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朋友問小蛇什麼時候回來,現在是回來不了的,冬眠季節,它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蛇窟睡大覺呢。回來是肯定要回來的,回來的時候一定會帶給大家驚喜。再說一下這本書的走向,我不喜歡現在的休閒模式小說,也肯定不會寫成這樣的小說,我要寫的是純粹的鄉下生活,當然,如果全是鄉下瑣事,估計寫個十來萬字就沒有寫的了。鄉村致富是本書的主線,而男歡女愛不可能不寫,這是表現鄉下生活不可或缺的內容之一。很多朋友可能不喜歡,但我沒有辦法。編輯還是看好這種寫法,推薦少不了。大家放心,我會寫完的。)
五點鐘,豐殊雅打電話給樂兒。此時的樂兒,已經與羅銀香訂好了旅館。兩人一人一個單間,只不過,樂兒正在羅銀香的房間裡。
“你自己到樓下去吃飯吧,不要亂跑喔,我吃了飯就回來。”
羅銀香對樂兒千依百順。看着樂兒出了門,心裡就空落落的,也不想去吃飯了,躺在牀上發呆。自從跟上樂兒,她就走了好運,這回演出,只一個多月時間,獎金就幾千了,還有幫樂兒煮飯,樂兒給了她一千,演出又有補助,以後給村委會打掃衛生每月還有兩百,不管什麼事都順眼順心。
想起以前過的日子,她就想流淚。沙金海家裡本來就窮,他自己也只是生了副好相貌,力氣不行,技術沒有,打工吃不了苦,又沒腦筋,撈不到輕快錢,反而不如她一個女人家撈錢多。他是家裡的獨子,被父母嬌慣壞了,慣出了許多壞毛病。
初嫁給他,兩人恩愛,吃苦她沒有怨言,可是時間長了,熱戀冷下來了,他好吃懶作自私自利的習性也顯露出來了。田裡重活反而得她一個女人家去幹,他自己卻在蔭涼處,但是既然嫁給了他,她也認了,俗話說得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有淚只能往肚子裡吞。
她一直是個賢惠的老婆,省吃儉用,吃苦耐勞,只是沒有想到她作得這麼好了,沙金海卻變本加厲,作出豬狗不如的事來。
樹怕剝皮人怕傷心。她被沙金海傷透了心,在樂兒的撫慰下才慢慢地癒合。想着以前的痛,想着樂兒的好,下了決心去找沙金海離婚。她再也不要與沙金海在一起過日子了。
羅銀香在作自己的打算,樂兒按照豐殊雅的指點,打了輛三輪車到了豐家門口。豐殊雅親自出迎。
豐書記還沒有回家,老保母在作菜。客廳裡只有豐殊雅的母親,一個四十多歲的知識女人在看書。
“阿姨(豐殊雅教他這樣喊),你好。”
樂兒倒也大方。豐殊雅的媽媽本就是老師,在縣一中教書(現在是副校長),生性溫和,沒有架子,在樂兒眼中像個慈愛的母親,一見就生出親近的心思。
“哦,小夥子挺精神的嘛,年輕有爲噢。”豐殊雅的媽媽放下書,親自給樂兒倒了杯水,“我姓伍,你叫我伍老師就好了,教了這麼多年書,還是聽別人叫老師舒坦。”
兩人倒是談得來。伍老師問他各種各樣的事情,他都笑呵呵地答應,但當她問起家裡人的時候,樂兒有些尷尬了。
“伍老師,我沒有父母。”
“哦,好可憐的孩子。”伍老師看樂兒的樣子有些不開心,慈愛地笑了笑,“不用覺得自己可憐,要堅強些,你現在不是做得很好嗎,比有父母的孩子不做得好呢。”
樂兒笑了,伍老師也笑了。豐殊雅看着這一老一少談得來,就去幫老保母做菜去了。一會兒後,樓下車子響,伍老師笑了笑。
“嗯,我們家的豐書記回來了。”然後衝着豐殊雅喊,“小雅,還不去接接你爸爸。”
“他自己又不是沒有腳,我去接幹嘛?”
