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李建國和李世民的慌亂,楊雲顯得淡定不少。
畢竟誰當大唐的主人都行,只要是他們李家的人即可。
慢悠悠的站起身來,楊雲說道。
“陛下出事,連你們兩個都解決不了,找我又有何用?”
李建國和李世民對視一眼,臉色無奈。
“說來也慚愧,我們二人下藥讓父皇腹瀉不止,或許是昨夜用量過多,按道理這個時辰應該停了,可如今卻還是奔瀉不停。”
“看父皇臉色,似身虛體乏,萎靡不振,看樣子怕是命不久矣啊。”
楊雲無語,這兩兄弟到底是什麼情況,給人下藥都不準備好解藥嗎?
還有那李淵,虧得是古武者,還是實力頂尖的那種,一點瀉藥都能拉成這樣,外強中乾,一身功夫真是白練了,怕是被後宮三千佳麗給弄壞了身子。
這爛攤子,楊雲才懶得收拾。
“陛下生病,找太醫啊,我不會醫術,你們找我有什麼用。”
聽楊雲這麼說,兩皇子臉都嚇紫了。
“武安君, 您也知道太醫如今都不在宮中,宮裡面的太醫弟子已經前往大明宮會診,我們都曉得你懂點醫術,您還是去看一趟吧。”
李世民苦苦哀求,下藥是他出的主意,萬一李淵真有個三長兩短,倒黴的絕對是他。
楊雲嘆了口氣,無奈說道。
“我這個武安君當的,真是夠累啊,理國治軍剿匪除雨,如今還得幫人治病,難呀。”
楊雲說罷,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李建國和李世民對視一眼,露出狡詐的笑容,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楊雲既然願意出門,就說明願意幫忙,而他們早就給楊雲準備好的圈套。
去大明宮的路上,楊雲走的慢慢悠悠,時不時的摘些花草輕嗅,或者丟點泥土戲魚,亦或者看見哪個宮女不錯吹吹口哨,這哪兒是去救人的模樣,活脫脫的一個散步的紈絝公子哥。
李世民急了。
“武安君,父皇情況危急,可否快點。”
楊雲眉頭一皺,訓道。
“急什麼,我又不會看病,去了也是白去,還不如多逛逛。”
兩皇子低頭不語,不敢再吭聲,也慢慢隨楊雲前行。
終於,接近下班時到了大明宮,宮內圍了不少年輕的太醫的學生,排隊依次進諫李淵。
等候者趾高氣揚,隨時準備救李淵於水火之中,妄想一舉成名。
出門者垂頭喪氣,面若死灰,倍受打擊。
見此,楊雲推開衆人踏入,看見了躺在牀上的李淵。
面色蒼白,氣若游絲,似奄奄一息模樣,猛然間還會捂着肚子腳步踉蹌的由太監攙扶去茅房。
看那模樣,真是腹瀉不止,脫水虛脫。
李世民抱拳說道。
“武安君,您快去看看父王吧,不少年輕醫生看了,都無藥可救。”
楊雲慢慢走到李淵牀邊,等着李淵從茅房回來。
李淵剛露面,楊雲轉身就走。
“愛卿,你要去哪兒啊?”
李淵蒼老而沙啞的聲音似乎隨時都要斷氣,扶着牀頭,眼神萎靡的看着楊雲,腿腳時不時還顫抖兩下,行將木就,甚是可憐,要是衣服再穿的破爛點,杵個柺棍都能上街要飯。
楊雲扭頭指了指頭頂。
“陛下,下班了,我該走了。”
說罷,楊雲不顧年輕太醫們驚訝的表情,轉身離開。
傳聞只聽說武安君爲了按時上下班,誰的面子都不給,如今親眼所見,才見其真正牛逼之處。
陛下重病挽留,悍然離去,確實厲害。
不過年輕太醫們心高氣傲,見楊雲如此無禮,心中不免生憤。
看見楊雲走遠,李淵扼腕嘆息。
“行了,你們都退下吧,下午武安君上班之時,再來覲見看病。”
於是,年輕太醫更是心中更加抑鬱,不少人心底對楊雲沒由來的生了怨恨,這些人自發的聚集在了一起。
“張瘋子,你不是最擅長疑難雜症嗎?某些地方比我們師傅還離開,這次怎麼不出頭了?”
“你看那楊雲狂妄模樣,難道不想泄泄火?讓楊雲好好知道,治國理政或許我們不如他,但治病救人,還得看我們醫生。”
“張瘋子,你要是能把陛下治好,就是陛下的救命恩人,別說成爲正式太醫,哪怕是與楊雲平起平坐都有可能。”
“張瘋子,下午就看你的了,加油啊。”
不少年輕太醫們圍着一個衣服滿是褶皺,披頭散髮,蓬頭垢面的散發着草藥味的男子,眼中盡是希冀與崇拜。
張瘋子,人如其名,被人稱爲藥瘋,年輕一輩翹楚,學醫者無人不佩服,哪怕是老太醫,提起張瘋子,對其醫術也是讚不絕口。
只是此人浸淫醫藥技巧,不通人情事故,否則早就與不少老太醫平起平坐,在太醫院有一席之地。
張瘋子沒有理會他人言語,眉頭緊鄒。
“陛下所中之毒甚是古怪,待我回去好好研究再做治療,不過已有眉目,下午應當會有應對之法。”
說罷,張瘋子匆忙往太醫院走去,其他年輕太醫面露欣喜,暗自下定決定,下午楊雲只要敢露面,必定讓他出醜。
大明宮內,李淵遣退了所有人侍衛,只留下兩名皇子。
此刻的李淵生龍活虎,精氣神俱在,哪兒能看得出要死不活的樣子。
“父皇,武安君到底看出來沒有?”
李建國問道。
李淵嘆了口氣。
“武安君心思,深不可測,我也不知道啊。”
“如今瘟疫肆虐,太醫們將能用的方法都用了一遍,收效甚微,聽聞武安君懂醫術,雖未見,但只能把希望寄託在他的身上。”
李世民和李建國點點頭,李淵藉着他們下藥的名頭將計就計,這一點他們也沒想到。
但楊雲一直不肯暴露醫術,只能出此下策,逼迫楊雲出手。
這些,楊雲並不知曉,不過也不妨礙他猜出些許眉目。
還沒見到李淵時,楊雲就猜測他是不是在裝病,要真是拉肚子拉的虛脫,下藥的兩個皇子哪兒會慢悠悠的去請自己救人。
估計那兩個二貨會強行武力束縛,把自己扛到大明宮。
畢竟李淵若是出事,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他們,所以楊雲才慢悠悠的晃盪。
而在看見李淵的第一眼,楊雲就確定李淵確實在裝病。
爲什麼裝病,楊雲也猜到可能是瘟疫之事,對於瘟疫,楊雲從一開始就放在心上,畢竟瘟疫傳播速度太快,會極大的降低大唐的生產力,延緩大唐發展。
近幾日楊雲才配置好治療瘟疫的藥方,還經過臨牀試驗,所以沒拿出來,他也未曾料想到李淵會如此心急,看來太醫院的太醫們,對於藥方怕是全軍覆沒。
不過這些都得等到上班再說,現在,楊雲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他要給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尋一處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