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雷剛這次去京城,是給他二哥站臺去了。
他籌的錢已經打過去了,不過他二哥的對頭並沒有收手,還在繼續打壓其企業。
徐胖子弄到京城的四千五百萬,瞬間用掉了近兩千萬,剩下的錢,勉強夠他二哥支撐一個月,理論上可以扛過這一關。
但是對方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銀行那裡慢條斯理地拖着,還發動上游下游的商家,能拖欠的儘量拖欠,該催款的提前催款。
他二哥雖然認爲,自己能扛得過去,但是一直這麼被動挨打,也不是一回事兒,於是就招呼老幺去一趟京城——你來了亮個相就行,證明咱老徐家在伏牛省還有人。
別以爲在京城卡住我,就可以坐看我倒黴,咱在伏牛有根基,找得到錢!
有心人可以查到,公司賬上新到的錢,確實是來自於伏牛。
徐雷剛當然要前往帝都,支持自己的兄長。
去了京城之後,他也確實沒做什麼,就是跟着兩個哥哥和兩個姐姐,四處走動了一下,拜會了一些朱司令的老交情。
徐雷剛不混京城,但是他的老媽、朱司令的夫人,是他親自送走的,在那些認識他老媽的人的心裡,這算是個非常孝順的孩子。
他在京城東遊西逛了些日子,別說,他二哥那邊的壓力,還真的就減少了不少。
最起碼,現在是有兩個公司,在跟他二哥的公司接觸,希望能買下塗料的專利。
這兩家公司開的價格不算高,都是剛過了最低線,明顯是想佔便宜。
但就算是這樣,已經相當不錯了,兩個月前,他們的開價不到現在的三分之一,而且還是一副“我興趣不大,你愛賣不賣”的樣子。
徐家老二肯定不答應賣——接下來,我們公司完全撐得住了,賣個毛線!
徐雷剛得知公司財務狀況有所好轉,就跟他二哥說,我要回伏牛了。
他二哥還想請他去邁瑞肯玩一圈,證明咱徐家不但不差錢,還有閒情。
可是徐胖子惦記着修煉呢,就說我回了伏牛的話,威懾力只會更大——隨時搞得到錢啊。
所以他二哥才放他回來。
馮君聽到“邁瑞肯”三個字,心裡就是一動,等對方說完,他出聲發問,“去邁瑞肯的簽證好辦不?”
“這個倒是好說,”徐胖子笑着點點頭,“就是要等一段時間,而且必須得去京城面籤。”
聽說要等,馮君馬上就沒了興趣,“那回頭再說吧……你這次去京城,沒給我帶點禮物回來嗎?”
“給你捎了一塊歐米伽表,”徐雷剛笑着回答,“我看你沒塊表戴,順手買的,不值幾個錢……千萬別推辭啊。”
馮君不是假惺惺的人,他能送紅姐和王海峰玉石,當然也敢收別人的禮物,不過他想問的禮物,不是這個啊,“那多謝你了,沒帶別的禮物回來?”
李曉濱聽到這話,覺得越發看不懂自己的初中同學了:你還真不客氣啊。
徐雷剛卻是猜得到馮大師的所指,他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李曉濱,“這位是……”
“這是李曉濱,是我初中的班長,現在是我的私人助理,”馮君出聲介紹,“曉濱,這位是徐雷剛,是這棟別墅的主人,朱任俠朱司令的公子……大家都不是外人。”
徐雷剛擠一擠眼,意味深長地笑了,“哦,你直說是秘書就行了……有事秘書乾的那種?”
李曉濱還沒說話,馮君先出聲了,“不,就是單純的私人助理,老徐你知道,我這人有強迫症,什麼事都分得比較清楚……我不吃窩邊草的。”
“玩笑而已,”徐雷剛笑了起來,不見絲毫的尷尬,反而又衝馮君擠一擠眼睛,“咱們去小客廳坐一坐?”
馮君聽到這話,心知有門,“你隨便坐呀,這兒是你的房子,我只是暫時住一住。”
兩人來到小客廳,落座之後,徐雷剛直接發問,“大師你要的禮物,是說武器?”
“主要是說炸藥,”馮君改變了一下要求,“武器也可以要,但是威力小的就沒意思了。”
“我還說,給你找了些狙擊槍的門路呢,”徐雷剛意興索然地搖搖頭,然後又笑着點點頭,“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小威力武器沒必要常用,身爲修行者,提高自身才最重要。”
咦?馮君奇怪地看他一眼,這傢伙的話,居然讓他心裡隱隱地生出一絲愧疚來——哥們兒都是要修仙的人了,總惦記着弄武器防身,倒是確實……有點捨本逐末。
不過下一刻,他的好奇心就佔據了上風,“什麼狙擊槍,有巴雷特沒有?什麼門路?”
