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對梅夜雨的還債計劃不太關注,主要是他對這個人很欣賞。
而且那些珍稀材料,馮君自己手上就有不少,再從天通買點,就差不多了。
到了最後,飛劍也被修得七七八八了,就只差一道工序,加深飛劍跟梅夜雨的感應。
這難度聽起來不大,但其實跟重建也差不多了,需要一顆“十七孔劍心蓮”的蓮蓬,
劍心蓮也是難得的寶物,除了劍修需要,還可以用來療傷、解毒。
昆浩位面沒有十七孔劍心蓮,馮君找到孤月問,孤月表示太清雖然劍修多,但是派裡壓箱底的寶貝是一株二十一孔劍心蓮,兩株十九孔的,再往下是十五孔、十三孔的。
十九孔的劍心蓮也能實現療效,但是有點浪費,二十一孔的話……梅夜雨未必駕馭得了。
太清派確實是有點家底的,不過孤月表示,如果是白礫灘需要十九孔劍心蓮,他豁出去老臉,也要幫着搞到手,但是梅家的人嘛……“回頭你去天琴問一問,應該不難搞到”。
事實證明,這種東西在天琴也不好買到,對於劍修來說,這屬於戰略資源,一不小心的話,就會被別人搶走——關鍵是人家搶走之後,未必一定要培養劍修,還可以用來製藥。
不過陌燃聽說之後,就說這事兒包在他身上了,而且去了東城半個月,他就找到貨了,要不說上界終究是上界,陌燃一個東城的掌執,能輕鬆地找到整個昆浩都找不到的東西。
馮君此刻拿出來,也算了卻了一樁手尾。
“老規矩,掛賬,”梅夜雨也痛快得很,轉身離開,不過終究沒有忘了說一句,“謝謝!”
對於他這樣心高氣傲的劍修來說,能說出這兩個字,已經很不容易了。
馮君才說要去看看自家人修煉得如何,猛地心頭有所感悟,轉身走向前院練武場旁的一間茶舍。
前院的練武場,是爲那些爐鼎苗子準備的,馮君既然接收下這些人,自然也會承擔起相應的義務,練功房、練武場什麼的都不缺,當然,這些爐鼎苗子也要付出相應的勞動。
在這間茶舍裡,他可以一邊喝茶,一邊觀看他們修煉。
不過事實上,這裡還有一個隱秘的作用,當莊園裡來了高人的時候,大佬會躲在這裡——畢竟這裡都是一幫小修者,連煉氣期都沒有到,誰會在意一幫蛻凡期的螻蟻?
馮君走進房間,早有一名爐鼎苗子眼尖,跟着小跑了進來,“山主喝什麼茶?”
馮君點了茶之後,手很自然地放在桌几上,跟抽屜裡的大佬溝通,“是你召喚我?”
大佬細微的神識通過桌几和掌心,傳進了馮君識海中,“這次來的真仙,有點多哈。”
“是有點多,你這神識控制,我還真是佩服,”馮君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想達到大佬這種控制程度,起碼要到元嬰期,金丹期就不用指望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纔不相信,以大佬苟的程度,冒險通知一下自己,只是爲了聊天。
“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是金烏門的嗎?”大佬還想閒扯兩句,但最終還是直奔主題,“他身上有好東西,如果是金烏門的,可能是火屬性元胎,你問問他,是幾元的。”
“我去,要不要這麼厲害?”馮君聞言,嚇了一大跳,“前輩你雖然苟了一點,但是真正的實力,還真的很可怕啊。”
一元火胎還在挽情真仙身上,可以肯定的是,絕對處於被保護的封印狀態中,大佬居然能察覺得到,同時它還要注意,不要被別人發現,這難度可想而知。
“你以爲呢?”大佬得意洋洋地回答,“不是爲了安全起見,我能做的更多……去問一下吧,要是一元火胎的話,問一問怎麼賣。”
馮君遲疑一下發問,“要是二元火胎的話,還問不問價錢?”
“二元的話……”大佬也猶豫了,過了一陣纔回答,“這就有點雞肋了,也問一下價吧。”
“好了,別糾結了,”馮君也懶得多逗它,“我聽說了,是一元火胎,你覺得多少靈石買下,就不算虧?”
“靈石……這不好說,得使用上靈,”大佬苦惱地回答,“我手裡總共也沒幾塊上靈,要不等土靈牽引完靈脈,拿土靈跟他換好了,讓他再補咱們一點上靈。”
一元火胎的價值,終究比不上火靈,而在五行精靈裡面,土靈使用的範圍最廣,價值也最爲穩定——只要是修者,誰能離得開地脈、靈脈和靈石?
