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林宏手裡的衝鋒槍子彈上膛表明了林宏的意思,望着林宏凝重的眼神,皮猴萬分艱難的嚥了口吐沫,他當然知道林宏這是什麼意思了,答案是,肯定有什麼不知道的怪物跟在後面,極有可能是那種喪屍進化體,它是想來個甕中捉鱉!把所有人全都包餃子!或許,待會兒這裡的無頭屍體,又要多上十幾具!
“別囉嗦了,快走!”林宏一拉套筒把子彈上膛,他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是一種落入別人巨大陰謀中的預感,但他顧不上許多,他們現在就好比落入甕中的那隻鱉,只能埋着腦袋向着那條並不明朗的隧道死衝,除此之外他們根本別無它路。
這是一道密碼門,劉青輕車熟路的打開了,裡面黑漆漆的一片,沒有電力供應,通過強光手電筒可以清晰的看到,便是一條鋪滿了青石瓷磚的寬敞過道,左右兩邊各有四臺鋼門緊閉的自動門,劉偉身爲股東之一,對這裡的結構通道非常熟悉,關鍵時刻更是不敢馬虎,擰亮手電徑直往過道深處衝去,這是一條呈“工”字形過道,穿過中間地帶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上連扇窗戶也沒有,四周不但漆黑一片,而且更加顯得無比的深邃,讓人不自覺就產生一種膽寒的心理。
“馬上就到了,前面就是了……”劉偉額頭上冒汗,急急忙忙的叫道。
到了這條漆黑的走廊後,衆人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原本隨處可見的精美牆紙以及壁畫,在這裡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就是最普通的白色牆面,就連頂上的吊頂也被取消了。一根根水電管道以及通風管縱橫交錯佈置在衆人的頭頂上,讓人更加覺得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劉偉他們明顯也很久沒有來過這片區域了,四深紅色的地毯上連個淺淺的腳印都沒有,不過想想也應該。除非他們有人抽風。不然誰會往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鬼地方瞎跑!
“噓……”
剛剛拐了個彎,劉偉的腳步就猛然頓住。跟在他身後的劉二狗險些一頭撞在他身上,劉二狗詫異的從他肩膀上探頭看去,卻立馬一縮腦袋捂住了嘴巴,因爲一道灰撲撲的身影正漫無目的的在走廊上游蕩。一會這撓撓,一會那抓抓,即使走廊上十分的昏暗,但劉二狗拿腳指頭也能猜到那絕對是一隻喪屍無疑。
“這裡怎麼會有喪屍的?”劉二狗吊着嗓子,如同一隻受驚的貓兒一樣輕聲問道。
“不知道!”劉青的臉色也很凝重,緩緩的搖了搖頭,接着他慢慢舉起手中的手槍。用前端的機械瞄準器穩穩的圈住了那隻喪屍,但剛想扣下扳機,林宏卻一把按住他體型道:“不能用槍!”
劉青立刻會意的點點頭上前一步用手裡的電筒晃了晃喪屍的眼睛,喪屍立刻察覺到異樣。吼叫着衝了過來,然而對付這種落單的喪屍,對這裡幾個男人來說都可謂是小菜一碟,張東昌只是站在那裡不動,等喪屍快要撲上來的時候他才猛的擡起步槍,用槍托狠狠一下砸在對方臉上,喪屍“咕咚”一聲便仰面栽倒,劉青乾淨利落再跟着上去一腳踢斷對方的頸椎,喪屍便徹底沒了動靜。
“咱們已經到達了正樓,通過長廊了,就是不知道前面是不是安全。”劉青擡起頭來,臉色難看的指了指走廊盡頭的一扇玻璃大門,清晨的陽光從那裡照耀進來灑在地毯上,幾道被拉長的身影正在光亮處緩緩移動着,明顯是有喪屍在裡面活動。
外面的情況未知,可能是極其危險,說不準還有什麼其他的怪物擋在外面,尤其是所有人知道了冷藏庫的門不知道詭異的被誰關上的事情之後,更是人心惶惶,誰也不敢當第一個出頭鳥,劉青似乎因爲勝利在望,希望就在眼前,有些迫不及待了,拋開了之前僞善的面孔,臉色有些不自覺的兇狠和猙獰,竟然又從背後抽出一把銀白色的手槍,這是訂製的勃朗寧,兩把槍都裝備在了手裡,冷冷的把槍口對準了跟隨在後面的那羣劇組的女人。
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這些女人,可憐的女人剛剛看到一點兒活下來的希望,卻被自己的同類用槍口指着,不少心理素質很差的女孩嚇得都哭出聲來了,劉青臉色變得有些猙獰:“誰都不準動,你們這麼些累贅,我們拼死拼活的把你們帶過來,你們也該出點兒力了吧?要求不多,就出來一個人,去給我探探外面是否安全,公平吧?”
“不不不……出去肯定會死的,我們、我們不去……”幾個女人哆哆嗦嗦的顫聲道,嚇得蹲在地上,雙腿發抖的站都站不起來了。
劉偉更是直接,提着九二式的手槍對準了最前方的一個女孩,冷笑一聲,一槍托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腦門上,頓時鮮血直冒,半邊臉都是變成了血紅色,那個女孩甚至都不敢哭出聲來,“我警告你們,別以爲你們是女人就了不起,這已經不是文明社會了,你們沒付出還有什麼狗屁資格享受?世界還是公平的,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就是唯一的選擇機會!哼哼……要不然,我就把你們統統趕出去!”
