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詆譭?李輝,你就認了吧。”李二這是赤裸裸地勸降了,不想讓李輝開口。
這就是傳說中的俗語,日鬼不讓鬼叫喚,儘管有些粗俗,但說得在理。
遇到這樣腹黑的李二,李輝無奈聳聳肩。
你先蹦朋着吧,那些朝堂之中的大臣們也都先一個個蹦魅着吧,過不了幾天,你們一個個都得乖乖地聽話了。
袁天罡打量着李輝,臉上極爲驚訝,“十六歲的少年侯爵,前途無量。”
“國師年紀輕輕就是大唐的頂樑柱,未來不得封神立碑?”
面對李二,李輝給面子也就罷了,你一個神棍,何須給你面子。
袁天罡一聽,臉上僵硬,這哪裡跟哪裡啊。
這個李輝怎麼像是吃了火藥一般,一開口就衝着自己來。
“呵呵,不愧是樂天侯,說話也這麼奇特。”
“行了,國師近日也會經常來你家裡,到時候你們好好交流。”李二有點困了,打了個哈欠就要離開。
所有人都睡着了之後,李輝終於躺了下來,一看,已經是凌晨差不多三四點了,大唐的貴人們還真是喜歡忙碌,鬧騰到現在。
最鬧騰的就是那個李承乾了。
罷了,誰讓人家是太子呢。
第二天一大早,李輝就起來了,揉着眼睛,做了一套自認爲標準的廣播體操之後,緩緩的換上一套書生一樣的衣服,帶着身後的張雄以及屬下幾人,就緩緩出發了。
李輝策馬奔騰,今日天氣極好,萬里無雲,乍一看還以爲是春日到來了。
距離後世一千多年的時候,根本不可能出現氣候變暖的跡象,這個時候的天氣只是虛假的溫暖,過不了幾個時辰,就會立馬露出真面目。
原來賊老天自古以來都會騙人,說是小孩子的臉也不爲過。
一路上,李輝走馬觀花,好不自在,張雄幾人駕着馬車,拉着滿滿當當一車的貨物,跟在李輝身後,也更加愉快。
時不時嘴裡還唱着一兩句李輝教他們的歌:黃河的水呀水長流,妹妹你在心裡頭,一天不見你的面,黃河干了水倒流……
後世的廣場舞歌曲節奏分明,李輝看張雄這些軍中出來的軍卒無聊,就隨口教了幾句,完了,今天可不是相親,更不是提親,而是上門拜訪,在古代這就算是讓對方的親人看看,把關的意思。
這時候張雄這些憨憨們大唱這首歌,這不是在嘲諷李輝嗎?
罷了,這麼好的天氣呢,不能辜負。
藍田這一片地方李輝實在是熟悉不過了,程文進早就把藍田縣的地圖送到了李輝家裡,這貨最近不知道幹嘛去了,一天到晚也不過來坐坐。
心裡正琢磨着,李輝看到了一片巨大的村落。
黃土高原,和大平原結合在一起的地方,就是有點不一樣。
前面三四十里路都還是平原,但是到了後面幾里路,瞬間就變了味道,這裡的一切都開始曲折起來。
黃土高原的地形地貌崎嶇之時,李輝身下的馬兒也開始變得緩慢起來。
張雄幾人在後方行動也慢了下來,一刻鐘之後,遠方的路邊,一個不大不小的富戶宅院出現在了李輝的視野中。
按照王灼灼的說法,這裡應該就是她姑姑的家裡了吧。
只是爲什麼一定要在她姑姑家裡,而不是她自己家裡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就不見她提起父母呢?
周府,兩個大字潑墨一般,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可能是王通,也可能是
王通的弟子們。
門口的臺階上,一個女子身穿紅衣,歪着頭,兩隻手託着下巴,臉上愁眉不展,猛然間,聽到馬蹄聲和車子行駛的聲音,她擡起了腦袋。
“李輝!”
王灼灼很明顯等了許久了,她肩膀上的灰塵是看得見的,如今的黃土高原上,風沙還比較肆虐,冬日的高原上寒風裡面時不時夾雜着土灰,出門一趟回來,總是會覺得嘴裡有什麼東西。
“我來了!”
“你怎麼不早點來啊!”
王灼灼不開心了,女人啊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的人啊。
看到自己來了,一個勁兒興奮,臉上的得意都快要到了天上去,但嘴上依舊得理不饒人,數落着李輝的時候,就要拉李輝下馬。
“我家到你這多遠你又不是不知道啊,我第一次來,不知道路。”
李輝笑了笑,下馬之後,王灼灼立馬就撅起嘴,“那行,原諒你了,今天姑姑嬸嬸什麼都在家呢,舅舅也在,你好好表現啊。”
王灼灼極爲認真,看起來姑姑嬸嬸,舅舅一類的似乎就是她記憶中的長輩了。
“你父母呢?”
李輝問完,就知道糟了。
只見王灼灼臉上露出一絲絲迷惘,“父母,我爺爺說我小時候他們就離開了這個世間。”
“額,抱歉,我不是有心的。”
王灼灼此時淡淡一笑,“無妨,這些人都是我的父母,他們待我如親生女兒。”
難怪從小就叛逆無比,難怪一個女子這麼要強,原來如此。
突然李輝想起了馬周,兩個人的命運之中或許有類似的經歷吧,只是王灼灼要幸福得多了。
“走吧,我們進去吧。”
王灼灼按住了要動身的李輝,“我先進去,然後讓他們來接你!”
李輝臉上一愣,是啊,按照禮數確實得這樣。
張雄幾人在後面聽着二人的對話,一個個憋不住笑容。
唐朝的禮數這方面確實自己還不知道,丟人就丟人吧,反正沒什麼關係。
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周府之中,不多時人聲喧囂,兩個婦人走在前面,身後跟着一箇中年書生模樣的男人,一個個探着頭朝着李輝方向看了過來。
一看到李輝的模樣,剎那間,三個人眼中就露出了驚喜。
李輝淡淡一笑,這三個王灼灼的長輩似乎有點嚴肅了,怎麼一個個穿着這麼正式。
“你就是李輝吧!”
上來,一個婦人就拉住了李輝的手,仰起頭,打量着李輝。
“正是李輝,您是?”
“我是灼灼的姑姑。”
另外一個婦人淡淡一笑,“我是灼灼的大嬸。”
不用說,那個男人就是王灼灼的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