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大石轉頭看向劉一凡說道:“你居然與妖共舞,真是我等同道中人的敗類。”
劉一凡冷哼一聲:“你師弟害人害己,爲禍蒼生,你怎麼不說是敗類,反倒是我這種造福一方,恩澤一地的卻是個敗類了。”
“你與妖一同生活,還說不是敗類,人妖豈能共存。”魯大石怒哄道。
“人妖爲何不能共存?甚少比與你等小人共存的有意思。”劉一凡俯視魯大石說道:“再說,睜開你那雙大眼睛好好看看,妖是何模樣,靈是何模樣,妖與靈不分,你如何在天下斬妖除魔。”
“呸,那都是你的片面之詞,我差一點上了你的當,我捉鬼降妖二十餘年,從未見過你所說的靈,只看到了妖。”魯大石緩緩的把趙瘸子放在地上,強忍着疼痛站了起來。
“那是你愚昧,你無知,怎能因爲你的愚蠢,就否認這世間一切生靈的存在,你枉活了二十餘年,當真白活了,看不清這世間的真真假假,被這世俗的愚昧矇蔽了雙眼。”劉一凡勸說道,可他心知肚明,自己的這一套理念,在現代來說真的很讓人難以接受。
不同思想的碰撞是最難受的,也是最難以接受的。
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是對的,即使是錯的,也不願承認,於是便找到一些藉口,來掩蓋自己的錯誤。
這便是世人的愚昧,而在這個觀念極強的年代,更是難以溝通。
果然,魯大石“哼”了一聲:“我白活了,你到是沒白活,與妖同住同吃。”
說完,突然舉起法棍,瘋了般向劉一凡砸去。
雲兒寒氣逼人,怒目而視:“你也找死。”雙手一揮,天空中再一次飄起雪花。
秦瓊不知感如何應對,一直站在原地,觀察着狀況,可看見魯大石拼命般的衝向劉一凡,手上開始了動作,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劉一凡受到生命的威脅。
可雲兒和秦瓊雖然都以極快的速度出手,奈何離得還是沒有魯大石近,二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法棍砸下劉一凡。
千鈞一髮之際,一杆紅纓槍從一旁閃出,速度奇快,卻又精準無比,槍尖直接碰撞到法棍的一頭。
這一下太過突然,魯大石沒有反應過來,在加上身上有傷,被這強大的一槍直接打翻在地。
葉瑜白提槍站在劉一凡的身前,咧嘴一笑:“憋死我了,終於出來了。”
劉一凡笑了笑:“我怕你在裡面待的無聊,俗話說的好,實戰是提升實力最近的渠道,不過沒你這個老師,我也不能無師自通不是。”
葉瑜白看着地上的魯大石說道:“這傢伙還是很強的,不過就是容易衝動,所以破綻百出,你只要抓住這一點,他就不是你的對手。”
“可我也有我的缺點,有時也經常衝動,而且即使能看出破綻也無法把握好時機。”劉一凡把戰鬥時的感覺說出來。
“那是因爲你經驗少,多打幾次架就可以了,顧雲墨那傢伙就是個很好的訓練對象,你平常可以找他打打架。”葉瑜白此時想起了以前在軍隊時的情景,他也時常和顧雲墨切磋,不由的笑道:“不過,他一直沒贏過我,你若是輸給了他,他定會炫耀一番。”
“至於你把握不住進攻的時機嘛,這個我覺得是因爲你心太善了,下不去殺手,所以猶豫,而戰場上,你的一個小小猶豫,就會失去生命。”葉瑜白極爲有耐心的解說。
一旁的秦瓊聽的點了點頭,看向葉瑜白,流露出驚訝地神色。
可就在這時,倒在地上的魯大石大叫一聲,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屈辱過。
今日不在他的面前失去了自己的師弟,自己卻束手無策。
更是被一個後生晚輩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被打倒在地上的同時,對手還在一旁侮辱他。
寧死也定要討回這份屈辱。
魯大石大吼一聲,跳了起來,緊緊的握住法棍,指着劉一凡說道:“你不僅與妖共舞,還圈養鬼怪,你可知有違天道。”
“妖,鬼,人牽扯其一都無法安全抽身,受其影響不止一輩子,你卻兩個都有關係,你可知其中的利害之處。”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又不像你那師弟,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是正大光明,造福百姓。”劉一凡面無表情打的說道:“至於天道,如若做好事也是違背天道的話,那我就違逆了這個天道。”
