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等人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開始掃蕩周邊的魂體,同行的有兩名真君和姬晟天之外,還有姬家的一名真仙兩名金丹——兩名金丹純粹就是打雜跑腿的。
一般而言,姬家的金丹都是眼高於頂的,遇上小家族的元嬰也不怎麼放在眼裡,但是給同爲金丹的馮君打雜,他們連個不字都不敢說,乖巧得很。
——就連大名鼎鼎的軒轅不器都要看馮君的眼色,他們還敢說什麼?
魂體掃蕩得也很順利,集市周邊經過了長期的清理,沒有多少有威脅的魂體,再往遠的話,馮君這一行人的實力擺着那裡,基本上是擋者披靡。
一眨眼,一個多月就過去了,馮君他們清理了周邊兩千萬里方圓的土地,收穫相當大。
至於說損耗……基本上沒有,兩名真君和姬晟天雖然頻頻出手,但是能輪換的人太多了,實在人手不方便了,連姬家的真仙也能頂上去,從來不缺乏戰力。
而這一個月的收穫也很可觀,金丹養魂液有一千兩百多萬滴,就是那句話,主要這裡是魂體的主場,魂氣不但無處不在,吸收完之後不久,又能逐漸誕生出來。
開始的時候,姬晟天對自己只能分到百分之三的魂液,有一定的微詞,哪怕每名真君也只能收到百分之三點五,哪怕他知道,瀚海真尊最多也只能分到百分之三。
說到底,這個清冥界域人煙稀少,找個基地並不容易,姬家此前的投入也不少。
但是一個月過去了,他清楚地弄明白了一件事:跟馮君在一起收取魂體,效率簡直太高了,就這麼短短的時間裡,他就分到三十六萬滴的金丹養魂液。
而他這名真尊在這個過程中,並沒有出多少力。
甚至那名姬家的真仙都忍不住嘀咕,“這種事情,晟天老祖您交給我們辦就好了吧?”
然後千重就不高興了,“若是姬晟天不在,給你姬家百分之一的養魂液就夠了。”
“不至於這樣吧?”姬晟天聞言都忍不住愕然,“怎麼說我姬家也在這裡有個基地!”
“有基地又如何?”千重冷哼一聲,“馮山主哪怕在虛空,尚可以從無到有建立基地,還能帶挈人進去尋寶,在下界開一個基地很難嗎?其實……不開基地也無所謂。”
軒轅不器聞言也輕哼一聲,“給你們百分之一,也無非是離你們較近的地方,離得遠了都可以不給……我們這叫講究!”
“虛空……”姬晟天聞言,頓時就無語了,馮君能在虛空設置錨點,別說他這個真尊心裡羨慕,連分神真君都要豎起個大拇指來,只可惜,姬家每次進入的名額實在太少了。
所以他忍不住提一嘴,“馮山主,每次姬家只能去虛空五個人,名額似乎有點少……其他的勢力,誰家還不是二三十個人?”
“多少纔算多?”馮君訝異地看他一眼,一本正經地發問,“很多勢力還沒有固定名額。”
“那五個人也太少了,”姬晟天當着軒轅不器,也不好意思攀咬軒轅家,他只是隨意地掃了軒轅不器一眼,“提升到十個名額怎麼樣?姬家照價付靈石。”
最後一句話有點說法,馮君的虛空車票確實很貴,以前大家趨之若鶩,但是隨着對虛空持之以恆的尋寶,虛空材料有明顯的降價趨勢——起碼是迴歸價值本身,沒有那麼虛高了。
於是這個虛空車票,就感覺有點貴了,倒是沒誰敢說嫌貴就不去了——畢竟各勢力還有充實底蘊的需求,但是多少有人傳出來呼聲,希望降價。
姬晟天的意思就是:我們還按原價買車票,誠意也算十足了。
“姬家的名額就是五個了,”馮君毫不猶豫地表示,“你姬家子弟上次跟符道門下衝突,倒打一耙掌握得很是熟練,符道真仙找我要說法,搞得我也很難看,怎麼敢多允你名額?”
姬晟天聞言,忍不住嘆口氣——上上次的虛空之行,確實出了點意外。
姬家子弟和一些其他的家族修者,也佔據了一片碎石帶,爭奪一件殘破真寶的時候,姬家子弟跟同行者發生了衝突。
姬家人感覺對方的手段一般,認爲就是散修——反正馮君送進來的修者,很多都是莫名其妙的,進場的散修也不少,很有點有教無類的意思。
姬家子弟就展示出強橫的一面,當仁不讓地搶了那件殘破真寶,機緣當頭自然要爭。
不出意料的是,對方就真的讓了——五名姬家子弟倒不算多,但是比對方人多就夠了。
非常不幸的是,馮君把人帶出來的時候,對方二人直接拿出了大把的符籙,要跟姬家子弟生死鬥——符道的修者不是戰鬥力差,關鍵是虛空的環境,對符道弟子太不友好了。
那兩名符道弟子真的紅眼了,因爲他們一身本事基本全在符籙上,虛空裡沒辦法作戰,等到回了天琴,這口氣說成什麼都忍不下去——生死事小,關鍵是不能給宗門丟人。
姬家子弟直接傻眼了,你們玩符籙的,跟我們普通修者單挑?
