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家看到傷口的時候,想到的的確是本主神殺人,可是這個想法並沒有佔據多久,因爲他們都是無神論者,更何況花郎他們可是見慣了命案的人,怎麼可能相信這世間有鬼神。
一定是有人用特製的羊角當成兇器殺了這個人。
此時大家還只是看到了屍體,並未去仔細看死者的臉,當花郎拿着油燈去照死者臉的時候,他頓時驚呆了,因爲死者他見過,就是那天在客棧吃飯時候,那個被同伴成爲博學多才的徐雲。
此時的徐雲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雲淡風輕,更沒有拿着地理志邊邊邊飲酒的瀟灑,他的臉沉沉的,慘白的毫無血色,眼睛的瞳孔放大了好幾倍。
事情好似很突然,花郎手裡的油燈差點跌落,當花郎把油燈放到桌子上的時候,他嘆息了一聲,隨後向太子段素興問道:“太子殿下覺得這是本主神殺人嗎?”
太子段素興淺淺笑了笑,道:“雖說我是大理人,也明白我們大理白族的一些信仰,但我這個人一向是無神論者,這些所謂的信仰不過是大家在無助時候的寄託罷了,我又豈會相信這是本主神殺人呢,一定是有人搗鬼。”
聽到段素興說這些話,花郎覺得事情好辦多了,若是連段素興也相信這是本主神殺人,那他還真不好施展拳腳。
見段素興如此,花郎頷首說道:“既然太子殿下也不相信這是本主神殺人,那麼我就先簡單的對此事做一下分析,從現場來看,死者當時正在睡覺,可是他突然聽到了聲響,於是從牀上坐了起來,而就在他坐起來的剎那,兇手用特製的羊角刺進了死者的胸膛,當時兇手很有可能帶着羊頭面具一類的東西,因爲死者的眼孔放大了好幾倍,可知當時他受到了驚嚇,而且並未有過多的掙扎便死了。剛纔在進來的時候,李禹說這裡的人看到了羊頭人,所以想知道具體情況,我們可以問一問客棧裡的人以及死者徐雲的同伴。”
段素興點頭道:“好。”
從死者房間出來之後,花郎先找上了客棧的老闆,因爲從他驚嚇的程度來看,他必然也是看到了兇手的,當然,對他來說,是所謂的本主神。
在客棧一樓,客棧老闆戰戰兢兢,花郎一衆人圍着他,讓他感覺更是緊張,花郎淡淡笑了笑,問道:“你看到本主神了?”
客棧老闆連連點頭,可是並不言語。
花郎哦了一聲,然後繼續問道:“當時是怎樣的情況?”
客棧老闆把所有人都望了一圈,不知是該說還是不該說,見他猶豫,段素興頓時怒道:“看到什麼就說什麼,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客棧老闆害怕歸害怕,可在聽了段素興的話之後,他終於開口了。
“當……當時我在後院聽……聽到了聲響,於是進客棧查看,結果看……看到本主神,慢慢的離開客棧門口,那樣子……真的好……好嚇人。”
“什麼樣子?”
“修長的身子,羊頭,羊角上流着血,太可怕了,當本主神離開之後,我嚇的都癱坐在地上了,而這個時候,樓上突然傳來一聲驚叫,接着便是死人了死人的聲音,可是很快,這種聲音又沉寂了下來,因爲有一個人說這是本主神乾的。”
客棧老闆說完之後,便不再多說什麼,而這個時候,天邊已經出現了魚肚白,當太陽的光照進客棧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感覺到溫暖了一些,跪在客棧外面的村民已經散去,村莊李禹則還在外面候命。
花郎讓人將客棧裡的客人都叫了出來,並且讓他們分成兩撥,跟死者認識或者有關係的站在一起,與死者沒有關係的則另外站一撥,當這樣分好之後,花郎他們發現,死者徐雲的同伴大概有四個人,而其餘的十來人則都與徐雲不認識。
花郎先問那些不認識徐雲的人。
“你們也都看到了兇手?”
在這些客人當中,有幾個連連點頭,有一個好像是附近的人,對這裡的本主神多有了解,所以他臉色驚恐的說道:“不是兇手,是本主神殺人了,太可怕了。”
花郎冷哼一聲,問道:“當時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都有些猶豫,可許久之後還是有一人站出來說道:“半夜的時候,我睡的真香,突然聽到陣陣腳步聲,我心想這個時候怎麼會有腳步聲,於是便推開門查看,結果看到一個羊頭人身的……的怪物從最裡面的一個房間走了出來,那羊頭上滴着血,實在是太嚇人了,我嚇得連忙把門給關上了,接着沒多久,便聽到死人了死人了是聲響。”
花郎微微點點,然後問道:“是誰最先發現屍體的?”
那些不認識徐雲的人並未搭腔,這個時候,徐雲同伴中的一人站出來說道:“是我!”
“你叫什麼名字?”
“小生羅白。”
“當時是怎樣的情況?”
“當時我也是聽到了腳步聲,所以打開門看,結果發現羊頭人身的怪物從徐雲的房間走了出來,我當時也是嚇壞了的,本想躺進被窩裡什麼都不看,可是我看到了羊頭角上是血,我對徐雲兄很是擔心,於是便叫上同伴推開了徐雲兄的房門,結果就發現徐雲兄死了。”
“當時你高喊死人了,是吧?”
“沒錯,可是當時我們都被嚇得了,而且就在這個時候,其中一個房間的人喊這是本主神殺人,然後我們都嚇得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羅白說完之後,花郎又問道:“本主神殺人是誰喊的?”
這個時候,剛剛說是本主神殺人的那個與徐雲不認識的人站了出來,道:“是我,當時我聽到腳步聲看到那個人身羊頭之後,就知道是本主神殺人了。”
聽了這個人的話之後,花郎覺得很奇怪,問道:“你也是聽到腳步聲後纔打開門出來看的?”
那人點點頭:“沒錯,當時的腳步聲很響。”
“腳步聲很響?”花郎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