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紈絝化作天子近衛,身披明光鎧,手持各色武器,威風赫赫。
三百死士統一制式,遊曳在四周,似乎只要是李二一聲令下,就能夠殺將過去,將這些突厥的雜碎突突了。
李二見到了兵馬,心中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不過,就這點人馬,似乎還起不到疑兵之計的作用吧。
“哈哈,大唐就這麼點人了嘛?我草原兒郎,可不會被你這麼點人嚇倒,等我們殺到了長安京內,一定要好好的劫掠一番!”
河對岸,那突厥的可汗頡利大笑連連,連帶着那些突厥的小兔崽子也開始嘲諷了起來。
李二面色陰沉,不過此時房玄齡卻大聲的說了起來。
“對付你們這些人,還不足以調動我朝大軍,幾隻跳樑小醜,若是見到了我大唐軍威,怕是要徹底崩潰。”
“我朝陛下與你們也算有舊,不遠刀兵相向,若是你們實在不知好歹,那怕明年的今日,便是你們的忌日!”
房玄齡冷呵一聲,對面的突厥頡利面容陰沉,手指做出了一個手勢,隨後便有一位悍將拿出了弓箭,拉了個滿弓。
“護住陛下!”
老陰人房玄齡大喊一聲,二十紈絝組成的天子近衛眼神一亮,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
不過李二卻輕輕的驅動了白馬,自顧自的走向了前方,好似沒有看見那彎弓搭箭的突厥悍將。
“真當朕手中無人?”
李二冷喝一聲,他在賭,賭這個突厥的頡利不敢動手。
若是突厥人真敢動手,那麼現在就不會在渭水河畔會面,而是在長安京城牆上下!
這個突厥的頡利此刻僅僅距離長安京四十餘里,大軍揮動,隨時可以兵臨城下。
但是頡利沒有這麼做,恐怕也是有些什麼顧慮。
大唐征戰多年,手底下的兵個個都是精銳,頡利也才一統草原,可是草原內部卻派系衆多,這一次,頡利想的是要威震大唐,拿走一些好處,然後告訴草原內的衆多部衆,他頡利,有能力帶領他們打入大唐。
可是,如今真正的和李二對峙,頡利卻不敢下手了。
一旦真的射殺了李二,那麼到時候面對的就是整個大唐的怒火。
“頡利,若是你真有本事打破大唐,那你便試試!”
李二強裝鎮定,一騎白馬驅使在前,身後的衆人面不改色,似乎一個個都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只有混在人羣中的李泰知道,這叫做腰裡踹着死耗子,冒充打獵的!
整個大唐手握雄兵不假,但是現在長安京空虛,李二手頭的兵馬都出去了!
只要頡利下了狠心想要打,那麼長安京必定失手。
“表哥,通知程處默做好準備,通知程將軍可以過來了。”
李泰小聲的說道,那二十紈絝中分出一騎,直接向後而去,不多時,塵煙滾滾,十六面衛旗在遠處緩緩的飄揚而來。
塵眼中,好似有千軍萬馬正在崩騰。
長孫無忌看着這一幕,心中頓時大感震驚,十六衛?現在不就只有左武衛在長安京嘛?怎麼十六衛都來了?
他們回來的速度也太快了吧,竟然在這種關鍵的時刻趕上了?
跟隨李二來的那幾個臣子都是震驚滿臉,只有李二表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來。
這一刻的李二心中敲鑼打鼓,但是卻已經知道了李泰的計劃。
河對岸的頡利掄圓了眼眸,胯下的寶馬稍稍向後退了一些。
“那是大唐的十六衛!”
有人大聲的說道。
“怎麼會這樣?李藝不是說大唐的軍隊都分散了出去嘛?爲什麼還會集結在這裡?”
“該死的,我們不該相信李藝,這傢伙就是一個唐人,他只怕是假意給我們情報了,又故意把我們放進來,然後想着一網打盡!”
“該死的唐人,竟然欺騙我們!”
這些突厥人頓時驚慌失措了起來。
頡利的臉色很不好看,原本就醜陋無比,現在五官更加的扭曲了。
“中計了!”
頡利也是如此說道。
“是啊,中計了,我就說大唐怎麼會這樣放任我們進來,原來這一切都是陰謀!涇陽那個位置還有一批兵馬,我們久攻不下就該知道,那裡一定是藏着不少的人!這就是個陰謀!”
頡利心中狂嘯,他們草原上的雄鷹玩陰謀還是玩不過大唐人啊,這些人實在是太陰險了。
“怎麼辦?我們要和他們拼了嗎?”
頡利身邊的那員悍將急切的說道。
“拼?你知道十六衛總共有多少人嘛?”
頡利一臉鄙視的說道。
大唐十六衛,雖然每一衛的人數都不等,但是卻每一衛少說也有一兩萬人,這十六衛怎麼說也得有個二十萬兵馬。
二十萬!那可是二十萬!
頡利害怕的就是這個。
若是在草原上,大唐二十萬兵馬他絲毫不懼,一定會帶着自己的手下和唐軍決一死戰。
但這裡是大唐腹地,到時候只會又源源不斷的兵馬趕來,而這二十萬雄兵根本就不需要擊殺頡利他們,只需要困住,切斷糧食來源。
到時候,等待頡利的一定是死亡。
“李世民!我等本就修好,你這是打算要和我拼死一戰嘛?”
頡利騎着馬,在河對岸大聲的說道。
李二哈哈大笑,李泰這一首安排的很好啊,用五千騎兵營造出風塵僕僕的模樣,好像是二十萬大軍全速趕來,再加上十六面衛旗,充分的表露了大唐的軍威。
現在頡利心裡想着的一定是難怪李二有恃無恐,原來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頡利,是你自己不知死活的要闖入我大唐境內。”
李二擺出了一副要打的態度,現在可不是我求你,而是你求我!
“我等進入大唐境內,全是因爲李藝這小子騙我們說大唐皇帝陛下危在旦夕,我等也是想要過來替尊貴的大唐皇帝陛下解決麻煩罷了。”
頡利身邊的一些人連忙說道,這些開口說話的都是草原上的部落首領,他們雖然現在效忠頡利,但是如此生死攸關之際,他們可不想爲了頡利而戰。
在草原上還好說,可這裡是大唐腹地,敢在這裡和大唐軍隊打,開什麼國際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