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無殤看着蘇亦欣赤、裸、裸打量的眼神,頓時蹦老遠,警惕的看着蘇亦欣:“你想要我幹什麼?”
“過來,過來嘛,有事找你商量。”
落無殤還是不肯靠近:“你這表情不像是商量,像是要將我給賣了。”
蘇亦欣嘆了口氣:“你這話說的就傷我心了,你捫心自問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對你還不好?”
“好是好,但你用我的時候,也沒手軟。”
“一碼歸一碼,就問你幫不幫?”
落無殤往前走了幾步:“那你也得先說說是什麼事,提前說一句,出賣色相的事情我不幹。”
“出賣色相你也得有啊!”
五條尾巴了,還不能化形。
“行,那你說說,是要我幫什麼忙。”
瞧他那不情不願的樣。
蘇亦欣真想在他屁股上來上一腳。
“你們令狐一族不是有一種喚魂術,據說可以將人失去的記憶給找回來。”
“這個嘛,的確有,可曾師父他不是已經想起來以前的事?”
曾勝己剛到顧家的時候失去了一段記憶,那個時候落無殤才一條尾巴,即便知道喚魂術如何使用,他也用不了。
“不是他,是巧玉。”
“誰?你身邊的那個女鬼?”
巧玉:“……”
“我答應過她,要找到害死她的真兇,但巧玉將以前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她又是魂魄確實的魂體,用占卜之術也沒用,只能指望你的喚魂術,看看能不能讓她找到部分缺失的記憶。”
“這樣……”
落無殤正色道:“但我這喚魂術只對人族缺失記憶的情況下有用,能不能讓女鬼想起來,不能保證。”
在血玉中巧玉出聲道:“靈狐大人,先試一試好不好,萬一可以呢!”
“好,那就試試。說起來你也陪着這個女人這麼多年,算是朋友了,就幫你一把。”
一人一狐回了房間。
蘇亦欣將血玉解下來放在桌子上,隨即退到一旁,爲落無殤護法。
落無殤蹲在桌子前,體型變大,五條白色的尾巴在空中飛舞着,蘇亦欣看見落無殤的瞳孔開始在轉圈,而她腦子有那麼一瞬間是空白的。
她立刻回神,將眼睛看向別處。
心道九尾靈狐一族的喚魂術,果然是名不虛傳,她一個化神期的真尊,差一點就被靈狐的喚魂術給吸進去。
蘇亦欣專心護法。
桌子上的血玉因爲打開了口子,在落無殤施術的時候,在血玉中的巧玉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魂體不受控制的被什麼東西吸引住。
她不由得看向落無殤的眼睛,這一看她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人,來到一處熙熙攘攘的地方。
她作下人打扮,跟在一輛馬車旁邊,正一臉興奮的看着熱鬧的大街。
“書蘭,本小姐想吃翠玉軒的梨花酥。”
馬車裡的姑娘喊了兩聲,巧玉才反應過來是叫自己。
“哦,好。”巧玉歡歡喜喜的跑去買梨花酥。
但跑了一段路纔想起來,她並不知道翠玉軒在哪裡。
巧玉剛想張嘴詢問路人,身體被人一扯,她來到一處宅院中,還是作下人打扮,但顯然不是剛纔的那一身。
“南書,你去看看姑娘喝的藥煎好了沒有?”
屋子裡除了躺在牀上半死不活的女子,就只有巧玉還有剛纔說話的婦人。
南書就是她。
巧玉點頭,麻溜的走出房間。
她竟然對這裡有些熟悉,自然而然的往左手邊走,出了月亮拱門,碰到與她穿同樣衣服的下人,還跟她打招呼,叫她南書姐姐。
雖然還不知道這是哪個府邸,她伺候的又是哪個姑娘,但至少有了一種熟悉感。
她去廚房將藥拿回來,有個十七八的郎君從外面回來。
“娘,妹妹今日身體好些了嗎?”
巧玉只覺得這聲音特別熟悉,小心翼翼的擡頭,這個人正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六郎君。
不,不是她記憶中的樣子。
比記憶中的樣子年輕許多!
巧玉心驚,再去看坐在牀前的婦人,這不是王氏麼。
這麼說,她曾在盧家做過侍女,做侍女的時候,叫南書,服侍的是王氏的閨女。
巧玉還想走近一點,看看躺在牀上的姑娘她認不認識,就被一股力量給扯走。
巧玉睜開眼後,這次是看見一個人男子脫了衣服,朝她壓過來,巧玉想呼喊,但怎麼喊也發不出聲音,那個男子揹着光,根本看不清男子長什麼樣。
畫面到這裡就沒有了。
巧玉再次回神,魂體已經回到血玉之中。
再看外面的天色,才知過了好久。
落無殤睜開眼睛,顯得十分疲累,他看着蘇亦欣道:“她的記憶似乎被刻意抹去,以我現在的修爲,只能零星的找回一些片段。而且也不能保證,她代入的那個人就是她。”
蘇亦欣道:“你的意思是說,剛纔她是以別人的身份回憶的?”
落無殤點頭。
“這,這怎麼可能呢,如果巧玉不在那,你用喚魂術怎麼可能會看到別人的記憶,而不是她自己的。”
“所以說,她的記憶被刻意篡改了,即便我用喚魂術,也難以找到她真正的記憶,不過巧玉能附身在那些人身上看到這些,至少說明一個問題,她曾經作爲旁觀者,或者聽旁人說起過這個場面,所以在喚魂術中,她能看到這些。”
蘇亦欣在桌前坐下來。
她眉頭微擰,巧玉的事情,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當初她只是以爲巧玉記不起以前的事情是因爲她死的時間太久,所以忘記了,但後面推斷應該是主管記憶的爽靈缺失。
爽靈缺失,這在魂體離開身體後,發生的概率還是有的。
可如今落無殤用喚魂術都不能將巧玉的記憶找回來,那巧玉缺失的爽靈是被人刻意的抽走。
這裡面只怕牽扯到的事情,超乎他們的想象。
蘇亦欣去書房找顧卿爵,將方纔的事情告訴顧卿爵:“子淵,你說巧玉是不是在臨死前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被人滅口的?”
顧卿爵坐在暖榻上,手指一下一下敲着面前的桌子:“刻意篡改死者的記憶,能做到這一點,肯定是修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