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杏林堂出來之後,花郎帶着人直接去了岳家酒樓。
因爲已是初冬的緣故,街上行人並沒有想象中的多,再者此時對於大部分百姓來說,時間也還算太早,實在是沒有必要起太早的。
不過岳家酒樓卻是已經開門迎客了的,冬天,有點小錢的人都想買一壺酒回去溫着喝,而如果天要下雪的話,他們甚至可以來一句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以此來冒充風雅。
花郎帶人進岳家酒樓之後,岳家酒樓的老闆立馬迎了出來,他是一個個子不高的人,很喜歡笑,不過卻有一個酒槽鼻,可能是喝酒太多的緣故。
“喲,花公子,您怎麼來了,莫不是您家酒坊的酒不夠用了。”
岳家酒樓的老闆自然是姓岳了,嶽掌管很清楚,雖然他與花郎在生意上是競爭對手,可他卻不敢和花郎鬧什麼矛盾,而原因再清楚不過,花郎不是一個喜歡趕盡殺絕的人,所以雖然他的酒坊釀出來的酒很好,可他也並不與淮南城其他酒坊搶生意,可若是有人得罪了他,那就不好意思了,花郎非得教訓他一頓才能算完事的。
花郎帶人進去之後,並沒有理會嶽掌管,他站在門口仔仔細細掃了一圈,見整個岳家酒樓除了掌管的和夥計外,就只有四五個客人,這四五個客人這麼早便來酒樓喝酒,唯一能夠說明的事情便是他們都很喜歡酒,他們是喝酒上癮的人。
這種人花郎見的多了,一天不喝酒就會覺得渾身難受。
掃一眼之後,花郎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因此他認爲血殺組織的人還沒有來,因此他便在岳家酒樓坐下,然後要了酒跟那些人邊喝邊等,當然,因爲有正事要辦,所以他們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把酒喝的很痛快,只是用小杯來喝的。
花郎一直注意着岳家酒樓的門口,每當一個人走進來的時候,他便仔細的盯着那個人,結果因爲這個,已經有好幾個客人剛進來便又跑了出去,這讓嶽掌管很不是滋味,這不是打擾他做生意的嘛。
因爲知道花郎好說話,所以嶽掌管在第五個客人走進來又出去後,終於忍不住來的了花郎跟前,道:“花公子,您……您這是做什麼,我這生意不比您的大,全靠那些客人來度日呢,可您這往這一座,我這生意都開不下去了。”
花郎微微凝眉,道:“你賣你的生意,今天的損失,我自會賠你。”
聽到花郎這話,嶽掌管再不好多說什麼,搖搖頭,又回到了櫃檯上,可就在嶽掌管往櫃檯旁走的時候,岳家酒樓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一個看起來很奇怪的人,當然,只有花郎注意到了他的奇怪。
一般來岳家酒樓的人都是喝酒的,可這個人卻明顯不是,因爲那個人進來之後,先盯了一眼花郎,然後才向嶽掌管走去,花郎隱隱察覺出了不好,於是向陰無錯做了個眼色,陰無錯漫步向那個人走來,可就在這個時候,本來一直在打掃桌子的酒保突然從桌子下面抽出了一把刀,不過那酒保抽出刀後,並沒有向花郎等人動手,而是突然向嶽老闆動手去了,嶽老闆十分驚恐,連連驚叫着蹲了下,因此酒保的那一刀,只是砍到了櫃檯上,而這個時候,那個剛剛進來盯了花郎的那個人突然從身上拔出了一把匕首,以最快的速度架在了剛纔拿刀的那個酒保的身上。
酒保似乎沒有料到,他本以爲這個進來的人是自己的人,可此時這個他認爲的自己人卻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你是什麼人。”酒保瞪着制住他的人問道,而這個人卻只淡淡一笑:“應該我來問你吧,你是什麼人。”
酒保突然有點明白了,他上當了,他已經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花郎的人,而花郎因爲不知道血殺組織的人是誰,於是便做出了這一招引誘之計。
很顯然,花郎成功了,不過花郎卻也別想佔得便宜,那個酒保在明白之後,突然噴出了一口鮮血,然後便死了,咬舌自盡的。
他是殺手,他知道自己苟且的活下去會是什麼後果,既然早晚都是要死,何不死的痛快一點。
這是花郎他們沒有料到的,他們料到血殺組織的人想對嶽掌管動手,血殺組織的人想殺無辜的人然後逼花郎把錦盒交出來,他們料到血殺組織的人其實早已經來了,可是他們沒有料到血殺組織的人竟然寧死不屈。
花郎苦笑了一下,他覺得有些事情,真是讓人很無奈的,也很可氣。
岳家掌管從櫃檯後面慢慢伸出了頭,見已經沒有人再殺他了,他這才跑出來,突然跪在花郎面前,道:“花公子,您可一定要救我啊,這些都是什麼人,他爲何要殺我。”
花郎不想嚇這個嶽掌管,可此時的花郎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既然血殺組織的人想要以殺死無辜的人爲代價要花郎對他們投鼠忌器,進而將錦盒交出來,那麼他們殺嶽老闆失利,便有可能去殺張老闆孫老闆,淮南城有這麼多人,他們甚至可以跑到街上到處廝殺,他們要用血腥來讓花郎明白,得罪他們的後果是什麼。
這些殺人,殺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他們太恐怖了,花郎想到這裡,不由得感覺自己的血液都是冷的,冷的入了骨髓。
此時的花郎,必須做一個選擇了,要麼把錦盒給血殺組織的人,要麼就不顧淮南城百姓的安慰,與那些血殺組織的人鬥上一鬥。
這是一個很難做的選擇,可是花郎卻又必須做,一番思量後,花郎覺得不妥協,對於那夥人,妥協只會讓他們更加的得寸進尺,也許他們這次成功之後,便會頻繁使用這一招,讓花郎對他們做出更多的妥協,而花郎卻又是一個不喜歡妥協的人。
想到這裡,花郎的嘴角露出一絲淺笑,眼神中突然充滿了殺意,既然這樣,那就拼殺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