六七百萬吧。”
“六七百萬?”
不止羅銀香驚愕,樂兒與李瑩也驚愕地張大了嘴巴。看着他們這驚愕的樣子,郎鹹搖了搖頭笑着他們對這些東西的無知。
“我說過,現在的楠木是珍稀物種樣大型的柱子已經非常少見,民間幾乎絕跡了。”郎鹹解釋道,“現在只有故宮還有,別的地方我都不知道了。要知道,楠木雖然沒有花梨木與紫檀值錢也是論斤兩算價錢的,越大的楠木越值錢。”
樂兒、李瑩與羅銀香對望着滿臉的喜氣。
“也不知道你們說的這個葉家有多大的財勢,能用楠木做庭柱見啊!”郎鹹嘆息着,“你們說他們早拆掉了後面的幾進院子不知道那裡面有什麼好東西呢,真是可惜啊,要是你們不去買來這些東西,被當成燒火柴或者普通木料,那就是暴殄天物了。”
看着兩根柱子是好東西,郎鹹自然對那些破傢俱感興趣了。
“這些傢俱都是從葉家弄來的?”
“是啊。”樂兒點點頭,“只不知道是不是葉家原來的東西。”
那些傢俱實在太破舊了,大多數快散架了。因此,郎鹹進來就沒有把它們放在眼中。如果不是兩根大柱子讓他發現了好東西,不一定就不會好好地看這些東西了。
郎鹹撿起一塊脫落下來的傢俱木板看了看,一看臉色又是大變。
“怎麼了,郎大哥?”
“這堆垃圾……只怕是金子。”郎鹹說着,又很快地撿起一些散件觀看起來,越看越興奮,“簡直就是金子嘛,這麼多的好東西,看看,你
樣堆着,太可惜了。”
“郎先生,這又是……麼子好東西?”
羅銀香看他那個激動的樣子,說起話來都有些結巴了。
“好東西啊,實實在在的好東西,那個葉家真是不得了啊,這些傢俱都是楠木的,只有後面的襯板只是普通的硬木板子。”
“又是楠木的?”樂兒與李瑩同時拿起一些傢俱散件看起來,“這……這就是楠木?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嘛。”
郎鹹譏笑起來。
“那好,現在市面的紅木傢俱隨你挑,我用來換這堆破傢俱。”
“郎先生,你想得好呢。”羅銀大笑起來,“除非你用金子來換,你剛纔都說了這些都是金子呢。”
這一大堆傢俱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神龕”了。
那個龕是多屋雕花,形狀奇特,花紋多變,繁複而漂亮,只是太黑了,本來就被香燭之火得烏黑烏黑,後來又沒有人管過是煙垢又是灰塵的,洗都洗不乾淨了。
現經郎鹹一鑑定,整個“神龕”全是金絲楠木做成的,身價陡然高起來。所有傢俱中,也只有這個神龕是完好無損的。
神龕不小,分兩層,上面是供奉祖先的:方,下層是供奉土地神的地方,兩樣組合在一起,漂亮極了。這大概也是葉家最重要的東西選料自然是好的,雕花也是請的最好的師傅。
看了這麼多好東西,再震也平靜下來了。
“我對這些東西只懂皮毛,還是給你們找兩個行家來吧。”郎鹹感慨地說,“這樣的好東西,也不知道你們走了什麼狗屎運碰上了。”
樂兒聽了他的話,只是嘿嘿地笑着。一邊笑着,一邊翻看着裡面的東西,突然鹹喊住了他。
“那是什麼?”
此時樂兒手裡正拿着一塊牌匾,正是正屋上面的牌匾,上面刻着“至孝堂”三個大字。後面落的款是:“石庵”。
郎鹹一把搶過牌匾。左看右看,興奮滿眼。
“這又是麼子好東西了?”
羅銀香早湊了過去。
“這歸我了。”郎鹹笑着說,“樂兒,你們開個價吧。”
“郎大哥,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我們怎麼好意思開價呢?”樂兒笑了笑,“既然你這麼喜歡,就送你了吧。”
“真的?”郎鹹大樂。
“當然是真的了。”
樂兒也知道這肯定是好東西然郎鹹不會那麼感興趣,不過算再好的東西,他也不會吝嗇的。他看得出,郎鹹一直沒有對他們隱瞞什麼,如果他想詐他們,有的是機會只是把這些東西說得一我不值就得了,反正他們三人對這些東西是兩眼一抹黑。
郎鹹誠心以待他們也誠心待他。
“這可是好東西喔,價值最少也在二十萬以上|可能超過這個價值。”
“呵呵……不就是二十萬以上嗎?”樂兒真誠地笑着,“你幫了我們這麼多忙點你喜歡的東西給你,我們也是應該的嘛。”
“那我就真的收下了。”
“已經歸你了。”李瑩也笑了笑,樂開了口,再好的東西也不會改口的,“不過,你要告訴我們這是什麼好東西。”
“那是自然。”郎鹹高興得合不攏嘴巴,“這塊牌匾本身是金絲楠木的,但更大的價值還是上面的字,你們看這個石庵,就是寫這字的人。”
“石庵很有名嗎?”
三人齊齊地望着郎鹹。
“說起石庵你們也許不知道,但說起劉羅鍋你們該知道吧?”
“劉羅鍋?”羅銀香這回知道了,“你說的是電視上的那個劉羅鍋?”
“對,正是那個劉羅鍋。”郎鹹用手擦拭着木牌匾上面的字,“劉羅鍋叫劉,在清朝不但是個大人物,而且是個大書法家,這上面的字就是他寫的。”
三人恍然大悟。
“劉羅鍋的字很值錢嗎?”
羅銀香直勾勾地看着牌匾。這麼值錢的東西,樂兒說送就送了,實在是太可惜了。只不過是樂兒開的口,再可惜也不好再說話。
“他的東西不是很值錢,也不是很差,重要的是這樣的東西很少見,更何況這是刻在金絲楠木牌匾上的東西,拿去拍賣的話,應該在二十萬以上,不過我不會拿去拍賣的,我很喜歡這東西。”
“歸你了,你不要客氣。”
“既然你們這樣待我,那麼等我的那個做古傢俱生意的朋友來了,我就好好地給你們侃侃價,保證你們不吃虧。”
聽了他這句話,羅銀香才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