其實符道弟子未必就一定是土豪,煉製符籙也有個成功率的問題。
成功率低的話,賺錢就不容易,而且還要研發新的符籙,那也會花很多錢。
研製符籙花錢是持續的——不可能金丹了還抱着出塵符籙不放,元嬰只會煉製金丹符籙。
不過這兩位符道弟子是有錢人,身上裝着大把符籙,也沒怎麼受過氣,嗷嗷地叫着報仇。
姬家人在維護家族面子的時候,也不可能退縮,但是這種情況……絕壁是陷阱來的!
兩位符道弟子很敞亮,表示絕對不是陷阱,說我們是借用了別人家名額來的,當然不好出賣朋友,不過你們欺負符道弟子,這事兒不能算完。
其實是有其他小家族和散修,因爲一些人情,把名額讓出來了——這種情況並不罕見。
因爲馮君脾氣不好的名聲在外,符道弟子也不想多事,所以沒有提前打招呼,馮君雖然知道他們的根腳,卻也沒計較——別人的因果,關他什麼事?不成想就弄出這麼一場來。
兩家眼看着就要上生死擂臺了,馮君也不能不管不是?於是就表示我沒資格見證你們的生死擂,但是你們爭奪的那件殘破真寶,我沒收了!
至於接下來你們誰打死誰,我都不管,反正我把罪魁禍首拿走了。
可問題是,他把殘破真寶拿走了,別人還打生打死幹什麼?完全沒有意義的嘛。
這兩家沒誰敢得罪馮君,所以此事就不了了之——都覺得沒有便宜了對方,可以滿意。
馮君現在說起這個來,就是表示說:你姬家做事有點霸道。
可是姬晟天也聽說過這個事,聞言忍不住辯解,“這事我一直沒計較,那殘破真寶是我家弟子先入手的,馮山主你行事有點偏頗。”
“我不想跟你辯論這個,”馮君一擺手,不耐煩地回答,“殘破真寶在符道的扇面區域。”
那也是我家子弟了得,能提前發現!姬晟天的心情有點堵,不過這事繼續爭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夠丟人的,於是他表示,“那再加兩個名額總行吧?”
“一個都沒有,”馮君毫不猶豫地回答,“你再糾纏的話,我可以考慮縮減兩個名額。”
“好吧,”姬晟天直接認栽了,索性挑起了另一個話題,“馮山主這一次掃蕩清冥界域,是一掃而空還是……留下一些手尾?”
馮君在空濛和惠源界域,都沒有涸澤而漁,多少給界域剩了一點,姬晟天得到這個消息並不難,事實上他都猜出裡面的原因,所以這話問的也就是——你清除魂體的決心有多大?
“能掃清的話……還是掃清吧,”馮君沉吟一下,考慮到大佬的建議,他做出了決定,“這裡的魂體滋生速度太快了,清掃一次,起碼能保證界域一甲子的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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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小友的決心……我是實實在在的佩服,”姬晟天一拱手,情真意切地發話,身爲一個活得比瀚海真尊久很多的真仙,他非常清楚界域因果有多難纏。
既然對方無懼界域因果,他表示一下欽佩是天經地義,至於說對方可能不懂界域因果?別逗了,看一看空濛界域和惠源界域就知道了。
所以眼下的他,更想幫助馮君消除一些因果,“我觀馮山主這燈盞甚是靈異,聽說此物可以借於別人使用,不知道是也不是?”
“出借……倒不是不可以,”馮君饒有興致地看着他,“不過總是要有點章法的,不知道晟天大尊從哪裡聽來的這些說法?”
“哪裡聽來的並不重要,”姬晟天一擺手,正色發話,“關鍵是馮小友想要清除整個界域的魂體,怕是起碼要耽誤兩年的時間,還要承受一些界域因果……這因果你該知道吧?”
“倒是有所耳聞,”馮君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這個很重要嗎?”
“當然很重要,”姬晟天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所以……你不如借這個燈盞給我們操持。”
五天之後,晟天真尊灰頭土臉地跑了回來,“馮小友,有天魔……天魔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