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磊率領龐大艦隊,緩緩開往廣州,然而緩慢的度使得他們經過一個半月的長途跋涉,居然才走了一半的路,剛剛到達揚州府。
來到揚州府的趙磊一行人,將戰艦之上的各種物資卸到碼頭之上,然後讓五千汴京派來的精銳騎兵還有五千揚州步兵護送這些物資前往廣州,而趙磊他們,則在揚州暫留兩天,看看揚州久負盛名的美景。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這揚州月色,果然名不虛傳!”蘇洵坐在揚州瘦西湖旁邊的酒樓之上,喝着揚州美酒,看着瘦西湖的月色,對他對面的趙磊感嘆說道。
蘇洵對面的趙磊,含笑看着來來往往的湖上人家,愜意的說道:“這次去廣州一路上游山玩水,差不多逛遍大宋美景,這趟出來的真是值啊!”
“當然值了,別人上任都是匆匆忙忙,那裡有事情遊玩,只有三石兄,工作不忘娛樂,每到一地都遊玩半天,碰到揚州這等好地方更是玩上一兩天,如果大宋的官員都如三石兄這麼灑脫,大宋江山就亂了。”蘇洵笑着對趙磊說道。
“廣州那邊前期準備工作都還沒有做完,我們何必去那麼匆忙呢!等到廣州那邊的官員和流求協商好了,到時我們再快馬加鞭也不遲啊!”趙磊看着酒樓下面燭光照射下的江南水鄉,淡笑對蘇洵說道。
聽到趙磊地話。蘇洵想到廣州那邊緩慢的工作進展,皺眉說道:“是啊!展海軍,開流求和瓊州的事情,還真是不好辦啊!瓊州好說,本來就是大宋的州地,有大宋官員治理。他們的配合加上朝廷撥下來的物資,無論開還是建立海軍基地,都是很容易地事情,但是流求卻不好辦,流求孤懸海外,大宋對流求的影響力和控制力十分薄弱,島上根本沒有大宋的衙門,整個島嶼上面的事物全部靠幾大家族支撐,這些家族等於流求的土皇帝,如今我們一句話要開流求。就要進駐士卒,建立流求衙門,等於剝奪了他們的權利,他們肯定不會歡迎我們前去的。”
趙磊心中冷笑,對大宋朝廷如今的辦事原則很是不滿。想那流求不過一座孤島,島上百姓富足之本來自往來海商,如果大宋朝廷開流求,建立基地港口,流求的百姓就會更加富裕。那裡會有人不同意的,現在廣州官員和流求幾大家族糾纏不清地,無非就是大宋將流求變成大宋州地之後的利潤分配問題。而廣州官員既不想放手大部分的利益,又不敢用背後強大的實力威脅那些家族,搞得如今進退兩難,陷入談判泥潭。
這件事情在趙磊看來,根本不是什麼問題,流求雖然歷朝歷代都有沿海百姓偷渡過去,但真正展還是在唐末年代,經過百年展繁衍,至今人口都沒有過二十萬。其中大部分還是流求本地土著,偷渡過去的漢人不過八萬之數,雖然這些逃到流求地中土百姓善於經商,擁有不少海船,但是其實力之弱讓趙磊根本提不起和他們過招的興趣,所以纔將事情交給廣州那邊的朝廷官員,但是趙磊萬萬沒有想到,廣州那邊的官員居然如此無能,這麼久都不能搞定只有上千護衛、五千水手、上百條沙船,連一艘戰艦都沒有的流求。
蘇洵看着冷笑地趙磊,當然明白趙磊心中的想法,笑着對他說道:“三石兄也不必氣惱,要知道流求很多人都是從廣州逃過去的,流求幾大家族和廣州官員都有千絲萬縷地聯繫,趁着朝廷準備開流求的時候漫天要價也是正常的事情,廣州官員就地還錢,慢慢談判,流求幾大家族肯定知道朝廷的底線,不會提出太過分的要求,好消息很快就會傳來的。”
“希望流求那些家族不要獅子大開口,同樣希望廣州那些官員不要和流求串通貪墨朝廷銀兩,如果讓我知道,到時將他們所有人送到煤礦挖媒去。”趙磊冷哼一聲,厲聲說道。
就在這時,酒樓廂房大門突然被推開,和楊金花一起去鬧市遊玩的蕭若若突然急匆匆的跑上酒樓廂房,看到趙磊連忙走過去,一臉苦笑的說道:。“西夏傳來壞消息,西夏元昊提前兵回鶡曹家三州之地,曹家向回鶡求援不果之後,面對十萬西夏大軍,抵抗半個月,最後出城投降,現在西夏又增加了三州之地。”
“什麼!不會吧!曹家三州可有差不多兩萬兵馬,再加上城中百姓、堅城固守,居然半個月就淪陷了,這曹家也太差勁了吧!”趙磊聽到蕭若若地話,一臉不可思議的接過她手中的密函,一邊打開一邊震驚說道。
“曹家三州從唐末之後,一直作爲牆頭草在夾縫中生存,上百年沒有生過戰爭,如今曹家沒有主子回鶡撐腰,能夠抵抗半個月,還出乎我的意料了呢!”蘇洵對背叛大宋投靠回鶡的曹家十分不滿,聽到蕭若若的消息,一臉譏諷的冷笑說道。
