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錢兩人並不把洛華莊園放在眼裡,但是“戰略上忽視,戰術上重視”,他們還是懂的。
所以在進入莊園之前,他們先仔細打探了洛華莊園的情況。
兩人打聽的渠道不少,除了修者裡的好友,還跟一些參加過大典的人旁敲側擊地瞭解了很多,又在鄭陽市打探了一陣,前後花了七八天時間。
說實話,他們是越打聽越心驚,合着洛華莊園在世俗界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當然,這並沒有影響他們出手的決心,只不過,原本他們還想去馮君的老家瞭解一下情況,直到鄭陽下了這場雨夾雪。
雨夾雪的天氣,有利於夜間潛入,如果他們放棄這一次機會,隨着天氣日漸寒冷,下一次估計就是純粹的降雪了,反而會影響行動。
當然,他們這一次行動,也談不上倉促,只是沒有完全、徹底地瞭解對手。
但是洛華莊園裡的情況,他們也摸得七七八八了,事實上,他們已經弄到了精確的衛星圖——做到這一點並不難。
別的不說,去找林業局的人,就完全搞得出來,當然,農業局、水利局之類的也可以,而且很多地圖的現場勘測,是外包給了勞務公司,想要得到相關資料,就更簡單了。
通過對地圖的分析,他們發現了山谷裡那片青翠的竹林,認爲那裡一定有異常。
不過,他們終究還是小看了莊園的安保力量。
他們選擇的進入點,是一段陡峭的岩石,在此處,洛華莊園也裝有攝像頭,但是沒有報警器,而且老錢第一個上來之後,就剪斷了攝像頭的線。
但是在進入山谷之前,甚至是在進入那團白霧之前,他們被發現了。
兩人雖然說是戰略上鄙視洛華莊園,但是也非常清楚,這個莊園的力量有多麼恐怖,絕對是他倆強攻不下來的,所以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至於說對攔路的人略施薄懲,那只是不想讓後來者肆無忌憚地追擊——如果不出手的話,別人就不會忌憚他倆,會增加他倆離開的難度。
馮君對這種無恥的邏輯,是相當地無語——合着我們追你,還是錯了?
但是他也懶得跟對方爭辯,都是要死的人了,還叫什麼真?
於是他沉聲發話,“最後一個問題,誰是指使者?”
最後一個問題?老錢雖然心裡有了準備,但是真正面對生死之間的大恐怖時,還是忍不住軟了,“馮前輩,你聽我說,我是接受了雙重指示,一重是國家,一重是青城……”
“你少跟我扯這個淡,”馮君一擺手,不怒而威地發話,“無非就是被收編了的,張口閉口跟我談國家?你猜一猜,我要認真的話,國家保得住你一家老小不?”
他最近跟楊玉欣接觸很多,對於很多事情也有了認知,那些動不動就打着國家旗號的主兒……算了,這些細節還是略過好了。
反正很多部門認爲,部門利益就代表國家利益,其實這真的是很扯淡。
老錢見這貨油鹽不進,該明白的也都明白,無法忽悠,只能慢吞吞地交待,說我們原本是想搞明白,爲什麼會忽然冒出來一個大修者,跟洛華莊園有什麼關係……
說着說着,他猛地發現,有車輛在公路上經過,忍不住出聲大喊,“救……”
不等他喊完,馮君一伸手,直接將人送進了手機空間裡。
不管是不是無關部門的人,只要是把主意打到了他父母身上的,就該死!
然後馮君一發力,直接躥上了近百米的高空,衝着洛華莊園電射而去,瞬間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空。
等他回來之後,知道另一個傢伙果然是進了氤氳困陣,於是吩咐一聲,“好了,關燈吧,繼續睡覺。”
這時候,兩個門衛也醒了,在對講機裡使勁兒辯解,“馮總,我們真沒見人進來,有錄像可以作證……您可以來檢查。”
“行了,”馮君不以爲然地發話,“你倆就是看門的,只要人不是從你們責任範圍內進出的,就沒必要擔心那麼多……好了,我還要看看誰受傷了。”
受傷的工人,是莊園里老一批的工人,還是前任主人李寧留下來的,姓錢的那廝一掌,將他的肋骨打折了六七根,肺部也出血了,咳血不止。
馮君爲他做了簡單的處理,表示這種跌打損傷,你不用去醫院,我就治得了。
而且正像大家想的那樣,馮總表示,要獎勵你五萬,月薪也提高到一萬。
後半夜,雨雪停了,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漫山遍野都是溼潤的土地,空氣也溼漉漉的。
莊園裡昨天進賊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不過那倆賊最後到底怎麼了,沒有人關心。
敢來洛華莊園偷東西的,估計就不會有好下場。
不過張採歆對於進入氤氳困陣的盜賊,相當地感興趣,她甚至放棄了在竹林的修煉,來找馮君,“這人在困陣裡能堅持多久?”
