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柯悟這個人。花郎對他一直都有疑心。所以他讓衙役繼續監視。
如此吩咐完之後。花郎帶人來到閣樓見沈靈。問道:“孫京可曾說過如果價錢合適。他會考慮將沈園賣給沈白雨。”
沈靈想了想。道:“應該是說過吧。不過那沈白雨給的價格一直都很低。分明是想欺辱我們這些平頭百姓。”
花郎點點頭。道:“夫人放心。如今包大人在這裡。他還不至於敢強買強賣。”
不多時。派去證實沈白雨話的人趕了回來。他們說那天晚上。沈白雨的確跟幾個朋友喝酒。一直喝到很晚才離開。
花郎微微頷首。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發出腳步聲的人就並不是沈白雨了。只是會不會是沈白雨派人乾的呢。
花郎有這種懷疑並非沒有根據。因爲他覺得。就算是朋友在一起喝酒。也不大可能喝那麼晚吧。沈白雨一直陪朋友喝酒。那麼他是不是想給自己製造不在現場的證明呢。
若是那天晚上有人注意到沈園附近的情況就好了。
如今雖對沈白雨仍舊有懷疑。但現在證據不足。所以花郎覺得還是去見一見邵雍比較好。
邵雍並不住在沈村。而是住在附近的邵村。他們找了半柱香時間才找到邵雍的家。那是一個並不是很大的庭院。裡面種着一些花。在牆角處開闢了一塊土地。上面種着一些時令蔬菜。花郎敲開門之後。一個白面書生迎了來。他先給花郎等人行禮。然後問道:“諸位何人。”
花郎通稟了姓名。說了來意。邵雍一聽是來調查孫京被殺一案的。他好像有些吃驚。不過吃驚雖吃驚。他還是趕緊請花郎等人到客廳就坐。
客廳很簡樸。牆壁上掛着幾幅字畫。但都不算是名家字畫。花郎進來之後就先掃了一眼牆壁上的字畫。邵雍見花郎對牆壁上的字畫很感興趣。於是說道:“這些都是在下無聊時所作。讓花公子這樣的大才見笑了。”
一聽這些字畫是邵雍所作。花郎有些吃驚。因爲他覺得這些字畫雖不算名家。可也很是不錯了。比他這個在字畫上偷拿古人的要強許多。
大家在客廳坐下之後。邵雍對一旁的側屋喊道:“卿卿。有客人來。把我上次帶回來的好茶葉給諸位泡上。”
邵雍這樣喊過後。花郎連忙說道:“不必這麼麻煩。我們問完幾個問題之後就離開。”
邵雍見花郎這樣說。連連搖頭。道:“這怎麼能行。花公子大才我可是仰慕已久。今天難得與花公子見面。談論一些詩詞也好嘛。”
花郎覺得這個邵雍可真是書呆子。自己今天是來調查命案的。那裡有時間跟你討論詩詞。所以在邵雍說完那句話之後。花郎便連忙問道:“孫京被殺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邵雍點點頭。道:“自然是聽說了的。附近的幾個村莊都聽說了。畢竟這種事情。傳播的很快嘛。”
邵雍剛說完這些。側屋的簾子便被人給掀開了。接着一個妙齡婦人走了出來。她的樣子很有韻味。走起路來也搖曳多姿。她先向衆人道了萬福。然後才端着茶壺茶杯走了來。而這個時候。邵雍連忙介紹道:“這位是賤內賈卿卿。”
花郎拱手說了聲夫人好。然後繼續問道:“聽說你與孫京關係不甚好。兩人見面必吵。如今孫京被殺。我們懷疑是你殺了孫京。所以……”花郎的話還沒有說完。正在倒茶的賈卿卿突然啊了一聲。衆人連忙去看。原來是賈卿卿把茶水倒的漫了出來。以至於燒了手。
邵雍見自己的嬌妻如此失態。連忙道歉道:“賤內見花公子懷疑在下。一時緊張。無妨無妨。夫人。你先回屋休息吧。這裡我來就行。”
賈卿卿點點頭。將茶壺放心之後便慢步離開了。她的樣子。像極了花郎印象中的中國古代婦女。
卻說賈卿卿離開之後。邵雍將茶倒好。說道:“花公子懷疑我也是正常。畢竟我與那孫京的確不和。小的時候。他便仗着自己才思敏捷欺負我。長大了又仗着自己有錢侮辱我。所以我是很恨他的。只是這恐怕並不能作爲我殺他的證據吧。誰還沒有被人欺負過。難道被人欺負就要想辦法殺掉對方嗎。”
邵雍此時雖像書生。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像一個辯士。花郎望他一眼。突然笑道:“邵兄說的也對。就憑你們兩人關係不好就認定你是兇手是不行的。所以我想請你證明一下孫京被殺的時候。你不在現場。可以嗎。”
邵雍一時神色緊張起來。道:“若是平常晚上。我倒還可以找人作證。可前幾天我遊學去了。是孫京被殺的第二天早上回來的。晚些時候我就睡着一破廟裡。實在無人可爲我作證啊。”
這邵雍說的倒還誠懇。只是在命案上。誠懇是沒有用的。如今邵雍說不出證據來證明自己沒有殺人。那麼他的嫌疑也就會繼續存在了。
花郎沉思片刻。道:“既然如此。那就請邵兄在命案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且慢遠行的好。”
邵雍連連點頭。道:“這個自然遵從。”
見邵雍如此客氣聽話。花郎便要起身告辭。可花郎剛說出要走的話語。邵雍突然挽留道:“在下一直仰慕花公子才情。今日得見。是在下三生幸事。如今花公子連一杯茶都沒喝就走。就顯得我邵某人招待不週了啊。”
花郎實在無心跟邵雍坐下了談論詩詞。於是說道:“邵兄此言差矣。主要是在下忙於命案。分不開身啊。邵兄若想恢復自由身。還是請我離去。好早日查明真相的好。”
一番話了。邵雍也是無奈。最後只得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好挽留了。只是花公子若是有事。定要來找我。我們兩人好好論論詩詞。”
花郎拱手。然後匆忙離開了邵雍的家。卻說他們離開之後。溫夢笑道:“這個邵雍。真是個書呆子。連事情的輕重緩急都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