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牛家離開之後,溫夢怒道:“這個季布,真是可惡,二牛還只是個孩子,他怎麼可能是殺人兇手嘛。”
花婉兒也有同感,道:“沒錯沒錯,我看啊,這個季布真是十分可疑的。”
既然這番說着,花郎卻是一語不發,這樣走了一段路,李景安道:“花公子,去問一問那個程米吧。”
花郎點點頭,隨後一行人去了程米的家。
程米也是做生意的,家境不錯,只是比之富仁卻還是差了那麼一些,他們進去之後說明了來意,程米聽完,淺淺笑道:“富仁死了,他可真是活該啊。”
聽得程米如此毫無顧忌的說出這話,花郎淺淺一笑:“這麼說來,你是很恨這個富仁了。”
“當然恨,他就是個無賴,仗勢欺人,死了自然活該。”
這個時候,李景安冷哼了一聲:“就算富仁死了活該,可人的性命不是誰都可以取走的,現在本大人想知道,在富仁被殺的那段時間裡,你在真麼地方。”
“李大人問這話,是懷疑我殺了程米了。”
“自然。”
“我就在家,哪裡都沒去。”
“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信可以去問我的夫人。”
李景安當然不會去問程米的夫人,因爲他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問什麼都是沒用的,程米的夫人,會說程米不在家嗎,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他們並未在程家多待,因爲他們知道,從程米這裡,他們問不出什麼來,不過這此來訪也並非沒有收穫,至少他們知道程米很恨這個富仁。
只是他毫不掩飾這種恨意,是不是因爲他真的沒有殺富仁呢。
這點暫時不能確定,他們只好繼續等,等線索足夠多了再來調查。
從程米的家離開後,他們決定去見一見秦番,而在去見秦番的途中,花郎才發覺蘇洵不見了蹤影,後來陰無措告訴花郎,在命案發生之後,蘇洵就急匆匆離開了,他好像對命案一點都不感興趣,當時他走的匆忙,不知是不是因爲又有了靈感。
對於蘇洵,花郎並未多想,走過幾條街後,他們來到了秦番的家,那是一處比較僻靜的庭院,此時庭院裡的草有些枯黃,給人一種十分蕭條落敗之感。
庭院門前的石階上坐着一書生,書生的模樣並不怎麼好看,不過書生的氣質卻又幾分,那書生本正坐在石階上看書,發現有人進了自家門,連忙站了起來,正要對他們進行詢問,一看是李景安李大人,立馬行禮問道:“不知李大人駕到,請多贖罪,不知李大人來寒舍所爲何事。”
李景安看了一眼秦番,問道:“聽聞你與那富仁有仇,可是如此。”
秦番連連點頭:“正是如此,如今那富仁被殺,說實話,小生倒頗有幾分興奮的。”
“哦,你知道富仁被殺了。”
“這個自然,今天小生也是去了詩詞大會的,那富仁被殺這麼大的事情,小生又怎會不知。”
聽得秦番這話,花郎和李景安等人相互望了一眼,這個秦番竟然就在命案現場,那他的嫌疑恐怕大的多了,只是他爲何毫不掩飾呢,難道他覺得並無什麼可掩飾的,還是他有證據證明自己不是兇手。
“你既然知道富仁被殺,想來應該很清楚本大人今天來這裡所爲何事吧。”
秦番點點頭:“這個自然是知道的,富仁被殺,我與他有仇,你們今天找上了人,自然是懷疑我是兇手了,不過小生可沒有殺人,小生有證人的。”
聽得秦番的話後,李景安淺淺一笑:“你有什麼證人。”
“今天富仁被殺之前,小生一直都跟幾個朋友在一起的,他們可以證明,我根本沒有時間殺人哦。”
李景安點點頭,然後讓秦番將他的那幾名朋友的名字和地址說了一遍,這番說完,李景安立馬派人去調查此事是否屬實。
從秦番的家離開之後,一名衙役來報,說昨天在客棧,有一羣書生在客棧閒聊,結果最後與那富仁發生了衝突,最後富仁用錢狠狠的教訓了那一羣書生,或者說是用錢羞辱了那一番書生。
聽到這個消息,花郎心頭暗笑,這個富仁,難道只會用錢來羞辱人嗎。
這個時候,李景安問道:“那些書生都有誰。”
“這個卻是不知,李大人若想知道,屬下這就去一趟客棧,問個明白。”
李經啊見天色尚早,遙遙頭道:“一起去吧。”
一行人進得客棧,見了客棧的老闆,那客棧老闆顯得有些緊張,見到李景安後,立馬說道:“的確有那件事情的,當時有三四個書生在客棧聊天,他們坐的位置是富仁老闆經常坐的那個,富仁老闆來了之後,見自己座位被人給佔了,心中十分憤怒,於是要那些書生給他讓坐,李大人也清楚,我們宋朝文人十分的有骨氣,什麼都不怕,豈會怕區區一個富仁,所以那些書生不肯讓坐,最後就吵了起來。”
說到這裡,客棧老闆臉色微微有些尷尬,這個時候,李景安冷冷一笑:“本官聽說後來富仁狠狠用錢羞辱了一番那些書生,這又是怎麼回事。”
客棧老闆的臉色更差,許久後,戰戰兢兢地說道:“大……大人,事情是這樣的,那富仁鬥嘴鬥不過那幾個書生,就出錢要在下趕那幾個書生離去,富仁給的錢很多,小的……小的爲生活所迫,所以就接下了那些錢,並且將那些書生給請了出去。”
聽了客棧老闆的話,花郎心中暗笑,好像這個世上很多不得已而爲之的事情,都可以用生活所迫四個字來當藉口,女子去青樓賣笑,可以用生活所迫當藉口,這客棧老闆爲了錢趕人,也可以用生活所迫當藉口。
對於這種藉口,花郎向來有些嗤之以鼻,就青樓女子而言,如果她們不羨慕綾羅,肯甘於平淡,那麼憑藉雙手,難道就掙不來一日三餐的錢嗎。
世事難料也難講,對於這些事情,花郎也只能聳聳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