馮君其實很願意跟別人討論陣法,他的陣法知識全是靠自己一步一步摸索出來的,不管是跟別人溝通交流,還是炫耀賣弄,他都有很強的欲wang。
不過看到來問的是張採歆,他還是有一點點奇怪,“堅持多久不好說,不過他再這麼折騰下去,餓也餓死他了……你怎麼沒去修煉?”
張採歆的下巴微微一揚,神氣地回答,“莊園裡的事,你懂的我都要懂……你當初也說過,我是你見過的人裡,最合適修仙的。”
“這話我說過,”馮君笑着點點頭,心裡默默地補充一句——我是說,除了我之外。
然後,他就意識到一件事情,“我說,你不會把莊園看成是你自己的了吧?”
張採歆先是一怔,然後很乾脆地點頭,“你不在的時候,莊園裡肯定是該我做主。”
馮君忍不住笑了起來,“聽起來有點像女主人的意思,不過呢,這個不行的……你姐和梅老師,她倆纔是女主人呀。”
“她倆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張採歆快速地回答,她的眼皮下垂,不敢看他,但是她還是勇敢地發話,“我比她倆強,不管從哪一方面講。”
“哈哈,”馮君笑了起來,看到她欲語還休的樣子,他覺得十分可愛,“萬事都強過別人,這是強迫症,也是不可能的……起碼人家好風景能從儲物法器裡存取東西,你行嗎?”
“我很快就煉氣期了,”張採歆擡起頭,鼓足勇氣看着他,但是一抹紅暈自她脖頸處升起,很快就瀰漫到了臉頰。
然而,看得出來,她是很認真的,“梅老師的特長,很快就不會是她獨有的了,我纔是最合適你的……爲什麼不試一試呢?”
馮君饒有興趣地看着她,索性撩一下,“試一試……包括牀上嗎?”
“你本來不就是想把我騙到牀上嗎?”張採歆的臉越發地紅了,往日裡她說些葷話,倒也不至於這麼侷促,現在之所以表現成這樣,是因爲她認真了,“我會比別人都好。”
馮君無奈地一摸額頭,“好吧,我這人思想確實不是很健康,但還是那個問題,你如果跟我好,你姐姐怎麼辦?”
張採歆所有的勇氣,瞬間泄掉了,臉色也在極短的時間裡,恢復了正常,她勉力笑一笑,“好吧,我……其實是跟你開玩笑的。”
“但是我當真了,”馮君邪魅一笑,“你說的,你比別人都好……聽得我心裡癢癢的。”
“吹牛而已,”張採歆耷拉着眼皮,不去看他,“反正你沒膽子試的。”
“我對你的將來,有安排的,”馮君終於正色發話,然後輕咳一聲,“說點別的好了……你一大早過來,不是爲了跟我說這個吧?”
有安排就好!張採歆聽得心裡又是一喜,說實話,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忍讓姐姐和梅主任了——我的男人,借給你們用了這麼久,你們該知足了!
開心了一陣,她纔想起來他的問題,“我是想問你一下,困在陣裡的人,電子設備真的就完全屏蔽了嗎?咱們該不該拿個干擾器過來?”
馮君思索一下,如果對方真的是國家力量的外圍,沒準還真有傳遞出消息的途徑。
但是最終,他還是緩緩搖頭,“應該是完全屏蔽了,不過,屏蔽不了也無所謂,咱們現在是在試驗陣法,能找出陣法的缺陷,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
張採歆就最喜歡看他這種成竹在胸的樣子——天大的事情,在他的眼裡也是平常。
每一個懷春少女,總少不了英雄情懷,就像每一個英豪少年,都懷有一顆拯救世界的心。
所以她微笑着點頭,“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你能想到,這就很好。”
她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的一棵松樹後,楊玉欣正默默地看着他倆,臉色有點微微發白。
不過馮君的牛皮,似乎也稍微吹得大了一點。
在兩個小時之後,一輛警車來到了洛華莊園門口。
來的是白杏鎮派chu所的副所長張弘飛,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絕對不願意來這裡。
但是他不得不硬着頭皮跟門崗打個招呼,“我們接到報案,昨晚附近有網上通緝犯出現。”
(老父親今天手術,定時更新,風笑陪護去了,月票的事情,就交給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