大佬想用土靈換一元火胎,看來火胎對它還真的很重要。
不過馮君絕對不會同意的,“土靈是我的,我不可能出售它……你還是說價值吧。”
大佬默然,半天才表示,“如果真是一元火胎,咱們找個機會悄悄地做掉這廝?你放心,我來出手,遮蔽氣息也由我來,你只需要負責打探消息……也許會用到你的空間能力。”
馮君頓時就無語了,原來一元火胎竟然這麼搶手,大佬這麼苟的人,都要殺人奪寶了?
想到此物日後會落到白礫灘,他的心情越發地沉重了,難道真的會面臨很多爭奪?
念及此處,他忍不住出聲發問,“你就真的差這點嗎?咱買還不行嗎?”
“中靈不可能買得到的,”大佬的態度很明確,“我手上有些寶物,確實可以交換得到,但是那些寶物咱倆自用無妨,拿出去的話,咱們會面臨一定的風險……你以爲我喜歡這樣?”
馮君沉吟一下發話,“哦,我認爲能不動手,還是不要動手的好,反正赤鳳派有求於我,我想辦法弄到一元火胎就是了……哪怕他帶的是個二元火胎,我還可以找金烏門嘛。”
原本他只是想開玩笑性質地裝個嗶,但是大佬的態度讓他意識到,自己還可以賣個人情——反正大佬坑他不止一次了,如果能從大佬那裡壓榨到點好處,那也很不錯呀。
關鍵是大佬的手裡好貨很多,不借機壓榨一下,那真的是對不起自己了。
“那好呀,”大佬是相當地激動,“能弄到一元火胎,我絕對不會虧待了你……距離成功已經實現了一半。”
“咱倆是一起的,談什麼虧待不虧待,”馮君剛謙虛了一半,頓時就愣住了,“成功了一半?那這個另一半……是個什麼意思?前輩你說的成功又是什麼?”
“一元火胎到手,剩下的當然是一元水胎了,水火既濟嘛,”大佬很開心,“接下來你去玄水門,弄個一元水胎來,我就能再次發育了……咩嚯嚯嚯。”
“玄水門,在昆浩根本沒有下派的好不好?”馮君的臉皺得像一根烤熟的茄子,“要去弄個一元水胎……要不還是幹掉一個玄水門的真仙好了,如果他身上有一元水胎的話。”
“殺真仙這種事,能隨便提嗎?”大佬的心情明顯好了不少,居然中止了冒進政策,“火胎到手,剩下的可以慢慢來,我也不着急,相信你能搞定玄水門的。”
我一個玄水門的人都不認識好不好?馮君心裡暗暗吐槽,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第二天,不醉真人和清雅真人聯袂前來拜訪,天心臺和無憂臺的靈脈已經搭建起來了,別院也修好了,臺裡有出塵巔峰按捺不住,想要抱丹了。
他倆就是想問馮君一聲,我們是不是可以安排弟子抱丹了?
當然,這不止是跟地主申請的意思,他們還希望,抱丹的時候馮君能在場。
“干預抱丹這種事,我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做,”馮君的態度很明確,“而且我現在是金丹了,干預抱丹的因果會更重,而且……我還只是金丹一層,自身都未必扛得住。”
這裡面是有規則的,金丹干預抱丹,跟出塵上人的干預相比,肯定因果更重,只論金丹干預的反噬,就很可能導致干預者當場就掛。
當初血色真人之所以干預馮君抱丹,有一點不一樣,他是認了因果的,心裡並不在乎——勞資又沒想凝嬰,怕什麼因果?
如果從反噬上講,他覺得自己不用擔心——哪怕有點反噬,金丹九層也扛得下來。
而現在的馮君想要干預抱丹,反噬就是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其次就是承擔因果。
馮君其實並不怎麼擔心反噬,他更擔心因果,所以真不想沾染。
他真誠地建議,“你們再等幾天吧,這兩天白礫灘的事情比較多,我估計還得再去一趟天琴……我真不是賣弄,是不得不去,挽情真仙和無秀真仙下來,就是要看着我回去。”
有太多的話不合適說了,他只能這麼解釋。
清雅真人眼珠一轉,笑着發話,“看來美人計也不管用了,我就說了,無憂臺不該推我這個老女人過來跟你交涉。”
馮君無奈地一拍額頭,很真誠地發話,“清雅真人,這種玩笑還是莫要開了,我真不是大家說的那種人……我建議抱丹之事,往後推一推。”
“當然,你們想回自己的地方抱丹,那無所謂,但是近期的白礫灘,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