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嚇一跳，趕忙去扶府尹。
“師爺……你確定沒聽錯……？”京兆府尹顫顫巍巍的問道。
“老爺，那崔萬就是這麼說的。”師爺肯定的點了點頭。
“你別扶我了……”京兆府尹嚇得渾身哆嗦了起來：“要不就說我病了……？”
師爺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那麼眼巴巴的看着他。
老爺，咱能裝一時，可不能裝一世啊！
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
……
“老爺。”一名衙役跑到門口：“盧國公府來人了，說是要狀告崔家的崔萬。”
京兆府尹乜呆呆的癱坐在那裡，一臉的生無可戀。
崔家他的確是惹不起。
可程咬金他更惹不起……
倆家現在互告，對他來說無異於神仙打架。
現在已經不是幫哪邊不幫哪邊的問題了。
而是一個處理不好，自己就涼了……
京兆府大堂。
等府尹到的的時候，崔萬和程處默已經在了。
程咬金倒是沒來。
一來按照崔萬的意思，程處默算是直接人物。
二來是程咬金懶得過來。
這種程度的玩法，對程咬金來說太小兒科了。
就當是讓兒子練手了……
走完流程後，京兆府尹示意崔萬可以開口了。
“王府尹。”崔萬拱了拱手，將準備好的說詞說了出來：“前日我兒出去遊玩，遭遇奸人暗害。有人指證那兇手就是程處默帶去的。現在我兒生活見人死不見屍，請府尹爲崔某做主！”
“程校尉。”京兆府尹轉頭看向程處默：“對於崔萬所言，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京兆府尹雖然現在看上去很鎮定，只是桌子後面的腿肚子一直在蹦迪個不停……
“王府尹。”程處默拱了拱手：“前日我的確和朋友一塊出去遊玩，只是崔萬所言我朋友謀害他兒子的事情，程某不敢苟同！”
“崔萬，你要是有證據就擺出來，空口白牙算什麼事？”程處默滿眼鄙視的看向崔萬：“今天你要是拿不出證據，我少不得要跟王府尹告你個污衊國公之罪！”
“我今天既然來了，自然有所準備！”崔萬對着京兆府尹拱了拱手：“崔某已將當日之人帶來了，此刻就在門外。”
“帶人證。”京兆府尹示意道。
不一會兒，幾個公子哥被衙役們領到了堂上。
那天他們的確親眼見到曹澤和程處默一塊出現，也目睹了曹澤被崔遠之的人堵住的那一幕。
原本他們是不想來的，可架不住崔家的來頭太大，只能就範了……
“那日我們的確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和程校尉一塊出現……”
“後來那男人和崔遠之似乎發生了一些衝突……”
“再後來崔遠之便帶着手下家僕和那男人以及男人的馬伕去了遠處的一片樹林……”
……
幾人零零散散將之前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昨日崔某帶家僕去了那樹林。”待這些人說完後，崔萬接話道：“林中發現了散落的血跡殘留，我兒卻不見了！”
“程校尉？”聽完後，京兆府尹詢問了一句。
說起來問案的流程是沒這麼隨意的，不過現在府尹也沒心情糾結這些細節了。
“我說崔大老爺，你可親眼目睹了我朋友加害你兒子？”程處默鄙夷的挖了挖鼻孔。
“這……並沒有……”崔萬回答的時候明顯少了點底氣。
“那按照你這意思，是不是我在街上和人吵個架，回頭那人死了就得算我殺的？”程處默的音調再次拔高了幾度。
“這……”崔萬被問的有點慌了。
“既然你說你兒子被我朋友害了，那你兒子人呢？”程處默繼續挖着鼻孔：“甭管是死是活，你先把你兒子弄來咱也算有個說法不是？”
“人被那兇徒抓走了，我上哪去找？”說到這裡，崔萬一下子來精神了。
“這些只是你的猜測罷了，難不成你還想拿着個當證據？”程處默走到崔萬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今天覺得你崔萬要造反了，是不是就能告你個謀逆了？”
說完之後程處默退回了原位，將那顆新鮮出爐的鼻屎留在了崔萬肩膀上……
“你……”崔萬嚇一跳，指着程處默哆哆嗦嗦道：“你這是誣告！”
“這不結了？”程處默鄙夷的撇了撇嘴。
“王府尹！”崔萬拱手道：“請下令將那兇徒召來，老夫要與那人當堂對質！”
“崔萬。”京兆府尹嘬了嘬牙花子：“這怕是不合規矩吧。”
現在的情況他也清楚了個七七八八了。
如果沒有新的證據，那這一切只能算崔萬的臆想而已。
還不足以達到帶人過堂的地步。
崔家現在不佔理，他想偏袒都偏袒不了。
更何況對方可是國公，他也不敢去偏袒。
崔萬被問了個啞口無言，一時間愣在了那裡。
與此同時。
崔家大院。
戶部侍郎崔江下朝後，被下人告知了此事。
崔江腦瓜子頓時嗡的一響！
自己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弟弟，這特麼的不是給自己添亂麼？！
就算這事真的是程家做的，那也只能私下裡解決啊？
更何況現在手頭的證據根本不足了。
這樣搞，不是自取其辱麼？
瑪德！
自己弟弟這麼沒腦子，難怪自己那個侄子是那副德行！
等崔江到京兆府衙的時候，程處默正玩的嗨皮呢。
程處默就一個意思。
崔江無憑無據就污衊自己和老爹勾結他人暗害他兒子，這污衊國公的罪名怎麼也得安排一下吧？！
崔江再三保證這事一定會給個交代後，才把人帶走了。
程處默掃興的撇了撇嘴。
我還沒玩夠呢，你們就先慫了。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太沒勁了！
……
崔家大院。
“族長，遠之被人暗害，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您得給我做主啊！”崔萬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求道。
崔家族長指着崔萬哆哆嗦嗦了半天，差點當場背過氣去！
瑪德！
崔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制杖玩意！
老夫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族長。”崔江沉聲問道：“您看現在這事該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崔家族長惡狠狠的瞪了崔萬一眼：“污衊國公不是小事，依律處理！”
崔萬身子一軟，癱坐在地。
族長這架勢，分明是打算放棄自己了啊……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