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話不如直說,”王將軍說,他雖聽命於林清玄,可並不代表他會對林老夫人的話言聽計從。舒虺璩丣
“清玄召你來所謂何事?”果然如王將軍想的那樣,林老夫人就是要打探消息,並非真的請自己喝茶。
“恕鄙人不能告知,”
林老夫人沒有表現的像王將軍想的那樣生氣,她反而是帶着笑:“我也不勉強你,你這樣自然是好的,就算你不說,我也猜的到我那個兒子的心思,他不就是要你去把一個女人帶回來。”
“夫人如何知道?”王將軍一驚,說漏了嘴,警覺過來後,他懊惱自己的反應,應該沉默纔是。
“我想拜託將軍一件事,殺了那個女人,”
“夫人,這可使不得,”王將軍慌忙的揮手,少主不顧暴露自己勢力的危險都要去救那個女人,說明在少主的心裡那個女人佔很大的分量,若自己貿然的殺了那個女子,自己根本就沒有活路可言。
“有何使不得?”林老夫人的面色突然變的嚴峻起來,王將軍在林老夫人的身上看到了暴戾時少主的氣場:“若這個女人還活着,對清玄來說就是一個致命的弱點,而今日之事已經證明,這個女人是個禍害,我們要在她還沒有釀成更大的禍害時,除之而後快,我不能讓復國的霸業毀在一個女人的手裡。”
林老夫人頓了頓,霸氣盡顯:“王將軍你是個明智的人,自然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我以玥王朝遺孀的身份請求你,殺掉那個女人,那個將來會禍害玥王朝復國霸業的女人。若來日清玄追究起責任來,老身願意一力承擔,將軍你只管去做。”
一個婦人爲了復國的霸業,能做到如此的果斷,還冒着與親子翻臉的危險,那麼他一介軍人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屬下將竭盡全力去完成夫人的命令,”王將軍單膝跪地領命。
這次的談話,林老夫人不僅達到了自己除去雲如煙的目的,而且還有另外的一個收穫,拉攏了掌握了兵力的王將軍。
天空是黑沉的,只有偶爾劃過的閃電才能看清天空是怎樣的,只可惜卻是密佈的烏雲,烏雲裡悶雷聲不斷,似即將來臨的戰爭的警鐘聲。
翌日,下了一晚的雨,天氣總算沒有那麼悶熱了,微風中帶着一絲涼爽,可天氣並沒有因此而好轉,而是陰沉的。
昨夜林清玄一夜未眠,天一亮,召集了人馬就出府去。
“林丞相請留步,”林一行人正要策馬離開,被一道尖銳的嗓音給叫住了,順着聲音看過去,見的一人從馬車裡出來,是皇宮裡的公公。
那公公下了馬車,三兩步走到了林的旁邊,對着馬上的林說:“丞相大人,彥王爺病危,還請林丞相速去皇宮。”
林安撫着煩躁的不停踏蹄的馬,眉頭蹙了起來,思量了半響,對着身後的曲風道:“你們先去,我隨後就來。”
然後對着那公公道:“走吧,去皇宮,”用腳踢了下馬肚子,馬兒撒開蹄子飛奔起來。
“跟我走,”曲風帶着侍衛朝花街的雲樓出發。
花街,曲風策馬直奔雲樓而去,馬停在了雲樓的前面,曲風躍下馬來,向雲樓裡面看去,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王將軍此時還未來,而云樓大門洞開,安靜的詭異。
現在是辰時,正是用早食的時刻,就算姑娘們起的遲,把早食推到午時才用,那現在也應該有歇在花樓的客人從裡面出來纔是。
曲風把腰間的劍拔了出來,指揮着侍衛們往雲樓裡面走去,忽的,整齊的腳步聲傳來,很多士兵出現在了雲樓前的大街上,然後團團的把雲樓給包圍起來。
從士兵中間讓出了一條道來,王將軍策着馬,他跳下馬來,把繮繩交到士兵的手裡,徑直的朝曲風走來。
“曲侍衛,林丞相爲何沒來?”