秦可瑜面帶不忿,劉二狗更是面帶不忍之色,兩個人貌似都想出去跟這心理不正常的兄弟理論,但是被林宏拉住了,林宏眼神平淡,這些女人沒有自保能力,去了哪裡都是個死,這是末世,並不是原先的文明世界,一切都是弱肉強食,她們就算是活着出來了,也沒有自己的生存能力,就算失去了獨裁者之城,也只能當做娼.妓卑微而又悽慘的活着,在最底層的地方生活,生不如死,與其那麼痛苦,還不如干脆的在這裡死掉!
如果能在這殘酷的末世經歷多次完全適應了之後,才能獲得生存的資格。現在就算是護送她們出去,到了最安全的地方,還是會成爲獨裁者統治下的犧牲品,在聚集地生活了三個多月的林宏深深的明白這個末世之中。規則的嚴苛和殘酷。
爲此。林宏選擇了旁觀,而且劉偉和劉青威逼的還是那羣只有一面之緣的影棚女人。跟他們沒有多少關係。
劉青對林宏等人旁觀的態度非常的滿意,也沒有多跟林宏等人說什麼,依舊是自顧自的舉着槍逼迫這些可憐的女人們,劉偉眼尖的看到一個瘦弱的女人在偷偷摸摸的往後靠。頓時不屑的冷笑,大喝一聲:“就是你,那個娘們!給我出來!“”
只見那瘦弱的女人頓時兩腿一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結結巴巴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的問道:“劉哥……我……我?”
“不是你是誰?又不是讓你上去砍喪屍,看看情況你怕個卵子?”劉偉兇眼一瞪。手中的警用手槍便舉了起來,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小紅要是不去,他肯定搶在喪屍前先解決了他。小紅沒有辦法,只能臉色慘白的從地上爬起來,摸起一根磨尖了的鋼筋,硬着頭皮一步一步慢慢往出口挪去。
其他的女人則是全部膽戰心驚的往裡面或者兩邊靠攏,走在中間的小紅看看像沙丁魚罐頭一樣緊緊擠在兩邊的人,發現她們看着自己的眼神分明是在看着一個死人,沒有同情,沒有憐憫,最多隻是一絲慶幸,慶幸她們沒有被選中。
出口的磨砂厚玻璃照進來了些許光亮,昏暗的光芒根本無法照亮漆黑的通道,小紅一隻腳慢吞吞的搭在了一截樓梯上,大量的冷汗從她臉上滑落而下滴在水泥臺階上,整個地下室靜的沒有一絲聲音,人們不約而同的摒住了呼吸等着小紅的下一步動作,連所有人的呼吸聲竟然也像約好了一般,靜靜的沒有再發出一聲“噼啪”聲。
漆黑的通道就像一張恐怖的巨獸大嘴,彷彿隨時能撲出來擇人而噬,小紅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那冷汗卻始終也擦不完,擦了又出,擦了又出,直到劉偉不耐煩的在後面催促,小紅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換上一支靠在牆邊的撬棍,她似乎才覺得多了一絲安全感,邁着彷彿灌了鉛一樣的雙腿終於走上了第二截樓梯。
“咕咕嘰嘰……”
樓梯口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就像一個人正在那用嘴大力的吸着一個多.汁的番茄,這聲音在安靜的地下室聽的格外明顯,也格外詭異!
小紅一陣頭皮發麻,即將邁上第三截的腳愣是沒有放下去,若是太平日子她還不會多想,但是此情此景,對於一個有着一年求生經驗的準老鳥來說,能發出這種聲音的事情無非只有一種,那就是喪屍正在吸食人體最美味的部分——人腦。
小紅站在樓梯上僵硬的轉過身體,她最後的一絲勇氣也被那恐怖的聲音給徹底磨滅了,他要逃了,就算被劉偉活活槍斃他也要逃了,因爲吃槍子死掉總比被咬死來的痛快。
“唰……”
一個甩着熱血的頭顱從小紅的身體上掉下來咕嚕嚕的滾出老遠,瞪着大眼難以置信的張着嘴,小紅沒了腦袋的身體下意識的還在往前跑,可是還沒跑出兩步,那無頭屍就“噗通”一聲栽倒在地,脖腔裡鮮紅色的動脈血足足噴出七八米遠去,正巧噴了離她最近的肥肥一頭一臉。
所有人都傻了,就連那個被噴了一身鮮血的肥肥也是一樣,誰都沒想到小紅的腦袋會毫無徵兆的突然搬家,他們剛纔幻想過無數個畫面,也許小紅會被突然撲上來的屍羣跳下來活活咬死,或者偷偷看上一眼就屁滾尿流的逃回來,但論誰都想不到,只是一道黑影一閃,小紅的腦袋瞬間就和身體分了家。
“啊……”
被血噴到的肥肥終於發出一聲比女人還要尖銳的叫聲,幾乎已經成了標誌性的公鴨嗓此時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高昂,那聲音歇斯底里,比被人生生爆開了菊花似乎還要悽慘十倍。
毫無疑問,能讓一個人發出如此的驚叫聲,肯定是被嚇到了極致,或許是肥肥的叫聲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鳴,一些離得近的女人紛紛扯開嗓子不顧性別的開始大叫,拼了命的往後鑽。
但是大家已經擠的夠緊了,再擠下去的後果只能是引起混亂,所以一時間所有人都亂成一團,毫無目的一邊尖叫一邊往後亂竄,但是通道只有一個,就在那具無頭屍的身後,無論再怎麼往後躥都是沒用的,只能越擠越亂,越亂越驚。
“果然是那隻爬行者!”
林宏子彈上膛,黑虎手斧捏在了手裡,指揮秦可瑜靠向安全的隱蔽地點,深吸了一口氣,大跨步的往前走去,迎接那位等候多時的t3後期的爬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