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官家沒有遷怒,就事論事。
之後他在樞密院勤勤懇懇,這麼多年,已經是知樞密院事。
相當於樞密院的二把手。
與樞密副使,同知樞密院事還有籤書樞密院事同爲樞密院的副職。
他雖然與韓琦和富弼,龐籍等人官職相同,卻沒有他們受陛下重用。
最開始的他,本想着在樞密院大展拳腳,卻在樞密院站穩腳跟時,收到父親的家書,讓他低調行事,所以他在樞密院的存在感很低。
爲的就是能夠在暗中行事。
冉雨萱,便是他其中一顆較爲重要的棋子,通過她,將冉家牢牢的捏在手中,爲他所用。
別看冉雨萱年紀不大,但她處事老辣穩重,還有比他家裡那個知情識趣。
這麼一個得力的棋子,耗費的心血不少。
能幫的他自然是要幫的。
“你先說說,到底是什麼事情。”
“大人,我本來只是想要教訓教訓蘇亦欣的,沒想到她竟然將我派去的人都殺了,還將人扔在冉家門口,現在包大人插手此事,恐會將冉家搭進去。”
顧明珏一聽,頭開始痛。
“你沒事惹她幹什麼!”
這個蘇亦欣就十分邪門,說她是個農女,還是被養母賣給顧卿爵用來沖喜的吧,可顧卿爵就是在蘇亦欣進門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後來他大兒子死,不是沒懷疑過是蘇亦欣乾的。
只是肖泰將花妖捉住後進行搜魂,與蘇亦欣一點關係都沒有。
後來官家給他寫了一封密信,爲此特意去王家村,想要讓顧卿爵爲他所用,這次直接把肖泰折在王家村。
後來調查,才知道蘇亦欣是無極宗的表小姐。
“她是修煉宗門中排在第一的無極宗的表小姐,你好端端的惹她幹嘛?”
有她在,他都不敢動顧卿爵。
就怕被報復,自己爹三番四次的讓他行動,都被他給搪塞過去。
他好不容易坐到如今位置,可不想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沒了。
蘇亦欣是無極宗的表小姐,這個她是真的不知道。
冉顯坤調查時,就沒跟她說這一茬。
若是知道,她也不會這麼草率的做出這麼個決定,現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說不定連性命也保不住。
自己籌謀這麼久,一不小心踢到鐵板,讓她怎麼甘心。
“大人,這件事是我思慮不周,但顧卿爵是你侄子,看在你的面子上,能不能將這事揭過去。”
顧明珏哼了一聲:“我的面子,在他面前可不值錢。”
冉雨萱:“……”
直接說你擺不平得了唄。
自己的親侄子,這點面子都不給,這大伯當的也算是個奇葩。
冉雨萱心裡吐槽,面上不敢顯露半分。
還得捧着他。
“大人,顧大人是你的侄子,關於這點,京都人人都知道,真要對峙,沒理的還是他。”
但不知顧家恩怨的冉雨萱,這句話顯然沒能讓顧明珏高興起來。
冉雨萱自己屁股着火,沒有平時的精明,只想讓顧明珏鬆口,答應幫她擺平這件事情,讓她平安脫險。 “大人,雨萱開始你的人……”
顧明珏不算好色,當初江寧州府,除了韓氏,也就只有柳氏和其他兩個妾室。
最寵的是柳氏。
但柳氏因爲和魔物勾結,被他親手殺了。
韓氏因爲有個位高權重,受陛下器重的弟弟,族中子弟一個個的踏入朝堂,翅膀硬了,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父親又讓他低調行事。
所以來京都五六年,他身邊就只有剛來京都納了良妾,就沒有其他女人。
冉雨萱這具鮮嫩的身體,確實讓他十分迷戀,但冉雨萱再嬌嫩,比起之前的柳氏,也還是差了些。
聊勝於無吧。
冉雨萱主動貼上來,顧明珏也不客氣。
冉雨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賣力,顧明珏許久沒有體會到這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腦子一抽,答應冉雨萱會擺平這事。
在郊外住了一夜的他們回到府上,出乎意料之外,沒有看到冉家人登門致歉。
不待顧卿爵去查,楊俊生就上門來。
帶來一個十分勁爆的消息,黑衣人被扔到冉家門口後,冉雨萱出門去找顧明珏去了。
在顧明珏府中呆了一個多時辰才從後門出去。
楊俊生話落,蘇亦欣的表情十分微妙。
昨天剛知道,冉雨萱與冉顯坤是那種關係,今天又知道冉雨萱與顧明珏是那種關係。
敢想?
不敢想,但這就是實情。
楊俊生道:“今天早上,顧明珏就去了開封府尹,但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好,想必包大人沒吃顧明珏那套。”
蘇亦欣輕笑。
意料之中,包大人鐵面無私,廉潔公正,不慕權貴,後世的百姓可是將他奉爲神明,覺得他是奎星轉世。
奎星是什麼,最初在漢代《孝經援神契》緯書上有“奎主文章”之說;東漢的宋均注“奎星屈曲相鉤,似文字之劃。”由此後世把“奎星”演化成天上文官之首,爲主宰文運與文章興衰之神。
歷朝歷代,掌權者都將孔子比作“奎星”,奎星閣一般都是建在文廟的旁邊,再後來將“奎”化爲“魁”。
奎星轉世,對包拯的評價之高,讓人敬仰。
顧明珏想要賄賂包大人,除了自取其辱,說不定還得被包大人反手在朝堂參上一本。
蘇亦欣料想的沒錯,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包大人對着顧明珏一陣輸出,言他想要以權壓人,試圖收買他,還將收買的銀票扔在大殿之中。
顧明珏腦子嗡嗡嗡的響。
早知道包拯這麼執拗,他昨天是真不該走那一趟。
現在好了,惹的身上一身腥。
現在包拯都在懷疑,他是不是與那黑衣人有關。
要是查出來,他與冉家的冉八姑娘有染,冉八姑娘名聲臭了,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說不定因爲這個,將他貶官。
夏竦不就是當初與那賈氏不清不楚,被先帝貶的遠遠的。
“包大人,我就是去問問冉家的事,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再說了整個京都都知道,國子祭酒是我侄子,我怎麼會對自己的侄子動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