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身上天香果的氣息,確實被頤玦真仙觀察到了,但是她真沒在意。
她連他吃天香果都注意到了,哪裡還會在意天香果氣息?
馮君也沒有在意這些事,他叮囑管紅袖看住柳依依,讓她安全穩固境界,畢竟出塵了。
而他則是走到了頤玦真仙的元嬰行在之外,也不顧渾身的天香果氣,“仙子?”
頤玦真仙不露面,只是矜持地將意念探了出來,“什麼事?”
“想去逸雲看一看,”馮君面無表情地發話,“推演一下……到底是誰動的手。”
頤玦真仙沉默片刻,方始緩緩發話,“很多人都推演過了,你覺得一定比他們強?”
“不一定強啊,”馮君面無表情地回答,“但是坑了我的人,我必須了結因果,挽情真仙幫了我……我不能讓他落得如此悽慘。”
“唉,”頤玦真仙悠悠地嘆口氣,“那你可以去金烏,瞭解一下挽情的近況。”
“早晚要去的,”馮君很乾脆地表示,“但是我並不覺得,金烏能讓我太瞭解挽情真仙的情況,對他們來說,這也是比較忌諱的事情……金烏畢竟有涅槃之法的。”
他從九維真仙的態度上,已經敏感地感覺到了,金烏其實不想讓他深度地介入挽情一事——說到底還是門戶之見,人家未必想讓他知道,到底會怎麼幫助挽情。
頤玦真仙頓時無語了,她雖然比較宅,但是因爲身處的層面比較高,還真能猜得到,金烏是個什麼心思,於是出聲,“但是去逸雲真的沒什麼用。”
馮君卻是毫不猶豫地回答,“那我也想去看看,真仙若是不願前去,麻煩幫我看好家。”
白礫灘的攤子,他也很珍惜的,但是如此大仇,他怎麼可能不報?
“我怎麼會不願意?”頤玦真仙悠悠一嘆,人已經出現在馮君面前,“逸雲還是我靈植道的管轄範圍,我比你更覺得恥辱,只不過不想一直被人盯着罷了。”
說實話,論起對偷襲者的痛恨,頤玦真仙比馮君更甚。
馮君倒也能理解這種心情,“那我去安排一下,等晚上的時候,咱們動身。”
他閉關出來的時候,喻輕竹已經完成了晉階,小天師也進入煉氣二層。
喻輕竹出關,就可以負責相關的交易事項了,楊主任本來就很有些管理水平,而喻輕竹在商業上也很有一些頭腦,馮君交待她倆重點負責跟天通的對接。
當天半夜,靈氣又是一陣波動,卻是張採歆又晉階了,而此刻的馮君已經帶着頤玦真仙,再次來到了逸雲板塊。
曲澗磊和管紅袖都想跟着上去,這一次倒不是爲了購物什麼的,純粹是擔心馮君的安全。
不過馮君拒絕了,他認爲自己要調查的是來自真仙的偷襲,而管紅袖和曲澗磊在旁邊只會成爲累贅,哪怕這兩位表示,他們可以當盾牌,也可以自火暴。
昆浩界域中金丹真人就是頂級戰力了,但是這些戰力也不會專心修煉閉門不出,就譬如這二位目前的情況,金丹自有金丹的擔當,哪怕自火暴也在所不惜
所以這個界域凝嬰者不多,並不僅僅是因爲修者的資質問題,還有修者自身的求道。
馮君帶着頤玦來到了那片莽林中,還沒來得及做什麼,一股意念就籠罩了下來,“什麼人……哦,原來是頤玦長老,這位、這位、這位是?”
馮君擡手一拱,沉聲回答,“下界小修馮君,見過真仙大人。”
空間一陣波動,一名綠衫青年出現在了兩人面前,他的鼻子先抽動了兩下,眉頭皺一皺,然後纔出聲發話,“敢情你就是那名進入了虛空的小修?怎麼回來的?”
