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英對魯達說:“你回去了,我們怎麼辦?”
魯達道:“要灑家說你還是隨灑家回趙縣休整,那點殘兵就讓龐萬春兄弟剿滅剿滅得了。”
石英道:“那不行,我們還沒打過像樣的仗呢,我們要跟着龐營長去打遼兵。”
魯達說:“那好,只是你們不能亂來,要統一聽我龐萬春兄弟的。”
“方向了,我們知道輕重。”石英說。
龐萬春無奈的點點頭,道:“好吧,魯營長放心,我一定帶好他們。”
石英等數百民兵打仗的本領還是不錯的,當然了,除非萬不得已,一般他們也就是打打下手,正面衝擊還是正規軍的事情。
石英這丫頭明顯的對魯大和尚有那麼點意思,但是魯大和尚是個粗人,裝作不知道。
龐萬春、石英帶兵趕奔辛集,四下裡追擊逃散的亂兵。魯達帶領士兵則回趙縣城了,趙縣城裡趙隴帶領一千餘輕傷的士兵看押着遼兵俘虜呢。
經歷了戰火洗劫的趙縣滿目瘡痍,到處都是毀於戰火的房屋,,到處都是無家可歸的人。
魯達回來的時候趙隴正指揮兩萬民壯清理被戰火燒燬的房屋呢,大冬天的新建房舍也不可能了,無家可歸的人們住在低矮的地窩子裡,遼兵搶來的糧食大部分分發了回去,留下了一部分熬粥分,每天兩頓稀粥,苦熬着日子,等候開春。
正在清理城門的士兵,一看,魯營長回來了,很高興,喊道:“魯營長回來了,咱們的兄弟們回來了。”
軍隊合併,士兵們也很高興。趙隴道:“怎麼樣追上遼兵了嗎?”
魯達搖搖頭:“只殲滅了一千餘遼兵,其他的逃走了。現在遼兵又來了兩萬接應部隊,在滹沱河沿線和咱們的主力對持,雙方都不敢妄動。想必耶律雄帶領的遼軍主力也快到了,咱們得把城防加固一下,不能讓遼兵鑽了空子。”
“好,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吧,你去休息吧。”趙隴說。
魯達道:“灑家這身板沒問題,讓傷兵們休息吧,沒受傷的一律幹活。”
南方的情報不斷的傳來,耶律雄帶領五萬遼兵挾裹數萬百姓已經距離此地不足一百五十里了,看樣子三天時間就能到達。晁蓋、盧俊義、秦明、李逵、楊志、史進、黃信等人率領的濟州軍主力緊其後,但是籤於遼兵挾裹百姓,沒有做大規模的攻擊。
趙縣城剛好攔截在遼兵後退的必經之路上,耶律雄很可能狗急跳牆,猛攻趙縣。所以情況很嚴峻,魯達、趙隴開始改造趙縣城防,先是在城牆外十幾米開挖了大大小小的陷阱,天寒地凍的土木施工非常費勁,許多士兵的手都震裂了。然後城牆上用木板、木材做了一道放箭女牆,然後城牆上堆積滿了滾木、石塊、火油。兩萬壯丁都是長槍兵的裝備,顯然也是有些不合理,又調集了一些木匠,臨時打造了一些小木頭盾牌應急。魯達雖然出身西軍,但是特長在於衝鋒陷陣,對於城牆防守還真沒有經驗,多虧了趙隴從中協助,再加上兩萬壯丁幹活賣力,沒幾天的功夫就把趙縣城佈置的鐵桶一般。
再說一百多裡外的遼兵,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耶律雄這幾天頭髮都白了,只是他整日帶着頭盔,別人也看不到而已。
遼兵連番敗仗士氣已經低落到了極點,幸虧阿里雲、耶律宗霖等幾位軍中威信高的將領共同支撐,這纔沒讓士氣潰散。
今晚耶律雄在中軍宴請衆將,巨大的中軍帳篷燈火明亮,大鍋燉牛肉散發着噴香的味道。
耶律雄道:“連日來衆將領都辛苦了,本帥謝過大家。”說着舉起高腳的銅質酒杯一飲而盡,
衆將把酒都喝了,但是氣氛很低迷,不過幾碗酒下肚,一個個面紅耳赤,有個將領嘆道:“和宋國打仗,哪次不是打的他們屁滾尿流,唯獨這次竟然狼狽而逃,實在是丟臉啊。”
另外一位將領道:“雖然失敗了,但是我不甘心,這個濟州軍哪裡冒出來的,憑藉着火器數次打得咱們狼狽而逃。”
耶律雄道:“要是宋國的火器不能用了,咱們會不會打勝?我觀濟州軍主力也不過三萬餘人,那晁蓋不過出身保證,並無大規模作戰的經驗。”
衆將紛紛道:“要是濟州軍沒了火器助陣,定能打得他們屁股尿流,一舉擊潰濟州軍。”
“軍中無戲言,各位可願意立下軍令狀,要是濟州軍沒有火器,衆位一定全力以赴。”耶律雄問。
衆將道:“那是當然,我等願意立下軍令狀。”
這時候阿里雲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拿過軍令狀讓大傢伙寫了。這時候耶律雄正色道:“阿里雲軍師預計明日有冬雨,濟州軍火器雖然犀利,但是一到下雨就不能用了,我們明日反撲一次,能否勝利在此一舉,敢有懈怠者定斬不饒。”耶律雄說。
衆將應諾,魚貫而出。
原來耶律雄雖然爲三軍主帥,但是真正的兵力還是掌握在實權派的將領手中,如果這些將領不賣力耶律雄也沒辦法。
當天晚上就變天了,寒風呼嘯,但是並沒有下雪,反而淅瀝的小雨,雨水落到了地面上凝結成了冬雨。
此時二十里外的的濟州軍大營,除了值夜的士兵其他的人都已經睡覺了,偌大的營盤一片安靜。
公孫勝睡不着,出來起夜見外面下雨了,掐指一算,大驚,對道童道:“不好,立刻隨我去見將軍。”
公孫勝也沒顧得換上正裝,只穿了件棉服就去晁蓋營帳。羅雲正帶着衛士在帳篷外執勤呢,見公孫勝來了,忙問:“軍師,什麼事情,將軍剛剛纔睡下。”
公孫勝道:“十萬火急,立刻通報。”
“好,軍師稍後。”羅雲哪裡敢耽擱,立刻進去把晁蓋叫醒了。
晁蓋睡眼朦朧,趕忙問公孫勝,道:“軍師,何事。”
“下冬雨了,遼兵必定來偷襲。”公孫勝一席話嚇了晁蓋一跳,晁蓋立刻道:“傳吳用軍師及其他營級將領,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