如果不是炸藥的話,他對一般的狙擊槍就沒啥興趣了,只有反器材槍才能讓他心動。
“我就知道,你也只看得起巴雷特,”徐雷剛聞言就笑,“炸藥沒問題,巴雷特也沒問題,不過要在境外交貨,比如說……緬甸。”
“緬甸……”馮君摸一摸下巴,沉吟着發話,“緬甸那地方,有人裝備了巴雷特嗎?”
“誰知道呢?”徐雷剛不以爲然地揚一揚眉毛,“也許是來自泰國的,泰國有巴雷特。”
“泰國?”馮君斜睥他一眼,若有所思地發問,“不是說,泰國的黑槍都是來自緬甸的嗎,你是不是說反了?”
“不知道這話誰跟你說的,”徐雷剛的眉頭皺一皺,緩緩搖頭,“泰國軍隊的裝備,當然比緬甸強,但是泰國軍隊的腐敗,你應該也清楚……你沒聽說過湄公河慘案?”
馮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就是說,你說的巴雷特,可能是泰國軍方流出的?”
“這我可不能肯定,我只知道有,”徐雷剛笑着搖搖頭,“能拿到手的巴雷特,就是好的巴雷特,管他是哪兒流出的?”
馮君點點頭,“說得不錯,再給我準備百來噸炸藥,引爆裝置一千個。”
徐雷剛可能是被這數量嚇到了,眼睛睜得老大,愣了一愣才點點頭,“知道了。”
馮君斜睥他一眼,“多少錢,說個數吧。”
徐雷剛一攤雙手,苦笑着發話,“馮大師,你覺得……這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嗎?”
馮君心裡其實早就有了猜測,在此之前,徐胖子搞個迫擊炮都扭扭捏捏,現在巴雷特都能搞得到了,上百噸的炸藥也不含糊,這裡面顯然有了說法。
不過他也不會輕易表態,只是微微頷首,示意對方繼續,“哦。”
徐雷剛原本以爲,對方怎麼也要問一下,自己這邊纔好繼續表示,哪曾想,人家只是輕描淡寫地“哦”了一聲,一副你愛說不說的模樣。
大師不愧是大師,如此沉得住氣,果然是有實力纔能有底氣吖。
然而,大師能等,他卻不能等,於是他只能小心翼翼地發問,“這個……鍛體丹能換嗎?”
我就知道是這樣!馮君無奈地輕嘆一聲,“你繼續。”
徐雷剛這次去帝都,出了些風頭,但並不僅僅是他幫了他的二哥。
他的兩個哥哥和姐姐,都對他體型的變化,表示出了強烈的不解。
他的母親生他的時候,已經是高齡產婦,他的先天不足,是徐家五兄妹裡唯一的胖子。
對於他這扎眼的體型,他的兄長和姐姐們都非常瞭解,徐雷剛雖然不在帝都發展,但是逢年過節,他會帶着家人去帝都走親戚,到了清明的時候,帝都偶爾也會有人來伏牛掃墓。
上一次過年的時候,徐胖子的大嫂就連着唸叨了他好幾天,讓他注意控制飲食——你再不注意,將來後悔都晚了。
長兄如父長嫂如母,面對這樣的叮嚀,他也只能唯唯諾諾地點頭,然後……堅決不改正。
這一次去京城,大嫂猛地發現,老幺居然瘦了,雖然還是胖子,但是二百五十斤和二百二十斤,給人的感覺還是很不一樣的。
面對她的疑問,徐雷剛本來不想泄露自己的機緣,就說我聽了大嫂的話,不但很注意飲食,而且堅持鍛鍊——這效果不錯吧?
不過有些牛皮真是吹不得,他是這麼隨口一說,然後,在京城的這些日子裡,他還是該吃就吃該睡就睡,早就忘記這個藉口了。
他忘了,但是大嫂沒忘,觀察了幾天之後,發現徐雷剛的體重沒啥變化,精神也特別好。
於是她跟自己的丈夫建議,讓老幺去醫院做個體檢吧,他的身體沒準出了問題。
老大把三弟叫過去,如此這般一說,還強調說,你嫂子很關心你的身體,老媽不在了,我們不能看着你出問題不管呀。
徐雷剛被感動了,以往兄嫂對他就不錯,這次他幫老二籌錢,做得也漂亮,大家對他就更和善了,也更願意關心他。
所以猶豫半天,他還是告訴自己的哥哥,我是遇到了高人,服用了一顆疏通經脈的丸藥,所以體重就減輕了,身體也變好了,以後都不會怎麼反彈。
他的大哥點點頭,沒說什麼,然後在當天中午,大哥和大嫂帶了兩個精壯小夥找到他,“老幺,還是做個檢查吧,去安定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