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曉想說,並沒有被安慰到。
“好了,大姐二姐,我們去娘那別說這些事,讓她老人家擔心。”
“這是自然。”
都多大的人,她們也都是做祖母的人,分寸還是有的。
只是這傳言她們既然能聽到,這楊家在這京都城裡又怎麼會聽不到。
“女兒見過母親,我們三個提前給母親拜壽,祝母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都起來吧!”
楊老夫人今日正好是七十九,是大壽。
她擡手讓三個女兒起來,三人見過幾個嫂嫂弟媳,便依次坐下。
孫媳又依次給他們三姐妹見禮。
等衆人都坐下後,老二家的孫媳婦孫氏第一個出聲道:“三姑祖母,昨兒個我讓丫頭去田家鋪子買東西,聽到一些傳聞。”
孫氏出聲,老二家的並沒有阻止,反而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楊玉曉心中有數,怕又是說家主納妾的事。
今日是母親大壽,這樣的事情說出來,不是給她老人家添堵?
真是一點兒教養也沒有。
“孫氏,你是小輩,這裡這麼多長輩都沒開口,你倒是先叭叭起來,也太不懂事了!”
楊玉鶯是楊家的嫡長女,她出聲再合適不過。
只是她雖是嫡長女,可這些年夫家有些落魄,老大和老二家的媳婦並沒有表面那麼敬服。
況且當初楊玉鶯對這兩個弟媳,是橫看不慣豎看不慣。
楊玉曉也沒好到哪裡去。
這不,就攛掇着孫媳婦在這等着呢!
“長姐,你都是做祖母的人,怎麼還是這般不慈愛,孩子只是擔心我們楊家的風評受損,想要將這件事情說出來,讓大家看着解決,你不讓說,這欲蓋彌彰的,反而讓流言四起是不是。”
楊玉鶯:“尊敬長輩,這也要人教,有什麼話不能等母親壽辰過了再說?”
孫氏紅着眼睛站起來:“曾祖母,都是我的不是,我就不該提這件事,只是看他們說的難聽,我心中難受這纔沒忍住。”
楊老夫人多精明的一個人。
她手中的柺杖往地上杵了一下,緩緩開口:“孫氏,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楊玉曉喊了聲:“母親。”
“外面就是傳言,別聽這些污了您的耳朵,影響今天的心情。”
“我只是老了,不是老糊塗了。就讓孫氏說一說,大傢伙也聽聽,到底是什麼樣的流言。”
楊老夫人這麼說,孫氏反而有些怯懦。
看了自家婆婆一眼,還是鼓起勇氣開口:“就是外面都傳言,三姑祖父一把年紀,還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外室,因爲這件事情,跟三姑祖母生了嫌隙,三姑祖母將那外室狠狠收拾了一番,將人給關起來,三姑祖父因此要休妻。”
楊玉曉騰的站起身來:“胡說八道,孫氏你長輩的事情,豈是你這般編排的?”
“我十七歲嫁入冷家,生了三子一女,現在均已成婚,冷家敢因爲一個賤人休了我?這樣的流言,只需稍稍動動腦子就知道是假的,你還裝模作樣的在母親面前說出來,居心何在?”
孫氏“噗通”一聲跪下:“三姑祖母,孫媳蠢笨,原也不是特別聰慧,當時聽到這樣的流言,就慌了神,也是記掛三姑祖母纔會將這流言當真,還請三姑祖母勿怪。” “三妹妹,孫氏也是擔心我們楊家的名聲受損,這才關心則亂,你這做長輩的如此急言令色,倒顯得刻薄了些。”
楊玉曉哼道:“我刻薄?二弟妹你安的是什麼心,以爲在座的人都是傻子嗎?”
老二家的眼睛一瞪:“那三妹說說,我安的是什麼心?我是這個家的媳婦,你是嫁出去的女兒,我們本沒有什麼爭端,我能安什麼心!”
“自然是想讓冷家二房的孫女嫁給你那不成器的孫子。”
老二家的被戳中心思,面色漲紅。
“本來就名當戶對,我中意冷家二房的姑娘,有什麼不可以,跟這流言並無半點關係。”
“好了……”
楊老夫人打斷兩人說話。
“都給我消停會。你們是一家人,榮辱與共,吵成這樣成何體統,只會讓外人看了笑話,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我這個老婆子再教一次?”
雖然大家都禁聲,可老二家的明顯是不服氣。
幾個孫媳婦除了剛纔“作死”的孫氏,全都裝鵪鶉不吱聲。
楊老夫人掃了在座的人一眼:“這件事不許再議,時間不早了,賓客快到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蘇亦欣夫婦到的不早不晚,在門口遇上久不露面的拉姆,還有……李世安。
兩人上前一步見禮:“殿下,公主。”
二人不是大宋的太子和公主,自然是要回禮的:“顧大人,瑞安郡主,兩位當真是伉儷情深,讓人好生羨慕。”
李世安看向兩人十指交扣的手道。
兩人笑笑,並未說太多。
等他們先進去,蘇亦欣才道:“公主便罷,這個李世安是太子,出來這麼久不回去,也不怕自己位置被人端了?”
顧卿爵輕笑解釋道:“自然是有人幫他看着,而且交趾國的二皇子過幾日也要到開封府。”
“哦~”
蘇亦欣尾音拉的很長,笑了笑:“可真有意思,一個兩個的都跑來了,這怕不是來我們這打秋風的吧?”
“夫人一語中的。”
“還真是啊?”
蘇亦欣發笑:“是陛下一直拖着與交趾國建立貿易往來的事?”
顧卿爵:“這個陛下倒是同意,雖然交趾國實在沒什麼好東西,不過有些藥材十分稀缺,他們也同意將那些藥材加入貿易名單,可交趾國山高水險,想要建立一條比較通達的路,花費不是一星半點,還需要巨大的人力,陛下因此還未同意出資修建。”
交趾國的地理位置太次。
大宋不是沒想過出兵交趾國,後面想想,只要他們安分還是算了,那地方真要打下來,誰去那裡治理都嫌棄。
也就李世安自我感覺良好,剛來京都的時候瞧把他給嘚瑟的。
擺着太子的款。
這幾個月倒沉寂的十分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