“呃……你這個沒孝心的丫頭。”
說着話,腳步聲到了門邊,樂兒趕緊去開門。一個頭發有些銀絲的中年人走了進來,臉上滿是笑容。
樂兒第一次這麼近的與縣委書記接觸,心裡有些緊張。倒是豐書記打量了他一陣,哈哈笑起來。
“你是沙樂兒吧,嗯,很不錯嘛,又高又壯。”
“豐書記好。”
“好,我很好,看到你我就更開心了。”豐書記爽朗地笑着,自己找了拖鞋換上,“小雅,菜還沒有好嗎?”
恰巧豐殊雅端出兩盤子菜來。
“爸,把菜端到桌子上去。”
“呃……我一回來就拉我苦力,我不沒有喘口氣呢。”
“是啊小雅。”伍老師倒了茶來,一邊走一邊說,臉上洋溢着笑容,“豐書記是大人物呢,還讓他幹活麼?”
樂兒看着這一家子溫馨的樣子,傻傻地笑起來。他看到的是一個在家裡的慈父,卻沒有看到在官場上手腕如刀的豐書記。
隆山縣,豐書記的強勢,只要在官場上混的人,沒有不知道的。他笑的時候,背後藏着刀,不笑的時候,那是手裡明晃晃地拿着刀了。他的刀子舞得也不快,但刀刀着肉,能在他面前不冒寒氣的人不多。
“來,樂兒,坐在我身邊。”
豐書記親切地招呼他。樂兒雖然有些拘束,但還是坐在了他的身邊。臉上冒着傻笑,身體有些僵硬。豐殊雅拿出一瓶柔臺酒與兩個小杯子來,一人倒了一杯。
“哦,我好久沒有喝酒了,今天高興,喝一杯。”豐書記親切地舉起了杯,“來,樂兒我們碰一個。”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起話來。不過豐書記不說官場上的事,也不提樂兒養蛇的事,只是問些家常。聽說樂兒初中沒議他要自學成才。
“樂兒,現代社會,沒有知識是不行的,你總算有些底子,不要把書放了,得繼續學習。以後不管做什麼,都需要知識。”
“爸,樂兒在學呢,我看他經常學習養蛇方面的知識。”
“嗯,那就不錯。”
這頓飯樂兒真的是得不舒坦,還是與黃書記與謝大炮在一起吃飯爽快,想喝就喝,想說就說,有時還可以說幾句粗話,無拘無束。
豐書記只喝了那一小杯,樂兒當然也不好再喝。吃飯也是一樣,豐書記只吃了一小碗飯,如果不是伍老師硬爲樂兒盛了一碗飯,估計也不敢再吃第二碗了。他還只是個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子,用鄉下人的粗話說,卵子還沒有長硬。
樂兒小心地放下碗。豐殊雅將一杯茶放在他的跟前。
“走,樂兒,跟我上樓去談談。”
豐書記端起了自己的茶杯,率先走上了樓梯。樂兒也只得端起自己的茶杯,跟在豐書記的後面。
進了樓上的不客廳,豐書記自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指着他身邊的沙發,示意樂兒坐下。他點起支菸,抽了一口,看着樂兒。
“樂兒,你知道嗎,能來我這個客廳的人不多,你們的黃書記也沒有進來過。”
樂兒不傻,但是拘束,聽到這句話之後就更拘束了。豐書記看着他拘束的樣子,也沒有讓他緩解壓力的意思。
“這就是說,你現在是個很重要的人物,懂嗎?”豐書記喝了口茶,“不只是對小雅,對我也很重要。”
豐書記沒有要他回答。他的語音不快,聲調平淡但卻有一種威嚴。樂兒沒有說話,但豐書記看出了樂兒懂得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縣委與縣政府聯合作出一個決議。”豐書記輕輕地吐出一口煙,“我們要改變現有的散放式扶貧方式,因爲這種扶貧方式作用不明顯,而選擇重點扶貧,再發揮重點扶植對象的作用,以點帶面,帶動一片富裕起來。”
樂兒沒有說話,但是聽得很專注,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豐書記。
“我與林縣長各自掛帥,選擇一個扶貧對象,進行重點扶植。”豐書記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我選擇了你,因此,你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你失敗了,就是我失敗了,那麼我在縣裡的地位就會受到打擊,你懂了嗎?”
“嗯。”
樂兒點着頭。
“很好。”豐書記也點了點頭,“通過考察,你是有實力成功的,具體事情,明天讓羅秘書來找你談。”
樂兒走下了豐書記樓上的小客廳。他覺得自己的腿有些沉,不過走得很小心很穩,在這裡可不能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