曲風打量着王將軍,說:“宮裡突然有事,大人去宮裡了,所以就派我來協助將軍,不料將軍出現的那麼突然。”
“曲侍衛說的那裡話,本將軍一早就來了,只不過候在花街的另一條街,等着林丞相一起來,纔開始行動。”
王將軍說完,環顧了四周一圈,道:“本將軍的士兵已經把雲樓給團團的圍住了,就算他們有再多的翅膀,也飛不出丞相的手掌心。”
“那我們進去,”曲風覺得王將軍今天有點奇怪,也未多想,帶着人進了雲樓。
林府的侍衛跟着曲風,還有一小隊的士兵跟着王將軍。
雲樓一如往昔一樣的整潔、豪華,只是卻安靜的可怕,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來人,搜,”王將軍下令,他身後的一小隊士兵馬上的散開,在雲樓裡搜尋人跡,而林府的侍衛在曲風的點頭示意下,才分散開來搜尋。
“哐啷——”
“噼裡啪啦——”
都是士兵把東西推到在地上的聲音,甚至有些櫃子裡掉出了金銀珠寶,那些士兵也眼睛都不眨的跨過,去另外的房間搜。
不一會兒,士兵就收隊回來了。
“報告將軍,雲樓內並未發現任何的人,而且細軟等東西都沒有被帶走。”
“好,歸隊,”王將軍對自己士兵的辦事效率很滿意。
林府的侍衛緊接着也回來了,也報告說,沒有發現任何的人,整個雲樓就是一座空的,裡面的人在一夜之間消失了,但是東西卻都還在。
“曲侍衛,還望你親自去稟告丞相大人,本將軍就先告辭了。”王將軍抱拳道,然後指揮着他的士兵撤退。
不愧是守護慕容國都城的精英,來無影去無蹤,就一會兒功夫,就消失的一乾二淨。
曲風站在空蕩蕩的大廳裡,立了良久,終是揮手讓侍衛撤退。
然在辰時之前的卯時,雲樓內雖不如往常一般,但人還都是在的。
整棟樓都點亮了燈籠,雲家的暗衛圍住了雲樓,還有一隊暗衛在雲樓內巡邏。
大廳裡,若水坐在一張椅子上,她的面前站滿了姑娘,雲樓裡所有的姑娘都在了。
“各位姐妹,今天可能是你我最後一次見面了,我在這裡代表雲爺說幾句話,”若水站了起來:“等天一亮,雲樓就宣佈結業。”
“什麼?”人羣中姑娘們議論紛紛。
“大家都聽着,若水知道姐妹們都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可發生了一些事,雲爺不得不宣佈關掉雲樓,雲爺也承諾,將給大家一筆贍養費,而且從今以後姐妹們都是自由身,不再受任何人的束縛。”
若水揮手示意,負責管理雲樓的老鴇走了上前來,手裡還抱着中等大小的盒子,打開,確實一疊紙張,那是姑娘們的賣身契。
“姑娘們慢慢來,老鴇我把賣身契一個一個的發給大家。”老鴇護着懷裡的箱子,不讓擁擠過來的姑娘搶壞了賣身契。
聽了老鴇的話,姑娘們都排成了一隊,這時,也有幾個暗衛擡着幾個箱子上來,打開,是金光閃閃的金子,看的姑娘們眼睛都花了。
若水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看着姑娘們一個個喜極而泣的把金子和賣身契領走,心裡也洋溢着喜悅,從今以後,她就有自己的家了,一個溫馨的家。
雲天是生意人,按照他的想法,如果不開花樓了,直接把樓和姑娘轉手給一個拿的出錢的人就好了,可若水不同意,這些姐妹都是跟她一起長大的,朝夕長處,雖算不上親密,但跟家人又有什麼區別,吹過幾次牀邊風,雲天樂呵的答應給她們自由,還額外的補了一筆贍養費。
微笑掛在若水的嘴角,久久都消散不掉。
“鏘——鐺——”刀劍相交的聲音從雲樓的外面傳來,還有隱約的慘叫聲。
“哐啷——”雲樓的門突然的被推了開來,守在樓外的暗衛被外面的士兵逼了進來,刀劍相向的聲音直接刺入耳膜當中。
“啊——”花樓的姑娘都亂做了一團,連金子都不要了,爭先恐後的往樓上擠。
涌入的士兵越來越多,雲家的暗衛根本無法攔阻,王將軍舉着劍進來,看着滿屋子的姑娘,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只有死人才最能保守秘密了。
“殺,全都殺掉,”王將軍下了一道殘忍的命令,然士兵對將軍的指令是完全不會質疑的,本來還錯開姑娘的刀,直接砍向了嬌弱的姑娘。
士兵們舉着刀直接爬到了樓上,把姑娘們堵在了樓上,直接往下走,用刀收割着她們的生命。
鮮血蹦出血管,灑到士兵的臉上、身上,灑到欄杆、樓梯上,雲樓裡血流成河。
若水整個人直接呆掉了,她先前還跟自己吵架來的清水倒在了鋪着紅地毯的地上,鮮血不斷的從她的脖子裡流出來,流在地毯上,跟地毯融爲了一體,驚人的紅,似乎那地毯咧着紅脣,朝着她發出尖銳的怪叫聲,它活了過來。
“啊——”若水捂耳尖叫,她手足無措的後退,再後退。
顯然若水這一聲尖叫讓士兵注意到她了,幾個士兵舉着劍朝她砍來,雲家的暗衛自然也看到了,趕緊的合攏到一起,護着她往樓上退。
王將軍一個利落的轉身,然後把手中的劍刺入了一個暗衛的身體裡,目光落到被衆暗衛護着的若水,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他的目標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