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恪在,那絕對是回一句,別人的纔是最香的,可惜他被困在了前堂,無聊的看文章。
一個時辰的功夫,李世民和房玄齡從側廳走出,太監王德,在門口高聲喊了一句。
“陛下起駕。”
頃刻,時忙碌的官員們跪倒在地,恭送陛下離開。
古代是天地君親師,他們跪的理所應當,但李恪跪的卻是吊兒郎當,鬆鬆垮垮,整個人都是氣息奄奄的,心裡還在吐槽皇帝老二規矩真多。
李世民腳步一頓,頭微側,他凌厲的目光落在糟心兒子身上。
在心裡埋汰老子!李世民冷笑一聲向他走過去。
空氣瞬間冷下來,也不知道這位殿下如何得罪了陛下,朝堂諸公跪成了縮頭烏龜。
李恪嗯?擡頭凝視前方。
明黃色的身影越來越近,李恪嚇了一跳。
“我擦,這老傢伙幹嘛呢?”
李世民嘴角一抽一句一個老傢伙,你還不是老傢伙生的!王八羔子!
步伐停在李恪桌子前方,李世民下巴微低,高傲的眼神分一點到亂七八糟的案上。
各位官員是各種文件,這個小子趴在上面畫畫,而且畫的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李世民將畫拿起來看了半天,似懂非懂。
“畫的是什麼呢?”
迷茫好奇的李世民問道,出於這段時間對李恪的瞭解,李世民知道兒子是大才,絕對不會隨便作畫。
李恪:您真是高看您兒子了。
“回父皇,兒臣閒着無聊隨便畫畫。”
心裡面卻又是一陣吐槽。
【管老子畫什麼偏不告訴你,沒見識吧,這也叫曲轅犁,這玩意兒可比長直轅犁好使多了。】
曲轅犁,長直轅犁,一直面無波瀾的李二心頭一震,隨後更加震驚。
【想想古代那些老百姓可真是辛苦啊,兩頭老牛更不用說了,吭哧吭哧埋頭苦幹一天才能理下幾畝地,曲轅犁可就不一樣了,那真是老牛耕地姿勢多樣,三四倍的效率!】
李恪猥瑣一笑,懂的都懂。
兒子心理活動太多了,老子靜靜聽着,表情瞬息萬變,從驚訝到震驚,最後乃是驚喜。
旁邊的官員們偷偷打量默不作聲的陛下,難道是被殿下不務正業氣傻了?
“小兔崽子,這圖畫完了嗎?”
修長有勁的手指捏在紙上,輕飄飄的,但卻重似千斤,李世民想到了黎民百姓,如果真如李恪所說,曲轅犁的效率能夠提升好幾倍,那就是江山社稷之福了,是黎明百姓之福!
這位喜怒不形於色的皇帝表情越發的溫和。
而這溫柔的語氣卻讓李恪心中爬滿小問號。
試想平日裡都是一句格老子的皇帝,突然之間對你溫柔以對,是個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李恪卻不一樣。
他擡頭看着他爹換,恭敬的道。
“畫完了。”
【咋滴,你又不知道畫的啥!】
什麼是表裡不如一,李世民見識到了,不過,他又有些得意!誰說老子不知道畫的是啥!
不就是曲轅犁唄,不過這句話李二沒說出來,這拿着圖紙轉身就走。
白嫖是吧?李恪看不起這老頭。
官員們等這位王霸之氣側漏的陛下離開才竊竊私語。
“殿下畫的是什麼呢?莫不是陛下的私畫像?”
“我看陛下那模樣頗有一絲震驚啊,該不會是畫了哪一位宮女吧?”
其中一人驚恐的道,各宮的宮女可都是高質量女性!
尤其是楊妃宮中的。
有女一人傾國傾城,這位楊妃長相絕美,氣質雍容華貴,堪稱後宮第一人,連宮中的宮女都比其他宮中的要美上三分。
那人轉眼就被頂頭上司拍了一巴掌!
頂頭上司冷眼斥責。
“不要命了是不是?這種話敢在堂前說。”
房玄齡笑眯眯的,目光落在李恪的身上,嗯?衣服領子歪了,房玄齡前替他整理好。
彷彿是父愛忽然來臨,李恪受寵若驚,房謀杜斷,這一位在歷史上可是大人物。
“殿下應當注重儀表,切莫再如此隨意,您乃是尊貴之人,何況此處是公正嚴明的議事堂,殿下在此處,更應謹慎行事。”
哪怕是勸解人,房相依舊是笑眯眯的,活脫脫的好老師。
伸手不打笑臉人,李恪嗯了一聲,坐到在椅子上掀起袖子繼續寫寫畫畫。
剛剛那一張紙能被陛下拿走,上面必然有重要內容,房玄齡略微思索有些好奇。
“陛下畫的是什麼呢?”
不應該啊,怎麼一個兩個好奇心都這麼重?作爲一個高級官員不應該是心裡再好奇,面上也裝逼到底!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他對房相很失望。
再看那些官員們,都伸長好奇盯着他的桌子看,他立刻淡淡的道。
“不過就是隨意畫了點東西,房相不知本殿何時能下班?”
該不會是996的工作吧?中午只給休息一個小時?享受了前世996的福報,李恪這輩子只想當一條鹹魚,結果來了一段時間就被拎到了議事堂!李二壞我大事!此乃真小人,罵皇帝是殺頭的大罪,哪怕是親爹也一樣,他也只能在心裡面過過癮。
“殿下口中的下班是何意?”
孰知天下事,卻不曾知曉下班二字的房相腦門上刻了一個大問號。
現代說習慣了,到了這古代也是脫口而出,李恪解釋道。
“本殿的意思是何時下值。”
哦,房相恍然大悟,嘴角上揚,眼神越發的溫和了。
“巳時。”
腦子迅速轉動,也就是說,到了10:00才能夠下班,再看看外面的太陽,這個點差不多才上午9點,還有一個小時他能下班,講究宮禮尊貴的李恪殿下像只社畜趴在桌子上面,有氣無力。
“房相啊。此處可有美人?”
??
這一位殿下請你再說一遍!房玄齡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表情龜裂。
其他大人們相視無語的。
您怕是跑錯地方了吧,該去教坊司,王景從冷哼一聲,雖不敢直言懟,在心裡面吐槽一番也是可以的。
“殿下,您是不是還沒睡醒呢?此乃議事堂。”
房玄齡語氣頗爲沉重,恨鐵不成鋼,剛剛與陛下聊完天喝完茶發現這一位殿下乃是可造之才,結果轉眼之間就問他有沒有美人,可惜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