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您卻是有些着相了。”
一旁的兵部尚書,杜如晦倒是在那呵斥了起來。
“如今就算陛下,他對你有些偏頗。”
“可終歸還是你的父皇身位,如何能夠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聽了兵部尚書的話後,李泰不輕不癢,淡淡然地回擊了一句。
“所以按照尚書大人這邊說法,我魏王就只能去等死了是嗎?”
“你說我之前,所做出的那些功績.......不要以爲渭水之盟,史書上究竟是怎麼記載的,我這個魏王殿下當真不知?”
“只不過有些事情我不願意提罷了,莫非如今年兵部尚書,杜如晦杜大人也都在這裡裝聾作啞了下來嗎?”
一番又一番的話語緩緩落地,端得上是一個春雷乍響,驚天霹靂。
蕭德言也似乎在那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畢竟這種事情的確是天子陛下的鍋,他們這些作爲臣子的不知情也就罷了。
可一個個皆是朝堂重臣。
想要知道這一點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同樣的問題,如今再次問尚書大人您一句,如果你處在我這個境地,又該如何?”
“若只誅連一人,我李泰也就認了。”
“大不了爲了你們所認爲的蒼生,爲了你們所認爲的社稷,死也就罷了,可是你的妻子未出世的孩子,還有你身邊的友人。”
“一路走來,攙扶着你的人全部都會被猝死,他們又犯了什麼罪?這場莫須有的罪名,不知尚書大人你又是否能夠承受得住。”
“如果你能承受得住,當日你也就不會追隨我整個李家一同造反整個大隋了。”
話語之中端的上是一個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同樣也是將眼前兵部尚書,杜如慧最後的那堅持,直接打的稀碎。
“而且我日日走來,步步如履薄冰。”
“之前所謂的一些讓步,還有和太子殿下的那一次次退避,莫非朝堂大臣都看不到嗎?還是說母后陛下父皇他們一個個都看不到嗎?”
李泰一句句聲淚俱下。
這一刻,彷彿是要把這些日子的負面情緒全部都爆發出來。
“不,你們看得到。”
“你們全都看得到,你們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只是又有誰在乎,又有誰在意呢?你們也有屬於自己的家人,我這個魏王殿下同樣也有啊。”
隨着最後一個字落地,李泰也是大步朝外走去。
從一開始,這便是無解的迷局。
只有其中一方徹底倒下,才能夠讓這場遊戲徹底結束。
不然的話,這場死局李泰或者說太子李承乾任何一方也都絕對不會結束。
而這,就是帝王天子家的無情之處。
另外一邊。
天子陛下,李世民生了病的消息也是廣爲流傳。
太子行宮也身處皇宮大內,得到消息的時間也要比其他人早得多得多得多。
長孫無忌快步前來。
面色焦急,神色驚慌,甚至一眼看去似乎都是有些狼狽。
“太子趕快出逃,如今只要離開整個皇宮,多的是人支持我們,一旦被那李泰給直接抓住,屆時處境便是有些堪憂了。”
雖然這一刻,長孫無忌篤定的對方也不敢對他們直接動手。
不然這種罪名,也是冒犯天下之大不諱,但也絕對不會可笑到......直接把自己的性命放到別人的手裡。
“什麼?”
一聽這話,太子李承乾整個人拍案而起。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如今舅舅爲何說出這樣的話?”
“就在方纔,陛下氣火攻心。”
“皇后這般前來,倒也沒什麼大事,可忽然太上皇直接出,隨即魏王殿下也同樣出現,兩人聯合,便是將兵部尚書,蕭德言老先生紛紛趕出。”
“連皇后也都是被趕回到了行宮仁壽宮之內,外面更是有着一些士兵把守,卻是囚禁了下來。”
“想來此刻魏王的人,整個長安禁軍也都是朝着您的方向趕來了。”
“什麼,他竟然敢做出這種大不孝之事,莫非當真不怕天下臣民嗎?”
太子李承乾額頭青筋微露。
雙拳微微握緊,甚至這一刻指骨都是有些泛白。
在聽到他的話之後,長孫無忌也是眉眼之間濃濃的迷茫之色。
他們之前——
也已然籌劃了一攬子對付魏王的計劃,但這些計劃還未實施,遠遠未想到李泰和太上皇,李淵二人居然珠聯璧合。
此刻先下手爲強,端的是一個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好了,太子殿下。”
“我們還是趕快出去吧,先離開這太子行宮,不然的話隨時都有可能危險。”
“行,舅舅。”
李承乾也自然不是個廢物草包。
說這話的同時,便是大步朝着宮外走去。
但一切,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好大哥,何必這麼急躁,何必這麼急於一時呢?”
“如今好好待在這宮殿又有何不好,每日裡有吃有穿有女人也完全不用擔心天降的禍患,豈非不是人世間最大的桃源仙境了嗎?”
李泰的聲音緩緩傳來。
這一刻,長孫無忌面色發白。
“完了完了。”
甚至一眼看去,彷彿都有了幾分癲癇之狀。
“還有舅舅,如今你們整個長孫家支持太子殿下,我是可以理解的,怎麼說也是國之本,大唐正統。”
“可爲何又非要這般對付我呢,要知道無論如何我同樣也是你的親侄兒啊,就算爲了爭權奪利,也遠遠不必如此纔是。又何必非要把我逼上絕路呢?”
李泰在那兒唏噓感慨一句。
而聽到他的話之後,眼前的長孫無忌倒是有些不甘心。
“呵呵。”
一聲冷笑。
“成王敗寇,如此罷了。”
“如今你想要做些什麼便直接做些什麼吧,想來你的禁軍,已然是將整個皇宮大門完全控制了下來,再加上那朝中重臣本就偏頗於你。”
“不僅如此,太上皇李淵也都是在此而出,這如今長安表面之下的暗流洶涌,恐怕早就是行使了下來,如今斷的一個好計策啊。”
“啊,是嗎?”
拉着長長的尾音,李泰失笑的搖了搖頭。
“舅舅纔是好計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