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欣看着模樣周正的蜃:“沒想到,長的還不賴。”
後面跟着也不會辣眼睛。
蜃似乎知道蘇亦欣在想什麼,捏着鼻子道:“你真是自信,就確定我會同意?”
萬一它性子來了,直接同他們同歸於盡呢。
它可是兇獸,脾氣向來不好。
“有什麼不同意的,契約而已,沒說是主僕關係,就是一層保障,不害我就是。”
蘇亦欣道:“妖界的九尾狐族,也有一個與我契約了。”
蘇亦欣的意思就是,你還比靈狐高貴了?
不過就是比靈狐一族要久遠一些。
但真的久遠到哪裡去,也未必見得,但這血統可真沒有九尾靈狐高貴。
蜃意外極了。
這女人還真是不簡單。
也罷,在這個鬼地方憋的太久了,暗無天日的,何時是個頭?
於是也主動的將眉心血取出,兩人不多時完成了契約。
“我也不好叫你蜃,你有名字嗎?”
蜃搖頭。
“那就給你取個人族的名字,也方便。”
取名字蘇亦欣一向不擅長。
食指往太陽穴一杵,道:“那就叫黑赫吧!”
蜃對這個名字,倒也滿意,還是挺威風的,便點頭算是同意了。
蘇亦欣本來是要叫黑子的。
與小白一黑一白多好。
可蜃不好惹,她契約它也只是一種約束,真把人家給惹急了,也能叫她有好果子吃的。
蜃又幻化出本體,將肚子裡的定海珠和犬牙盡數吐了出來,定海珠一共十二顆,有兩顆已經在蘇亦欣手中,其中十顆,竟然一顆不少全在這。
至於明道大師的說的犬牙。
蘇亦欣也終於看見它的廬山真面目。
說的竟是小白匕首上的符號。
一共有七個特殊的符號,有一個她已經得到,另外六個,這裡就有三個,那就還有三個。
蘇亦欣看着明道。
這被蜃吞進肚子裡的東西,明道大師竟是知道的這般清楚。
蜃被封印在這裡上千年,而明道大師纔多大。
不可能親眼看見。
那就是推斷出來的?
趙謹帶着一千士兵,如臨大敵的守在明道大師和瑞安郡主入口的地方。
只是大半日過去,一點動靜也沒有。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心裡在想,可不是進去就叫那什麼兇獸給吃了吧。
念過一些書的,或者說看過一些雜書的,便也知道書上說的兇獸是很厲害的妖獸。
“大人,要不屬下下去看看吧。”
這樣乾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毛佟跟着趙謹走南闖北,當初寧鎮山脈,那般驚險,他也是經歷過的。
所以膽子也比旁人大得多。
再一個他的修爲也不差,三十三歲的年紀,如今已經有玄鏡六重。
這也是他膽子的資本。
趙謹猶豫一會同意了:“好,小心。”
毛佟正要下去,就聽見洞中有動靜,明道大師第一個從洞中走出來,緊着是瑞安郡主,還有憑空出現一個男子。
大傢伙不禁都看着蜃。 這……,打哪冒出來的啊?
模樣長的還行,就是吧,氣場太強了,還有個子也忒高了點。
趙謹是隱約猜出幾分這人的身份。
“明道大師,一切都妥了?”
明道大師點頭:“嗯,現在一起去靈山島。”
蘇亦欣沒有跟他們一起,而是先御劍去靈山島,先行與顧卿爵匯合。
對於憑空多出來一個男人。
顧卿爵沒說什麼。
倒是黑赫十分稀奇的盯着顧卿爵看。
心裡嘖嘖兩聲:這男人竟是有吉神相護,便是他也動不得的。
他還沒有被封印的時候,行走人世間也不算少,這樣命格的人還是第一次見。
聽他們的稱呼,兩人還是夫妻。
當真是不得了,女的會御龍訣,還是五行修煉者,男的功夫不俗,有吉神相護。
這一家子當真是不簡單。
顧卿爵是在一靠海的農戶家裡住着。
這幾天海上的霧氣大,這些農戶本是在閒時出海捕魚的,因爲大霧都在家裡歇着。
補漁網的補漁網,曬漁網的曬漁網。
兩人手牽着手,往海邊去。
等到只有兩個人的時候,蘇亦欣把她去儋州海島的事情與顧卿爵說了。
“子淵,你說陛下會如何處置趙允良?”
“那就看趙允良怎麼說了。”
如果她能讓陛下記起她在世時,爲了輔佐陛下,殫精竭慮,明明有稱帝的機會,但還是剋制住自己的慾望。
依着陛下的心性,不會殺她,但是會幽禁一輩子。
如今的陛下,比史書上的仁宗帝殺伐果決多了,但那份仁慈還是許多皇帝沒有的。
如果趙允良會說話,說不定還能撈着一條命。
但如果她不想活。
那就不好說了。
“還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兩人走到一塊岩石上,相互依偎着坐了下來:“明道大師是怎樣的人物,爲什麼一定要去儋州海島,拿定海珠和犬牙。”
最關鍵的是,他知道蘇亦欣有定海珠,也知道小白的刀身有六個還未契合的犬牙。
黑赫吐出來定海珠,明道大師一顆也沒動。
直接讓蘇亦欣收着。
犬牙也直接用靈力放進了小白的刀身中。
小白如今的威力,已經今非昔比。
“我想着,她一定讓我跟着去,是因爲黑赫必須由我收服,畢竟只有我會御龍訣,可定海珠跟犬牙也是與我有關,我內心總感覺到不安。”
蘇亦欣擡頭看顧卿爵:“這寶藏……”
顧卿爵抱着蘇亦欣的手緊了緊:“不用擔心,從京都出來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琢磨着藏寶圖上那十二顆小點是什麼意思,現在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代表的就是十二顆定海珠。”
寶藏在靈山島,但不確定在靈山島哪一處。
萬一就是在海里呢?
這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寶藏真的在海里,凡夫俗子的他們不可能拿得到寶藏。
有定海珠就不一樣了。
他們在府裡的時候,用過定海珠潛入湖底,有這顆珠子,在水底下也如在平地。
只是如果單純需要定海珠,明道大師就不必非要跟來。
究竟怎麼回事,顧卿爵竟也一時想不透。
海上起的濃霧終還是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