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八志向上

一十八、志向(上)

(大早更新,求推薦票)

石抹廣彥伏在雪地上,無聲無息地咒罵了一句。

已經是冬至了,往年這個時候,他或者在中都(注1)擁着皮裘抱着火爐煨着酒,或者在密州聽着東坡遺曲品着江南香茗,便是去年此時,他還身在大宋行在臨安,準備家族南遷事宜。

不過短短一年,情形便崩壞如此!

石抹廣彥是極有頭腦的了,否則也不會看到大金朝的搖搖欲墜,更不會勸說父親將生意轉向宋國。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曾想到大金的崩塌會來得如此之快。

冬至時分的中都郊外,天寒地凍,便是呵口氣,也可以看到冰碴子向下掉。石抹廣彥伏在地上,更是覺得寒冷徹骨,但他卻不敢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腳。

就在離他不足百尺處,一隊兵士懶洋洋地圍着火堆,小聲說着話兒。

這隊兵士是大金將士,但如今卻是來追拿石抹廣彥的。

蒙古人此次南征,爲先鋒的是哲別和耶律阿海,耶律阿海原本是大金之臣,出使蒙古後爲鐵木真所折服,便投靠了蒙古。這次鐵木真南征,金帝得知耶律阿海爲先鋒之後大怒,下令緝捕阿海家人。偏生石抹家在大都的生意,多仰仗於阿海家,那奉命緝拿的女真權貴,早就對石抹家的生意垂涎三尺,因此將石抹家也牽扯進來。石抹廣彥之父已經被捕殺,全家只有他一個人逃了出來。

想到慘死的父親家人,石抹廣彥眼圈便紅了。他定了定神,如今不是哭泣悲嚎的時候,若想報仇,先得脫身!

他悄悄拔出短刀,一寸寸向外爬去。因爲雪下盡是雪,人壓在上面,便會有咯吱咯吱的聲響,好在寒風呼嘯,那些個金兵又都無精打采的,便是聽到了聲音,也只當是風颳着樹枝的聲音,沒有誰起身。

繞過兩棵樹後,石抹廣彥向手上哈了哈氣,剛哈的時候,手上還能覺得些暖意,但片刻之後,便只餘刀割般的疼痛。

比起這般疼痛,腹中的飢餓反倒可以忽略不計了。

費了近半個時辰的功夫,他才爬出幾十丈,回頭看了看,金兵圍坐的火看上去是那般溫暖,讓他有種化身爲蛾的衝動。還有酒的香味,更是讓他饞蟲大動——那種劣酒,以往他是瞧也不會瞧上一眼。

嚥了口口水,石抹廣彥終於來到他的目標處,拴在一棵老槐樹上的馬。

金兵不知爲何把馬拴在如此之遠,這給了石抹廣彥一線生機。他割斷了一匹馬的繮繩,想了想又將其餘馬的繮繩一併割斷了。

馬不安地打着響鼻,用力踏着蹄子,似乎是在提醒主人。不過石抹廣彥家中生意裡常有用到馬的地方,故此他對馬性極是熟悉,小心安撫下,那些馬未曾發出更大的聲音。

將馬的繮繩都牽在手中,石抹廣彥還不敢大意,拉着馬又行了一段。他想離得遠些再縱馬疾馳,但正這時,一個金兵站起來活動手腳,恰好看到他,立刻狂怒着衝了過來。聽得身後傳來叫罵聲,石抹廣彥在馬屁股上分別捅了一刀,只留有一匹自己騎乘,翻身上了馬鞍後便縱馬急馳。

“兀那狗賊,敢偷爺爺的馬,還不回來,爺爺殺你全家!”

