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春秋年間,經歷過無數場的戰役。
有的戰役名垂千古,有的戰役別人遺忘。不管是哪一種,但是都有着名將的誕生。
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那麼萬骨不過是一個人向上爬的基石而已。也許那萬骨也曾含淚而上,可是不得爲之而善終。
每個人的選擇其實都是不一樣的,但有一點絕對對於上位者來說是一樣的。天下共主,天下共尊。
大楚皇帝當年不過是上一代皇帝的四兒子,按道理來說,怎麼都不可能他會成爲皇帝。但是他真的成爲了皇帝,其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血肉死屍爲他做築起了那道京觀。可惜也失去了戰場的那番雄心,要不然也許可以和楊秀爭鋒。
當了皇帝就是這樣,開始特別的怕死。不僅怕死,也怕身邊的人死了。更加懼怕有人是不是會不忠不義,也開始擔心自己那羣子嗣是不是會像當初的自己幾兄弟一樣。一樣就一樣吧,根本無法控制。
若說是誰逼上他們走搶奪皇位的這個地步,是野心,也是他自己。他開始羨慕楊秀只有一個兒子,也有些懂了爲什麼當年在那麼好的形勢下,楊秀選擇了回到西蜀,而不是去奪取楊廣屁股下面的位置。
世人皆醉我獨醒,世人獨醒我糊塗。
楚國這一樣的皇帝雖然沒有前兩任那般開拓進取,但是也不是無能之輩。或者說能夠當上皇帝的人就沒有無能之輩,否則隋煬帝憑什麼壓制三王數年。
楚雲錚也曾想過擴張大楚的國土,可是大楚所處的位置比較尷尬,或者說要是沒有西蜀那麼就不會尷尬。拿去西蜀就可以打到洛陽城下,甚至可以南下,進入南唐的領土。只是一個楊秀,讓大楚軍隊整整十八年未能踏入大隋境內一步。
至於北方,說句實在話,北蒙那貧瘠的地方大楚皇帝根本看不上眼。可是沒有辦法,後面是一望無際的沙漠,難不成要大楚的百姓長居沙漠不可。沒有百姓不向往富裕的生活,就算自己也依舊如此。
別看現在西楚號稱武力第一,但是內部的問題還真不少。唯一令人慶幸的是和大隋王朝相比,大楚王朝又好上十倍不止。這得感謝宇文拓,可惜他早死了。也慶幸他早死了,不然西楚更加難過了。
大楚皇帝比楊秀的年紀還要打,他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可以看到大楚王朝的軍隊進入中原的一天,但是這個理念,只要大楚王朝還在,不管是誰當皇帝,那麼他都要堅持這個理念下去。
大楚並不處在中原地區,處在中原富饒地區的只有南唐和中隋。
至於北蒙和突厥,不過是一羣草原上的牧民組成的國家。但也不是不足爲患,畢竟他們馬上戰力相當彪悍。
可是北蒙和突厥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長期與平原、青草、牛馬羊打交道。如果真的有一天進入中原,那麼他們能夠適合中原人的生活嗎?顯然不可能,也不會!他們的骨子裡面流的血液就是馬背上戰爭的血液,所以即便有一天能夠打進中原,也不會長久。
大楚皇帝無奈的一嘆,其實很多年前就已經知道不如楊秀了,可是還是想要掙扎一下。現在,現在只希望楊秀能夠真的不出手,否則就算將西楚百萬大軍派去攻打瞿塘峽,只怕也沒有希望。
至於楊未央,他知道。不過是扮豬吃老虎的孩子,但是還是太嫩了,畢竟他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
在瞿塘鎮,說是一個鎮子,其實已經比很多城池都大了。
楊未央親率三萬大軍對陣大楚十萬兒郎,看似弱了很多,但是氣勢上面一點也不弱。
兩邊的戰鼓已經擂了起來,但是並沒有立刻打起來。
開皇十五年,楊秀同樣帶着三萬大軍與大夏王朝十萬大軍對決與瞿塘此地。
那一戰,大夏王朝全軍覆沒,楊家三萬步卒餘下兩千人不到
楊秀雖然早就成名,但是這一場戰鬥將他的名氣推入高峰。
當時大夏王朝帶兵的乃是一代軍神,甚至是當世第一人,可惜依舊被楊秀打得找不了北。
好像每個武將都在春秋年間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武功並不高。才智和武學永遠無法成爲正比,可江湖的武夫依舊害怕軍隊。
楊未央看着對面那個有着南孟之稱的將領,不由得有些感慨。很不合時宜,也很不對人,畢竟他不過是十八九歲,卻像持重的老人一般發出感慨。
這個世界依舊是年輕人的天下,也是他的天下。老一輩人逐漸退出舞臺,爲年輕人爭奪那耀眼的權利。
楊秀以前總是吹他沒有打過敗戰,基本上都是以少勝多,打得別人找不到東南西北。
可實際上,也是如此。楊秀打仗從來沒有輸過,最爲著名的一戰便是千騎入南唐。
當時南陳的守將姓嚴,也是南陳名將之流。駐守金陵兵馬有六萬餘人,楊秀馬踏金陵,一千西蜀兒遙望金陵,嚴光鬥硬是緊閉城門,沒有敢出門迎戰。
事後,卻沒有人敢取笑嚴光鬥,因爲那是楊秀,他就算單槍匹馬,你也要看看是不是會招惹大禍。
整整十天,金陵六萬兵馬都是心驚膽顫的。
可惜,有一點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就是楊秀每場戰鬥都會身先士卒,身上的傷口不知道多少。要害的也有幾處,可是始終沒有死。
爲何西蜀兒郎讓世人懼怕,不是因爲那口改良過好幾次的錦繡刀,而是那種意志。
老子天下第一,你們是龍是虎都得給我盤着。
楊未央的目光看向雲的深處,問道:“準備好了嗎?”
立刻有人回覆:“全部準備妥當,就等主帥一聲令下,保證讓楚軍有來無回。”
楊未央突然想到了很多年前的故事,也想到了待會會出現很多人命,有西蜀兒郎的,但更多的是大楚軍隊的。
好像一直如此,只要是戰爭,就沒有不死人的時候。只要死人,就必定要分輸贏。
對面那位,看來註定要成爲自己的磨刀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