“西夏元昊出征前傳出消息,曹家三州城池抵抗一天,就屠城一天,抵抗一月就屠城一月,而西夏攻打的第一個曹家城池抵抗了兩天,西夏軍果然屠城兩天,結果曹家其他的城市碰到西夏軍就獻城投降了,這些西夏党項畜生,屠了貓牛城屠回鶡城市,老天怎麼不收了他們。”蕭若若看着冷笑的蘇洵,點頭憤恨的說道,西夏的消息讓她對西夏軍的殘暴和殺戮十分痛恨。
就在這時趙磊也看完了西夏傳來的密函,將密函遞給蘇洵苦笑說道:“實在沒有想到,曹家就這麼投降了。這麼說來曹家數百年積累地財富全部進入西夏國庫了,這麼一來,西夏得到曹家的大批財富和糧草、軍械,還有三州之地,實力大大增加,對大宋的威脅也更大了。”
“實力大增的元昊野心必然增加。看看西夏現在的版圖,四周都是強鄰,遼國、回鶡、吐藩和我大宋,如果元昊野心膨脹,恐怕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大宋了。”蘇洵看完西夏密函,感嘆一聲說道。
到蘇洵感嘆的神情,趙磊也感嘆一聲說道:“是啊!看看西夏周邊,元昊西征屢敗而不敢越雷池一步,回鶡雖然弱小,但是卻有西州和黃頭兩個強大地部落。而且從回教入侵之後變得團結而悍勇,就是西夏也輕易不想惹他們,遼國騎兵對西夏的威懾力更是強大,算來算去,西夏下個目標。最有可能就是富足的大宋了。”
“怕什麼,別忘了現在大宋可是有官人編練的新軍,還有官人制作出來的那些強武器,只要西夏敢來,一定給他們一個難忘的教訓。”蕭若若對趙磊可是異常敬佩。可以說是盲目的信任,所以聽到趙磊和蘇洵的話,馬上傲然的揮舞着拳頭說道。
“說得也是!現在新軍後勤衙門已經制作兩百多輛火箭車。就算我們帶走一百輛,汴京還有上百輛,上百輛火箭車萬箭齊,加上手雷和地雷這些威力龐大的武器,如果西夏真敢前來挑釁大宋,到時讓他們有來無回!”蘇洵作爲趙磊地幕僚,熟知新軍的各種新式武器,也對這些武器充滿信心的大聲說道。
“也許到時還能給他們一些特別的禮物呢!”趙磊想起那些依然還在研究的火繩槍和真正地火炮,神秘的對蘇洵和蕭若若說道。
着蘇洵和蕭若若疑惑的眼神。趙磊微微一笑,決定給他們留下一個懸念,更希望給即將來犯的西夏軍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
經過在揚州短暫地停留,趙磊率領船隊開始揚帆出航,衝出長江,衝向東海,沒有了大批物資的累贅,趙磊等人終於體會了海船的快,同時也體會了大海和內河地不同。
趙磊率領的龐大海軍船隊出了長江入海口之後,趙磊等一行汴京內河水軍,才體會到大海的變幻莫測和處處危機。
顛簸的船艙、隨時來襲的暴風雨、危險的暗礁,種種大海上能夠遭遇的不利場面,被趙磊率領的一羣菜鳥手水全部體會一遍,如果不是趙磊在揚州特意僱傭了很多經驗豐富,在海上打拼幾十年的老水手,說不定這趟航程,就會給還沒有建立起來地海軍衙門帶來巨大的損失。
四月初的東海明州港口,夜色深沉,海風徐徐,對着無邊無際的大海,整個明州港充滿異樣的美麗。
然而明州港美麗的風景中,一支龐大的艦隊靜悄悄的停泊在港口之中,艦隊之上,煞風景的事情時有生。
“嘔!”從汴京前往廣州的龐大艦隊之上,嘔吐的聲音隱隱傳來,連綿不絕。
“這些從汴京來得小河溝裡的小泥鰍們,居然以爲大海和內河一樣好玩,第一次出海居然什麼準備都沒有,不吐幹他們的膽汁,他們休想平靜下來。”一艘三重樓船之上,一位揚州趙磊招募來的滿臉風霜的四旬水手,看着樓。船四周抱着欄杆吐的不亦樂乎的內河水手們,譏諷的冷笑說道。
“好了,不要說了,你沒有看到汴京來得那幾個大老爺和那兩個漂亮的小姑娘都吐的很厲害嗎!暈船而已,不像我們這些見慣風浪的,在船上一段時間習慣了就好了。”中年水手旁邊一位年齡更大的白老水手忠厚的打斷中年水手的話,低聲的對他說道。
“聽說他們要帶着這隻船隊成立什麼海軍衙門,就這些人,沒有三個月的時間適應,連海都出不了,更別說打仗了。”旁邊一個更加年輕的三旬水手也看着那些嘔吐的汴京禁軍水軍譏諷的說道。
“別說了,讓那些官兵聽到有你小子好受的,都回去睡覺去!”白老水手聽到身邊人越說越不象話,眼睛一瞪,將所有人帶回了船艙。
明州港龐大戰艦之上,除了寂靜的月色,就剩下暈船不適應的士卒,就是趙磊、蘇洵、蕭若若和楊金花這些會水之人,也因爲不適應航海路程,在旗艦之上嘔吐不止,受盡痛苦。
但是趙磊這些人都知道,他們受罪的時候還在後面,想指揮海軍,必須適應海上的風浪,一旦到達廣州,到時恐怕吃住都將在船上,到時纔是他們受罪的時候,想要成功,必須付出足夠的代價,也許這就是趙磊付出的代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