金兵在他身後狂吼着,石抹廣彥頭也不回,馬蹄在雪地裡留下一串腳印,這原本是追蹤的最好痕跡,可金兵失了馬,便是找回那幾匹受驚的馬,因爲石抹廣彥那一刀的緣故,也無法追上來了。

隱約之中,金兵聽到石抹廣彥淒厲的笑聲遠遠地傳來。

這些日子來,石抹廣彥數次嘗試,想要往北去投靠耶律阿海,但因起了戰事的緣故,邊關排查極嚴,而緝捕他的追兵又逼得甚急,他不但未能成功,反倒將身上的財物都丟了個精光。如今奪到了馬,再摸了摸馬鞍下,竟然還有個皮囊,這讓石抹廣彥心情終於舒暢了些。

皮囊里正是那種劣質酒,打開塞子灌了一口之後,石抹廣彥覺得自己的肚子裡似乎着了火,但這正是他需要的。

這種火辣的感覺可以讓他忘了寒冷,忘了失去家人的悲痛,忘了這些日子奔波逃亡之苦。

又一口劣酒灌了下去,然後是第三口,當他第四次舉起皮囊時,手卻突然停住了。他還在逃亡之中,又是空腹,飲一兩口這種劣質烈酒尚可,若是飲多了,傷身倒是其次,誤事可就糟糕。

他原本就是個性子強的,經過這番大變,心志更爲堅毅,想到便做到,將那酒收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不知是淚還是水的東西,雙腿夾了夾馬,驅馬折向南方。

照着他最初的想法,要替家裡報仇,投靠蒙古大汗鐵木真是最好的出路。可試了幾次都未成後,他腦子漸漸冷靜下來,思慮也更爲細緻。如今蒙古兵強馬壯,投靠鐵木真的大金臣子將士多如牛毛,他便是去投靠,也未必能得重視。況且兩國交戰兵荒馬亂的,要想逃到蒙古人那兒甚是不易,他冒然去投,即使不死在亂兵之中,恐怕也會被當作監細抓起。他家與耶律阿海家雖是關係密切,或許能託庇於耶律阿海,但若讓他就此在蒙古人中做個小吏,他又心有不甘。

既然北上不成,那便南下,這一年來,他將家中資財向宋國轉移,雖是因爲時間尚短,只轉移了一小部分,不過也足以讓他在大宋重振家業。

有了錢,他或者是資助蒙古人,或者是買動大宋,或者乾脆是自己拉起一支人馬,都可以報仇雪恨!如今大金風雨飄搖,不正是混水摸魚的時機麼?

石抹廣彥心頭漸漸發熱了,只不過這與方纔劣酒灼燒的熱不同。石抹家在金國的財產雖然都難以保全,但人脈還在,有了這些人脈,他遊走於大宋與金國之間,仍然可以重振家業,賺下數十萬貫的家當,再用這錢,去埋葬那奪去他父親和家人的金國!

想到大宋,他又想到那個販賣雪糖的海商,上個月家中使者傳說來,說是海商託付的那戶人家唯有孤兒寡母,若是能借着他們搭上那海商,自己又多了一條財路,離自己報仇之時,便又更近一些。

