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想象,若是當時自己沒有堅持離開,若是自己還跟孫士翔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那麼後果簡直恐怖到不堪設想。
因此,她從心底更加感激這個男人了,雖然在這件事情上,他什麼都沒做,但老天卻讓他在冥冥之中,幫了自己。
“好!”盛子墨望着那簡陋的一切,欣慰的點了點頭,“很好!”
“什麼好?”程小曦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沒什麼!”盛子墨轉頭看她,大手在她羽絨服的帽子輕輕的撫了一下,然後才道,“你貴重的東西都拿好。”
“爲什麼?”程小曦不解的問他,隨即笑道,“不就是喝個咖啡嗎?!我又不搬家。”
“連個防盜門都沒有,不怕被偷啊?!”盛子墨指了指房門上那簡陋的鎖,“這種鎖,隨便一個工具就可以打開,你也真放心。”
程小曦認同的點了點頭,其實她剛住進來就發現這個問題了,所以纔會在裡面又按了一道手動鎖。
不過,現在她要出去了,裡面的鎖肯定用不上,因此這道也顯的不安全了起來。
尤其是在盛子墨的提醒下,她便更覺得如此了。
“我沒什麼貴重物品。”程小曦想了想,然後擡頭看着他,一臉天真的笑着,“最貴重的都在這裡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口袋,那裡有她的手機和錢包,以及家門鑰匙。
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而她所有的一切,也就僅此而已了,房間裡除了行李箱之外,就只有牀鋪而已,想必小偷也不會對那些感興趣吧?!
更何況,她住了這麼多天了,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安全的啊。所以,想想也便放下了心來。
“那就好!”盛子墨笑了笑,然後牽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程小曦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小手,不由僵在了那裡。
雖然這已不是他們之間第一次牽手,更不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解除,但在那種關係挑明瞭之後,卻是第一次。
這一刻,程小曦竟有些不知如何應對,畢竟……他們之間,還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怎麼了?”盛子墨回頭看她。發現她的目光正盯着他們的手,於是微一用力,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笨蛋!”
“可是……”
“你說的那個咖啡廳在哪兒?”盛子墨打斷她的話,直接轉移話題,並牽着她往外走。
程小曦猶豫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在馬路對面的那個紅綠燈附近,不過需要走十幾分鍾,如果你……”
“環境如何?”
“挺好的,比較幽靜,而且……”
“比起我的墨如怎樣?”盛子墨回頭看她。
程小曦微愣,不答反問題,“爲什麼叫墨如?”
之前她就對這個名字有些疑惑,只不過那時候她還沉浸在爸爸和奶奶離開的痛苦之中,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想這些。
現在,再次聽他聽起那個咖啡廳的名字,程小曦還是不由的發出了疑問。
一般的咖啡廳都是很優雅的名字,至少聽起來也很商務,可是墨如……怎麼聽都感覺有點兒女性化。
當然,她不是指盛子墨,而是那個如字。
一間咖啡廳,怎麼會用一個如字來命名呢?
“不好聽嗎?”盛子墨反問。
“好聽是好聽,只是……”程小曦望着他,竟沒勇氣將女性化的感覺說出來,“聽起來有點兒怪怪的。”
“怪嗎?”盛子墨揚眉,想了想之後才道,“我覺得挺好!”
程小曦點頭認同,雖然……她感覺到了他在躲避什麼,但誰都有秘密,若是他不願意說,自己又何必緊抓着不放呢?!
“上車吧!”盛子墨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怎麼……還在想墨如?”
“不是!”程小曦搖頭否認,雖然違心,但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一個那麼“計較”的人。
更不想讓他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個負擔。
“走吧,去墨如。到了我再告訴你,它名字的由來。”盛子墨說完,拿出遙控器,打開了車門。
程小曦不由一愣,驚訝的僵在了原地。
盛子墨看她久久不動,轉頭看去,“怎麼,不想去?”
“沒有!”程小曦迅速搖頭,並加快步伐,跑到了車邊,並鑽進了車裡。
看着她像個受到驚嚇的小白兔一樣,盛子墨再失無奈的笑了。
曾經她是那樣的張牙舞爪,現在卻是這樣的小心謹慎,前後不過二個月的時間,她的變化如此之大,大的讓他心疼。
若不是她經歷了那麼多的痛苦,又怎會有這麼大的改變?
誰不想做一個無憂無慮,開心的小公主?!
可老天如此待她,她又怎敢不堅強?!
盛子墨看着車裡安靜如初的女孩兒,心裡隱隱的疼了一下,隨即爲她關上車門,走到了架勢座旁,鑽了進去。
車裡的暖風早已打開,溫度跟外面比高了十幾度,盛子墨看着還戴着羽絨服帽子的程小曦,無奈的伸手爲她摘掉。
“謝謝!”程小曦扯了一下脣角,卻似乎並沒有笑,不知道爲什麼,再次和他坐在車裡,她竟變的無比緊張。
她不知道她在緊張什麼,她只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大腦裡無法控制的回放着那個晚上的情形,揮之不去。
盛子墨看她一眼,並沒揭穿她,而是直接開車向墨如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盛子墨偶爾會轉頭看她一眼,而她也只是望着窗外,一動不動,安靜的像睡着了一般。
很快,到達墨如。yuyv
盛子墨將車停好,程小曦也跟着推開車門下了車。
擡頭,再次看向墨如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心裡竟不由緊張了起來,不知道爲什麼,她竟突然感覺這兩個字,跟感情有關。
莫非……是因爲穆井橙?
可這兩個字裡,並沒有跟穆井橙有關的因素啊。
程小曦一邊想着一邊往裡面走,突然她身後的羽絨服帽被拿了起來,並蓋到了她的頭上。
她不由回頭,看到了盛子墨略帶責備的目光,“頭髮都結冰了,你就不怕生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