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安排之後,包拯和公孫策他們便要離開,可就在他們剛要轉身的時候,花郎好像想到了什麼,於是望着林青問道:“我們已經打聽清楚,在你們遇到龍不第之後,並未進行任何表演,你們爲什麼要騙龍不第,那幾天你們又都做了些什麼?”
林青神色有些難看,許久之後答道:“實不相瞞,我們的確沒有在其他地方進行表演,之所以對龍老闆那樣說,是想讓他提高一下我們的出演費,因爲我們說其他地方還有表演的話,龍老闆會覺得請到我們很不容易,價錢就會高一點。”
這種方法花郎在揚州的時候也曾經用過,只是昨天晚上他竟然沒有想到這點,是不是他覺得這些跑江湖的藝人不會耍這些手段呢?
解決了這個問題,花郎就又問道:“那麼那幾天你們在什麼地方?”
“我們一直呆在一個破廟裡,那裡都沒去,一直到正月十四才直接進了端州城。”
問完這些之後,花郎他們便離開了董府,而至於林青說的是不是真的,卻是有待考證的,畢竟現在這個階段,這些人的話他們若不是調查清楚,就絕不能當真。
回到州衙之後,包拯又派人去打聽,這次把範圍又擴大了一些,所以到了傍晚那些衙役纔回來,結果讓他們很失望,的確沒有人看到過他們,而對於這幾個雜耍藝人以前去過什麼地方,他們也沒有打聽出來,反正端州城附近的人沒有聽說過他們。
這個雜耍班子好像是突然就來了,這讓他們覺得好生奇怪,這樣的外鄉人,怎麼會成爲兇手的目標呢?難道這幾個人來到端州城,就是要被殺的嗎?
兇手殺這些人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可單憑他們現在所知道的這些,根本調查不出來。
天色暗淡下來的時候,風隱隱吹來還有着涼意,而且這風中竟然還夾雜着雨水。
下雨了,天空一片黑暗,各家各戶的炊煙都顯得不是那麼明顯了,在州衙吃過一些飯之後,花郎他們便直接回了偵探社。
這個時候,雨並不是很大,可是到家的時候他們的衣衫還是溼了。
初春的雨,夜間的風,風雨的聲音夾雜着傳來,好似一首樂曲,而大家就在這首樂曲之中進入了夢想。
夜半時分,雨更大了一些,不過清晨雨停了,興許是昨天太累,也有可能是昨夜的風雨聲太過催眠,所以次日大家都有些懶牀。
他們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當花郎從牀上穿起衣服的時候,他仍舊是睡眼朦朧,他去開門,見是張龍,他的褲腿有着稍許泥濘,而他的神色卻是慌張的。
那個時候花郎還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只是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然後慵懶的問道:“張兄這麼早找我,有事嗎?”
張龍可能是太過緊張,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當然,他並沒有緊張太久,他望着花郎,說道:“花兄弟,出大事了,董府又有人死了。”
“是誰?”花郎一驚,睡意頓時全無。
“林青!”
“林青?”
“沒錯,是林青!”
花郎來不及多說,連忙洗了一把臉,然後和張龍陰無錯他們急匆匆的趕往董府,自然,包拯和公孫策他們是早已經去了的。
在路上,張龍說道:“今天一找董府小廝來報案,說林青死了,樑鬥樑天兄弟兩人把府裡的不少人都打傷了,董員外可給嚇怕了,躲在屋裡都不敢出來。”
對於樑鬥樑天兩兄弟的心情,花郎可以理解,只是他們如此莽撞的傷人,卻也於理不通。
一行人急匆匆的來到董府的時候,董員外已經從屋裡出來了,不過他躲在包拯和公孫策後面,生怕樑鬥樑天兩人對他有什麼不軌的行爲,包拯正在呵斥樑鬥樑天兩人,他們兩人人高馬大,脾氣暴躁,可他們畢竟知道包拯的身份,被包拯訓斥一番之後,也就只好不再言語了。
因爲包拯訓斥樑鬥樑天他們花費了一些時間,所以花郎他們來的時候,包拯他們還沒有檢驗屍體,包拯看到了花郎他們,然後便和他們一同進了林青的房間。
林青的房間和其他幾人的客房並無什麼區別,此時林青的房門已經被破壞,居樑鬥所說,是他推門不開,給一腳踹開的。
也就是說,林青的死仍舊是密室殺人。
此時林青躺在牀上,他的面色發黑,嘴脣發紫,花郎用銀針探測咽喉,發現銀針變黑,這是很明顯的中毒反應,檢查過林青全身之後,並無外傷。
此時林青房間的桌椅上放着酒菜,菜並未吃多少,可酒卻喝的只剩了半小壺,花郎檢驗了一下酒菜,發現酒中有毒,也就是說林青是喝了酒壺裡的酒才中毒而亡的。
花郎將這些告知包拯他們之後,包拯立刻把樑鬥樑天以及董員外叫了進來,問道:“昨天晚上是誰提供給林青的酒?”
董員外有些猶豫,道:“昨天晚上是他自己要的酒,以前我們只提供飯菜和茶水的,可是昨天晚上林青向我們要了酒,可……可能是他太過傷心,想借酒澆愁吧。”
包拯望着樑鬥他們,問道:“你們可喝了酒?”
樑鬥搖頭:“我們兄弟兩人不喝酒的。”
包拯微微頷首,隨後向董員外繼續問道:“酒是從那裡拿來的?”
“就我們府裡的酒窖裡啊,那裡的酒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是誰端來的酒?”
“府裡小廝。”
不多時,府裡的小廝跑了來,他戰戰兢兢,好像很害怕,包拯望着他問道:“是不是你在林青的酒裡下來毒?”
小廝突然跪了下來,道:“大人明察,那酒只經過了小人的手,小人真敢在裡面下毒,若真毒死了林青,我的嫌疑豈不是最大。”
按理說,世間是不會有這麼笨的人的。
不過林青很顯然也不可能自己毒死自己,所以包拯又問道:“在你給林青拿酒的時候,你真的一步沒有離開酒壺,亦或者可有其他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