注1:今北京。後面的密州是今日山東膠西縣,當時爲宋金之間唯一的沿海榷場。

三一五登陸三一二未定九十七驚蟄雷響動九淵二十九巧取上三五二離間六十二揖別豈是爲私利二三二慷慨取義沈六娘二一五維新正道多坎坷二五九鋌而走險奮一擊一四一奉詔奏請驅史黨二二二屯守戍疆爲永例四十一夜盜下十四繼昌隆下一三八君王自此不上朝二八八三軍協力定中原七十五海外喜傳豐收音三零五咆哮第三十六章二一六豈唯小人壞國事六十一世事洞明亦文章一五六奇折廣開天下財二十胡福郎下二十胡福郎下二八零風雷再起會九州一二九南海又聞風波起三六一廢物天子與窩囊皇帝一八一疾風板蕩嗟榮辱二一二安石變法遺教訓二一九喜遇良機聆聖音三四一君子死而冠不免三六二北巡一七八振臂三呼發聾聵一零五風雲激盪別有天八十四昔日亞夫屯細柳二六九流不盡之兄弟血第四十一章七十四塞上忽聞金鼓響二三零清明上河心思宋二二八繼亡復絕責不義五家規上三零零鄉音未改心已衰三十七親人下三零三入套一三二劫波渡盡兄弟在一七一朕心寬厚任擇官一二六豈意周公害成王八十九浮生半日難得閒二十一積善上第三十七章第三十七章二五七盤點盈虧運籌忙一五二晦庵不知知尼庵一四九堯舜堂上置木鼓二十九巧取下一二六豈意周公害成王一七二臣意彷徨聽聖斷二二一烏合之衆豈成事三四零集風雷十相識下七機械下三四三慷慨赴死易一八八朕判虜死孰執劍二五二南國天子何許人二五四爾曹身名俱成灰三零一有感三二四女色二一七總因明君譜華章二四六雖是親侄猶相疑一五三富貴豈可忘舊賢一零九三軍一時變顏色三十七親人上三四九千古奇勳勝開疆一四六獻土下拜真吾主二十二秀才下三四九千古奇勳勝開疆一零二深謀遠慮有晉卿九十九此去應是千層浪一三零以夷致夷有何妨一五二晦庵不知知尼庵七十一雖無風雨卻有晴二十七媒子上二七八溫補羊肉定四策二零六財迷心竅膽包天一五四金銀過市何招遙一零九三軍一時變顏色二一八驚聞妖氛起華亭四孤兒下一四二忽如一夜春風來二三九金玉良言動君王三十七親人下三十三史彌遠上二十五孔明燈下二一九喜遇良機聆聖音一九八晚花殷勤相謝問一二零路語基隆論短長七機械下二二二屯守戍疆爲永例三十七親人上三十六結納上
三一五登陸三一二未定九十七驚蟄雷響動九淵二十九巧取上三五二離間六十二揖別豈是爲私利二三二慷慨取義沈六娘二一五維新正道多坎坷二五九鋌而走險奮一擊一四一奉詔奏請驅史黨二二二屯守戍疆爲永例四十一夜盜下十四繼昌隆下一三八君王自此不上朝二八八三軍協力定中原七十五海外喜傳豐收音三零五咆哮第三十六章二一六豈唯小人壞國事六十一世事洞明亦文章一五六奇折廣開天下財二十胡福郎下二十胡福郎下二八零風雷再起會九州一二九南海又聞風波起三六一廢物天子與窩囊皇帝一八一疾風板蕩嗟榮辱二一二安石變法遺教訓二一九喜遇良機聆聖音三四一君子死而冠不免三六二北巡一七八振臂三呼發聾聵一零五風雲激盪別有天八十四昔日亞夫屯細柳二六九流不盡之兄弟血第四十一章七十四塞上忽聞金鼓響二三零清明上河心思宋二二八繼亡復絕責不義五家規上三零零鄉音未改心已衰三十七親人下三零三入套一三二劫波渡盡兄弟在一七一朕心寬厚任擇官一二六豈意周公害成王八十九浮生半日難得閒二十一積善上第三十七章第三十七章二五七盤點盈虧運籌忙一五二晦庵不知知尼庵一四九堯舜堂上置木鼓二十九巧取下一二六豈意周公害成王一七二臣意彷徨聽聖斷二二一烏合之衆豈成事三四零集風雷十相識下七機械下三四三慷慨赴死易一八八朕判虜死孰執劍二五二南國天子何許人二五四爾曹身名俱成灰三零一有感三二四女色二一七總因明君譜華章二四六雖是親侄猶相疑一五三富貴豈可忘舊賢一零九三軍一時變顏色三十七親人上三四九千古奇勳勝開疆一四六獻土下拜真吾主二十二秀才下三四九千古奇勳勝開疆一零二深謀遠慮有晉卿九十九此去應是千層浪一三零以夷致夷有何妨一五二晦庵不知知尼庵七十一雖無風雨卻有晴二十七媒子上二七八溫補羊肉定四策二零六財迷心竅膽包天一五四金銀過市何招遙一零九三軍一時變顏色二一八驚聞妖氛起華亭四孤兒下一四二忽如一夜春風來二三九金玉良言動君王三十七親人下三十三史彌遠上二十五孔明燈下二一九喜遇良機聆聖音一九八晚花殷勤相謝問一二零路語基隆論短長七機械下二二二屯守戍疆爲永例三十七親人上三十六結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