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憶安回頭看去,只見崔蓉蓉帶着一羣人走進來,還有一個他沒見過的,陪在崔蓉蓉身邊的盧修然。
“原來是崔娘子。”
李憶安迎着走過去說道:“爲什麼我們這裡,就不能開門?”
“我說不能,就是不能。”
崔蓉蓉霸道地說道:“來人,把這裡也砸了。”
那羣人直接就要動手,裝修的工匠被嚇得丟下東西,不知所措。
“等等!”
李憶安大喝一聲,又笑道:“你們崔家還敢做這種惡事,也不怕被整個長安的人恥笑。”
“在長安,誰敢笑我們?那是找死!”
盧修然冷笑一聲道。
“長安的百姓,已經在恥笑着你們了,可惜你們還不知道,真是可悲啊!”
李憶安淡淡地說道。
盧修然揮一揮手,讓那些打砸的人先停下,問道:“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李憶安拿起剛纔那份報紙往他遞過去,問:“你應該是盧家的人吧?不知道上面寫的那個小妾的兒子,是不是你?”
盧修然好奇地接過報紙,看到的正好是崔家和盧家那個板塊,然而他還未看完,渾身急劇一震。
“這怎麼可能!”
他大叫出來,臉色鉅變,莫名的感到了恐慌,拿着報紙往外面走。
“大郎,你怎麼了?”
崔蓉蓉還一臉懵逼,但也跟了上去,衆人隨之而離開。
女人的直接告訴她,應該是發生什麼特別嚴重的事情,纔會讓盧修然神色大變,再也顧不上找李憶安的麻煩。
“唉,這就是豪門的煩惱。”
李憶安悠然自得地坐下來,又道:“繼續幹活,爭取這兩天弄好。”
“先生的悠閒,讓我也羨慕。”
一道熟悉,又好聽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李憶安回頭看去,笑道:“原來是王家小娘子,難不成你也要來砸我的商鋪?”
王茹婧慢慢地走進來,道:“我本想去找蓉蓉,但到了崔家聽他們的下人說,蓉蓉和盧家大郎一起來這裡,便好奇跟着過來,恰好看到盧家大郎氣憤離開那一幕,碰巧我又看過那一份報紙。”
她將隨身攜帶的報紙拿出來,笑道:“先生應該很清楚,長安日報的來歷吧?”
說罷,王茹婧左右看了看,只見還有另外一張椅子,便過去坐下來。
這還是那種高高的椅子,坐上去不用盤腿,也不需要跪着,讚歎道:“先生的想法是真的與衆不同,這坐起來很舒服,回去我也命人制造一些。”
李憶安卻是好奇地看着她,問:“你是怎麼覺得,我會知道長安日報的來歷?”
王茹婧笑道:“先生不是無所不知,難道不能算出來?”
“其實長安日報是以朝廷的名義在長安傳播,一開始我還沒有先生身上聯想,但我剛纔看到蓉蓉他們從先生這裡離開,就覺得有這個可能。”
王茹婧用一雙泛着精光的眼眸,看向了李憶安,眼神又十分靈動,續道:“先生認爲,我說的對不對?”
這個女人,似乎有些恐怖,也有點妖孽。
李憶安通過她的面相,不難看出來,是個極其精明並且有野心、精於算計的女人,又生長在王家這種豪門,有足夠的平臺提供她運營野心,在以後應該是個難搞的敵人。
“好像是有點關係。”
李憶安也不否認,這種事情只要查一查,什麼都清楚,否認了也沒用。
“長安日報,今天送出不少於三千份,我很好奇,你們是怎樣做得到那麼多?”王茹婧又問道。
三千份,也只是她的初步估計,實際上是更多,還來不及讓人去調查。
李憶安笑道:“小娘子你是來刺探我的情報嗎?”
王茹婧搖頭說道:“我只是很好奇,因爲在來這裡之前,我認爲是朝廷花了很多錢來印刷報紙,聯想到先生的可能性後,我就有另外一種想法,先生是否有一種方法,可以用極低的成本,大批量地製作長安日報?”
李憶安承認,他感受到壓力了,又一次讓她猜對。
“看到先生不迴應,我所猜測的,應該沒錯。”
王茹婧饒有興趣地說道:“不得不說,先生你是真的厲害,無所不會,又無所不精通。”
“小娘子過譽了。”
李憶安笑道:“不會點小手段,我又怎麼能夠在長安活下來呢?”
王茹婧說道:“先生這樣做,是要和盧家、崔家爲敵到底?”
“小娘子不要忘記了,我會算卜,我知道贏的一定是我。”
“先生應該聽說過,有些命是可以更改的。”
“我算出來的命,只有我能更改,如果我不想改,任何人都無能爲力。”
李憶安淡淡地笑道:“對了,我與王家好像還沒有其他矛盾,小娘子最好不要橫插一腳進來,我擔心你到最後會無法抽離出去。”
他的自信,同樣也讓王茹婧感受到威脅和壓力,考慮了好一會,起身說道:“我們王家,自然不希望和先生有衝突,我還有事先告辭了,等到先生的商鋪開業那天,我再來光顧。”
說罷,她帶着自己的人,離開了商鋪。
一直走遠了之後,王茹婧腳步一頓,又道:“去查清楚他的事情。”
身邊的丫鬟聽了後,第一時間便去安排。
“這個女人,命格很硬,看其氣息,貴不可言,一輩子都是金字塔巔峰那類人,難搞。”
李憶安喃喃自語道:“王家,竟然是以女子爲強,不過遇到我,無論你多難搞,也就這樣了。”
放下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李憶安正要離開,忽然感到眉頭一挑。
“又有貴客要來?”
李憶安簡單地要算一下,話音剛落便看到袁天罡出現在眼前,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
“淳風,這位就是李先生。”
袁天罡說道。
“李淳風,見過先生!”
李淳風客氣地說道。
原來他就是《推背圖》的李淳風。
看到李淳風對袁天罡那個恭敬的樣子,李憶安心想他應該是袁天罡的徒弟。
對於這兩人的關係,歷來有師徒說和好友說這兩種,他們原來是師徒。
“袁天師,請問有什麼事嗎?”
李憶安好奇地問。
“外面不好商議,先生要不準備個安靜的房間,我們再談一談?”
袁天罡問道。
只怕他又是因爲什麼天道而來。
李憶安尋思片刻,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