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很多情況大家都已經明瞭,那麼剩下來的,便是處置兇手的問題了。
只是兇手是誰呢?
剛纔花郎已經說了,可是當大家聽了武舍的話之後,卻覺得花郎說的不怎麼正確,兇手應該另有其人才對。
夜風突然強勁了一些,火把搖曳,照的樹影婆娑。
洛洛早已經不能夠接受事實而昏厥了過去,武舍則一臉悔恨,今夜過後,他武家將再難在端州立足了吧。
大家的目光從武捨身上轉移到武林雨身上,最後又投到了花郎身上。
花郎知道大家已然迷惑,於是說道:“我說的一點沒錯,兇手就是武林雨,至於武舍嘛,他恐怕到現在才知道玲瓏給他生的女兒是洛洛姑娘。”
武林雨不語不發,好像他已經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這個時候,花郎繼續說道:“我想在武林雨失蹤前,他也是不知道自己跟洛洛姑娘是兄妹這件事情的,而當他接到那封信之後,他才突然知曉此事,當他明白自己竟然跟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發生關係的時候,他緊張了,他覺得自己必須殺了所有知情的人,比如說羅娘,想要知道羅娘以前服侍洛洛的母親並不是難事,想要找到她也不是難事,所有在那個下雨的晚上,武林雨闖進了羅孃的家殺了羅娘,當他殺了羅娘之後,他唯一要做的,便是殺了洛洛,只要洛洛死了,這件事情也就無人可作證了,那天我們剛救出洛洛的時候,在街上遇到的刺客恐怕就是武二公子派的人吧?你想找到洛洛姑娘,可是你卻找不出他,最後只好監視州衙的動向,在州衙的人找到洛洛之後,再下殺手。”
花郎這樣說完之後,望着武林雨問道:“告訴你這件事情的人是誰,他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
花郎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讓武林雨很是吃驚,而衆人聽到這句話之後先是不解,隨後頓時明白過來,這件事情本來就不只是一方人的行動,可能是兩夥人亦或者是三夥人,其中一夥人知道了洛洛跟武林雨的關係,那麼他們若不加以利用一下,那可就真是錯失機會了。
武林雨本不想說的,可當他想到自己已經殺了人,已經沒有退路的時候,他突然恨起那夥人來,如果不是那夥人告訴了他與洛洛的關係,如果不是他們想利用自己勒索自己,他又怎麼會想到殺人?
對那夥人的恨意一起,武林雨立馬說道:“那夥人是什麼人我不知道,我也從來沒有看清過他們的臉,不過花公子說的都對,他們起先想利用我與洛洛的關係威脅我,要我把武家所有的錢財都送給他們,不然他就將此事公佈於衆,要我武家顏面掃地,我武家是做生意的,如果沒有了顏面和地位,誰還會跟我們做生意,到了那時,我武家恐怕會很快落敗下來,所有我絕對不允許他們這樣做,於是我就假意答應他們,可是當我離開他們那裡之後,我立馬下手除去羅娘,然後是洛洛,只是我失敗了,今天晚上早些的時候,他們又用殺死洛洛來引誘我,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了,所以就同意了他們的條件,而他們則幫我殺了洛洛,只是他們也失敗了。”
花郎既然已經知道兇手是誰,有知道其間有兩夥人,他又怎會讓這些人的計謀得逞呢!
只是可惜,到如今他們竟然不知道那夥人是誰。
包拯命人將武林雨給扣押了起來,然後帶着人馬離開了武府,他們離開之後,武舍突然跌坐在了地上,他感覺自己的心已經死了,他不明白,爲何老天要這麼作弄他,他突然很後悔,後悔自己爲什麼不給玲瓏一個家一個承諾呢?
只是這個時候,他又突然生出了一絲希望來,他的兒子剛纔不是說他在外面養了個女人吧,他要把這個女人接到家裡來,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是他武家的骨肉。還有洛洛,他要補償洛洛,他要給他贖身,讓她住進武家,給她所有的幸福,武舍嘴裡不停的說着這些話,不停的說着。
卻說包拯和花郎一行人離開武府之後,陰無錯有些不解,問道:“如果綁架洛洛姑娘的人只是要威脅武林雨,那麼武林風是誰殺的呢?”
花郎笑了笑,道:“也是那夥人殺的,以我的推測,武林風恐怕也在派人尋找洛洛姑娘,他比武林雨大好幾歲,想來洛洛出生的時候,他已經懂事了,他父親的事情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當他得知洛洛是他妹妹的時候,他恐怕也突然想起來用洛洛與武林雨的關係來威脅武林雨了,這樣一來,武家的財產必然落入他的手中,只是他這樣做損害了那夥人的利益,我想那夥人可能曾經想過跟武林風合作,畢竟那夥人不一定有把握能夠威脅到武林雨,只是武林風不跟他們合作,那夥人見此,也只有殺了武林風這個障礙了。”
花郎的分析絲絲入扣,而他這麼說完之後,包拯忍不住嘆息一聲道:“可惜了,讓那夥人給跑了。”
花郎笑了笑:“包兄放心,那夥人跑不了的,現在我們幾人先回州衙,讓陰兄和王朝馬漢張龍趙虎他們帶着人去一趟晁宅,必然會有收穫的。”
包拯聽了花郎這話,也不懷疑,立馬讓王朝馬漢張龍趙虎等人跟着陰無錯去晁宅,而他們離去之後包拯這才問道:“花兄弟爲何如此肯定那夥人在晁宅呢,那個地方我們可是搜查過的?”
花郎笑了笑,道:“正是因爲我們搜查過,所以他們纔會覺得那個地方是安全的啊!”
包拯恍然醒悟,於是跟花郎他們在州衙等消息。
他們大夥一夜未睡,一直等到天亮,而天矇矇亮的時候,陰無錯和王朝馬漢他們一衆人一身血跡的趕了回來,看到這些之後,衆人一驚,當陰無錯說這是那夥賊人鮮血的時候,他們這才放心。
不過雖如此,他們卻也更加的擔心起來,因爲後來陰無錯說,他們那夥人是青衣社的人,如今雖已被殲滅,可是逃走了一個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