馮君笑一笑,也不回答,只是看了頤玦一眼。
“人家能回來,自有人家的機緣,”頤玦真仙淡淡地回答,“木使者喜歡別人問你的根腳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木使者只是元嬰中階,看起來是精怪化形,他對頤玦也不甚敬畏,更關鍵的是,他對馮君有隱隱的敵意,“頤玦長老,此人害得我靈植道丟了好大的面子,道主都頗爲震怒……”
道主按說是不會關心這點小事的,雖然是自家人在自家地盤被埋伏了,性質也很惡劣,可頤玦終究沒有受到傷害,靈植道有負責處理這種事的機構,倒也犯不着引動道主。
但是挽情真仙被毀了肉身,導致金烏門有人來問,你們靈植道會不會管理地盤,這個問題就有點嚴重了,地球界講究外交無小事,天琴位面也很認這道理。
自家人有事,關起門來怎麼都好商量,被外人質疑管理能力欠缺,這就絕對不能忍了。
總算是這件事中,頤玦長老全程經歷了,還保住了挽情真仙的元嬰,否則金烏門的態度絕對會更惡劣,沒準還會鬧出什麼糾紛。
由此也可以想到,木使者對馮君的態度不太好,真的很正常,他原本是靈植化形,在這片林海中算是如魚得水,所以靈植道派他來監控這一塊事發區域。
對靈植道而言,這也是無奈之舉,推演不出幕後真兇,唯一的涉案者也被滅口了,他們做不了別的,只能使用這笨辦法守株待兔。
至於說有效果沒有?那真的只有天知道了,在事發現場蹲守,基本上沒什麼意義,但是不蹲守也沒別的好辦法,做一點總強過什麼都不做。
木使者剛纔發現空間波動,還以爲等到了相關的嫌疑人,哪曾想是頤玦和馮君?
“馮山主回來了,特意來推演可能的襲擊者,”頤玦也知道這傢伙是木頭腦袋,不是很靈光,“偷襲者的目標是他,他的復仇心不弱於本道,至於人家如何進出虛空,不是你該問的。”
“這可未必,”木使者看着馮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誰知道他是否暗中坑害金烏門?”
馮君看一眼頤玦,無奈地表示,“真仙,如果他的話是代表靈植道的意思,那麼接下來的合作方式,我就需要認真考慮了。”
“你閉嘴,”頤玦真仙看着木使者,冷着臉發話,“憑你這木頭腦袋,也想着破案?我以靈植道長老的身份正告你,若是再口無遮攔地胡說,莫要怪我執行門規!”
木使者青綠色的臉上,隱隱有黑芒一掠而過,他的身份特殊,對上靈植道的長老也不會害怕,不過對方是頤玦長老的話,還是有些不一樣——畢竟是出竅苗子,人氣也極高。
於是一陣隱約的空間波動傳來,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聲冷哼,“哼,不得觸動此地一草一木,否則後果自負。”
馮君無奈地看頤玦一眼,“我發現你這個長老在靈植道里,並不是很受尊重呀。”
“木使者身份特殊,”頤玦倒是不吃他的激將,很無所謂地表示,“我在道中見到,也要禮貌一些,他是陰沉木化形,對靈植道有大貢獻的。”
“陰沉木化形?”馮君聽得也嚇了一大跳,“那他不是妖,而是精怪了?”
“管這些做什麼?”頤玦擺一擺手,明顯不想談這個話題,“你知道它腦子不好使就行了,所以它說的話,你可以無視……我比他更有資格代表靈植道。”
“這纔是的,”馮君的氣兒還沒消,他冷哼一聲,“我這受害者還一肚子火,不知道發泄到哪裡呢,就又有人過來找事……看來要聲明一下,我的脾氣不是很好。”
“算了,”頤玦真仙也有和稀泥的時候,“不動此地的草木,也是擔心影響氣息。”
“這個我明白,”馮君點點頭,心說我在地球界,破案的片子不知道看了多少,還能不明白保護現場的重要性?“反正推演也不需要破壞現場。”
他摸出手機劃拉了起來,過了一陣,又換個地方繼續劃拉,一天下來,他查遍了周邊萬里方圓,還真的是一無所獲。
四環的推演,回溯功能大大加強了,不過正如頤玦真仙所說的那樣,此處的天機被擾亂了,連石環的回溯都受到了影響。
他能回溯到遇襲的那一刻,但是看到的東西模模糊糊,捕捉不到襲擊者的任何信息。
頤玦真仙在不遠處拿着籤籌推演,見他停了下來,一臉的悻悻,於是笑着發話,“沒有收穫?這很正常,很多人都來推演過,據說金烏門還有出竅真嬰推演過,也是沒有收穫。”
“出竅真嬰?”馮君聽得一怔,然後眼睛又是一亮,“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吧?”
“玖蔡那廝就是被真嬰推演出來的,”頤玦真仙的消息絕對準確,畢竟她也是當事人,“不過遺憾的是,我們找到那廝的時候,人已經化作飛灰了。”
馮君側頭想一想,然後又出聲發問,“那廝的朋友身上,也找不到線索?”
頤玦真仙面無表情地回答,“已經調查了幾十萬人,光搜魂都搜了兩百多人,玖蔡大部分的事情,都被扒了出來,五處藏身之地也被找到了,但是沒有更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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