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她又傷到了哪裡,易俊陽卻一概不知。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事情遠比她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舌頭上有傷口,暫時不能說話。”雖然已經這麼久了,但一提起穆井橙的舌頭,他的心還是忍不住一陣陣的抽痛。
他直到現在都難以相信,這個笨蛋竟在那樣的情況下,選擇了咬舌自盡。
這麼古老,又這麼決絕的方式,她又怎麼下的了口?!
一想到這裡,他就更恨那些混蛋,也更恨六年前的自己。
他怎麼不在那個時候,徹底的解決掉戴文龍,好讓他再也沒有機會傷害他的女人?!
可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他回不到過去,也無法挽救現在。
此時此刻,他除了內疚自責,竟什麼都做不了。
“舌頭?舌頭怎麼會有傷?”冰雪聰玲驚訝的看着區少辰,隨即轉頭看向穆井橙,“張嘴,讓我看一眼。”
可是穆井橙卻是微微搖頭,眼睛裡含着笑意。
爲了不讓她擔心,穆井橙拿出手機,在上面輸入一行字,“只是小傷,我沒事,不用擔心。”
冰雪聰玲看着那些字,心裡隱隱的痛着。
才幾天的工夫,怎麼好好的一個人,就變成了這樣了呢?
她原以爲自己已經夠倒黴, 夠悲涼的了,沒想到,身邊區氏集團總裁夫人,原本應該衣食無憂的穆井橙,竟也如此悲慘。
看來,在這人世間,並不是只有她才那麼可悲,那麼可憐。
“怎麼會這樣啊?”冰雪聰玲心疼的看着穆井橙,緩緩的坐到了她的身邊,看着她蒼白的臉色,以及乾裂的嘴脣,心裡酸酸的疼着。
她們之間的感情雖然沒那麼深,可穆井橙卻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了。
好朋友!
二十多年以來,那些圍繞在自己身邊的所謂朋友,除了因爲她是冰雪家的人之外,並沒有一個真正跟她交心的人。
所以,離開文萊,離開那邊的一切之後,她從來沒有後悔過,更是到了現在她才知道,一個真正的朋友在你身邊,是個怎樣的感受。
尤其是在你看到她受傷,受委屈,甚至受到傷害時,那種感覺更真切,也更難過。
穆井橙搖頭,表示沒事。
“什麼沒事啊?!你看看你這額頭,至少也要縫了五六針吧?而且……”
“咳……”
聽到區少辰乾咳一聲,冰雪聰玲和穆井橙都不由的轉頭看他。
區少辰卻不着痕跡的看向易俊陽,“嗓子有點兒幹,陪我出去喝點東西吧。”
“好!”
“你們慢慢聊……”區少辰含笑看着穆井橙,轉身之際又重重的掃了冰雪聰玲一眼。
這一眼,讓原本就不遲鈍的冰雪聰玲明白了什麼意思。
於是,在區少辰和易俊陽出去之後,她才繼續着剛纔的話題,不過話鋒卻與剛剛完全不一樣了。
她看着穆井橙的額頭,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現在還疼嗎?”
穆井橙還是搖頭,可心裡卻有了一個結。
正在她準備在手機上輸入自己的疑問之時,冰雪聰玲卻像看出了她的擔心一般,伸手去檢查她額上的傷口。
“不過,看起來沒我想象的那麼嚴重。”冰雪聰玲看了看傷口的邊緣,雖然心裡早已有數,但爲了不讓穆井橙有心理負擔,所以撒謊的道,“紗布用的大而已,但傷口並沒那麼大,我剛剛真的是太擔心你了,竟然看錯了。”
穆井橙疑惑的看着她,似在問:看錯?
冰雪聰玲可是醫學博士,怎麼會看錯?
“唉……”正在這時,冰雪聰玲無奈的嘆了口氣 ,然後才道,“我現在的心情真的是太亂了,不但無心工作,竟然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沒看出來。”
她擡頭看向穆井橙,很巧妙的解釋了自己看錯的原因,又將話題很順利的轉移到了另一個方向,“井橙,其實我挺羨慕你的!雖然你總是受傷,但……有區少辰陪在你的身邊,有他照顧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會陪在你身邊。可是我……”
穆井橙擔心的看着她,雖然不能說話,可是臉上的擔心和疑慮卻是無法掩蓋的。
“對不起,我不該在這個時候跟你說這些。”冰雪聰玲看她擔心自己,心裡一陣愧疚,隨即話鋒一轉道,“對了,我問一個問題哈……”
穆井橙微笑着點頭。
“懷孕痛苦嗎?”冰雪聰玲的眼睛裡冒着亮頭,雖然她還沒有測出懷孕,但這兩天兩夜的奮鬥,應該會有成果吧?
更何況,她是選擇在她的排卵期進行的,中獎率更高。
所以她覺得,應該差不多了。
也因此,她今天才會穿了平跟鞋和休閒服。
而且她也準備,從現在開始,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都要小心冀冀的,千萬不能因小失大,傷害到有可能已經在她肚子裡的寶寶。
那可是她的全部,是她的命!
“你懷孕了嗎?”穆井橙興奮的看着她,隨即在手機上輸入這幾個字。
“沒有啦!”冰雪聰玲含羞搖頭。雖然有可能已經是了,但她卻不想承認,更不會告訴穆井橙,以及這邊的任何人。
她不想給易俊陽負擔,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會帶着他的孩子離開。
如果他們註定不能在一起,必須要分開的話,她希望自己走的乾乾淨淨的,還他一片淨土,讓他繼續……再去愛別的女人。
而自己,可以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 ,生下他的孩子,並和那個孩子……相守到老。
只是,會這樣嗎?
她不確定!
“我只是突然想起這個問題而已!只是好奇!”
“好奇?”穆井橙驚訝的看着她,然後在手機上輸入,“你可是醫學博士!”怎麼會對懷孕這麼普通的問題好奇呢?
冰雪聰玲看到這句話,不由微愣。
是啊,自己可是醫學博士。
怎麼會對那麼簡單的問題絲毫不知呢?
是自己太過緊張了,還是根本就忘了所謂的懷孕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爲了不讓穆井橙產生懷疑,冰雪聰玲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有些慚愧的道,“當初修學分的時候,雖然對婦產科有所瞭解,但時間太長,也就給忘了,當初學習的時候也只是爲了應付考試,現在早就還給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