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一扇門被秋風吹的吱呀吱呀的響着,花郎的腳步聲與之配合着,把這整間客棧都襯托的彷彿是鬼客棧。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的讓人心悸。
花郎一步一步的向那門口走去,然後他看到了屋裡的屍體,那是蕭雲才的屍體,以前的蕭雲才英俊不凡,可此時的他卻像是一個說不出的怪物。
蕭雲才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脫光了,而正因爲他身上的衣服被脫光了,所以才顯得他身上的傷口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恐怖倒談不上恐怖,就是讓人有些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因爲在死者的下面,代表着男性的圖騰,已經不見了,那個地方全是血,很是嚇人的血,那血讓人看了之後觸目驚心。
死者的臉已經扭曲了,看得出來,在死者被殺的時候,他是有多麼的痛苦。
不過在花郎仔細檢查了一遍屍體後,他發現死者的致命傷並不是下面的東西被割掉,而是脖間的一道勒痕,這道勒痕跟耶律蝶脖間的勒痕很像,當然,這並不能說明殺死他們兩人的是同一個兇手,畢竟用繩子亦或者其他東西勒死人,留下的痕跡幾乎是沒有很大區別的。
兇手是在勒死了蕭雲才後,才割去他下面的那些東西的,可是兇手割去那些東西做什麼,是想要蕭雲才嘗試到被人羞辱的滋味嗎。
花郎在蕭雲才的房間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屋內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畢竟這裡是客棧,這裡的一應配置都是客棧給的,客人只要來吃飯喝酒就行了,當然,如果想行男女極樂之事,也不是不可以。
死者下面的東西已經被割掉了,因此想要知道他在死之前是不是跟人做過那種事情,顯得有些困難,不過從死者的衣服盡脫,已經牀上的一些痕跡外,卻也不難推測,是死者被殺之前,他正在跟人做那種事情。
也就是說,兇手是個女人,而當弄清楚兇手是個女人的時候,花郎想到了昨天去蕭府蕭雲纔對他說的話,他有一個喜歡的女人,她家也是做生意的,她的才情很好,如果她生爲男兒的話,他的名聲不亞於蕭雲才。
當時,蕭雲才並沒有將那個女人的事情說出來,也沒有提及他的名字,不過花郎卻相信,找到那個女人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只是現在花郎疑惑的是,殺死蕭雲才的人是那個女人嗎。
他們兩人一定很相愛,可既然相愛,卻又爲何要殺死蕭雲才,並且將蕭雲才下面的東西也給割掉,難道她是要留作紀念嗎,可這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難不成那個女人精神有問題。
如果她的精神沒有問題的話,他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從二樓下來之後,花郎將可在老闆和店小二叫了來,他們此時雖然仍舊緊張害怕,可至少能夠回答花郎的問題了。
“蕭雲才來你們可知,可是約了什麼人。”
客棧老闆和店小二兩人相互張望了一眼,可是兩人並不能說出是所以然來,因爲當時客棧裡的那些文人雅士正在拼詞,他們只顧看那雅事了,所以並沒有注意到蕭雲纔是不是約了人,而且他們也不知道二樓都有什麼客人下來過離開過以及上去過。
反正一句話來說就是,他們對於蕭雲才的所有事情,都不清楚不瞭解。
這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可是此時的花郎和溫夢他們卻一點辦法沒有,而就在這個時候,死者的父親蕭清雲急匆匆神色悲傷又慌張的趕了來,他趕來之後,大呼一聲:“吾兒……”
蕭清雲是這樣大呼了一聲的,可是不知道是因爲年紀太大的緣故,亦或者被這種事情給刺激到了,他剛衝進客棧,剛喊出那麼一句話,便突然一頭跌到了地上,昏了過去。
看到蕭清雲這個樣子,花郎忍不住擔心起來,如果讓他看到自己兒子屍體被摧殘的樣子,他會不會被震驚的失去理智,亦或者就這樣再次昏倒過去,然後再也醒不過來。
躺在地上昏死過去的蕭清雲臉色蒼白的可怕,讓花郎隱隱想起了一張臉來,而這個時候,已經有兩名衙役急匆匆的跑了上來,他們掐住蕭清雲的人中,終於把他給弄醒了。
蕭清雲醒來之後,立馬嚷嚷着要上樓去看自己兒子的屍體,花郎站在那裡望向蕭清雲,許久之後說道:“蕭老闆,令郎的屍體已經被兇光摧殘了,所以我建議,你最好不要看。”
可是,面對花郎的勸阻,蕭清雲是根本不當回事的,他的兒子死了,他怎麼可能連自己兒子最後一眼都不看呢,他不顧別人的阻擾,不停的哭喊着嚷嚷着,連滾帶爬的上了二樓,而當他看到自己兒子屍體的時候,卻突然愣在了那裡。
他沒有驚慌,更沒有驚喊,他只是愣在那裡了,好像那一刻,時間都停止了,他看着自己兒子的屍體,久久說不出話來,花郎站在一旁看着他,一時也有些疑惑,按照他的理解,這不應該是一個父親應有的表現,他破案這麼多年,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情也見多了,像蕭清雲這般算得上是冷靜的表現,他的確是第一次見,按照他的理解,蕭清雲應該大哭纔是。
可蕭清雲並沒有哭,而就在這個時候,蕭清雲突然張開了嘴,一口鮮血就這樣突然從他的嘴裡噴涌而出,場面是震撼的,而直到這個時候,花郎才終於明白,一個人不哭,那是因爲有更大的悲傷,而這悲傷,是別人永遠體會不到的。
蕭清雲一口鮮血噴出來之後,便跌倒了,幾名衙役將他擡了上去,花郎和溫夢等人也都陸陸續續的跟着走了下去,如今這種情況,的確是讓人心痛不已的。
客棧外的秋風更蕭瑟了一些,秋雨也更大了一些,那些想看熱鬧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夜色漸漸暗下來,花郎望着門外的一切,忍不住嘆息了一聲,然後帶着溫夢他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