雲兒走到劉一凡的身邊,對魯大石說道:“你這傢伙此時還執迷不悟,我等要是做了壞事,天道不容,那此時躺在地上的就是我們,而不是你的師弟。”
“妖女住口,我師弟即使錯了,也是我們師門自會處置,不需假手他人。”魯大石惡狠狠地說道。
“你這傢伙......”雲兒氣的還要說,被一旁的劉一凡阻止。
現在的魯大石已經聽不進去任何意見,這就是人,在極端的環境下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想一些極端的辦法。
魯大石也不在廢話,還要衝向劉一凡,做最後的掙扎。
葉瑜白搖了搖頭,紅纓槍如游龍一般,直奔魯大石而來。
一人一鬼打鬥了起來。
魯大石運用體內僅存的法力功向葉瑜白,可讓他驚訝打的是葉瑜白與其他鬼魂不同,居然不受一絲傷害。
反倒是他,被那紅纓槍打的節節敗退,根本無法招架。
“看好嘍,我記得你有一把銀槍是吧,我這套槍法,你學點,夠用了。”葉瑜白在打鬥的過程中居然還教導起了劉一凡。
並且還時不時的放慢速度,讓劉一凡看的清楚一些。
劉一凡認真的觀看,沒有露過一個細節。
葉瑜白的攻擊不像自己上輩子電視裡的武俠片那樣,動作瀟灑,招招精彩。
葉瑜白的槍法看似非常簡單,攻擊來了擋,對方有破綻那就攻擊,沒有華麗的招式,可每一招都很受用。
劉一凡不禁感嘆原來電視劇都是騙人的。
正在思索着,魯大石“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全身多處傷口,鮮血直流,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殺了我吧。”魯大石松開了法棍,任其滾到了一旁,面無表情的說道。
劉一凡走了過來,蹲下身子:“我們本可以成爲好友。”
“好友?與你一樣和妖,鬼一同生活?”魯大石說道:“今日我雖死,你也不要開心太久,妖在身邊太久,你會疾病纏身,鬼跟着你時間長了,你會氣運流失,不久之後,你會受不了這些帶來的一切後果,到那個時候,我在地府等你。”
魯大石似乎看開了一般哈哈大笑。
劉一凡皺眉,沒想到魯大石的執念如此之深,不在多言,站起身說道:“我不會去地府的,哪裡沒有我的位置,你還是走吧。”
劉一凡還是心軟了,他真的不想殺了魯大石,二人自從認識後,如果不是身份的隔閡,還真的頗爲投緣。
劉一凡欣賞魯大石的豪爽性格,有一說一,豪不拖泥帶水。
魯大石欣賞劉一凡的才華學識,小小年紀便當上了村長,而且還遊潤有餘。
終究是下不去這個手。
“你要放了我?”魯大石說道:“你可知放了我的後果,我不會感激你,我回去後,第一件事就是揭發你,讓世人都知道,你劉一凡,與妖在一起,並且圈養鬼怪,到時你可想過後果。”
“這麼說我不能放了你。”劉一凡突然冷臉說道:“你以爲我放了你是因爲什麼?怕你揭發?怕你報仇?怕你耍手段?”
魯大石盯着劉一凡不語。
“都不是。”劉一凡嘆了一口氣:“我若怕了這些,早在你進村子時,就殺了你。”
“那你爲何?”魯大石不解。
“因爲我不怕。”劉一凡堅定的說道:“就算天下人反對,我也要與雲兒在一起。”
雲兒看向劉一凡,柔情似水,微微一笑。
“就算你揭發我那又怎麼樣,我不怕世人知道。”
“至於你的報仇,你真的會爲一個無惡不作,傷天害理的趙瘸子來找我尋仇嗎?如果真是如此,那便是我看錯了人,而 我也不懼你再來,當然,你若能贏的了我。”
屈辱,劉一凡打算給魯大石屈辱。
因爲對於這樣自信,信念堅定的人來說,打破他們的心裡纔是最好得攻擊。
因爲你即使打倒他們,他們也不會服。
即使殺了他們,他們的想法依然根深蒂固。
唯一的辦法就是摧毀他的想法,打碎他的信念,破了他的信仰。
這樣,纔是真正的打敗了他們。
“你......”果然,魯大石不再像之前那般豪橫,雖表明不服輸,可卻沒有說出更多的言語。
只是躺在地上,看着夜空,不知想些什麼。
“你走吧,做你想做的,我不怕。”劉一凡揮一揮衣袖,轉身離開。
雲兒也頭也不回的跟隨在劉一凡身邊,玉手慢慢的挎進了劉一凡的手臂上,頭躺在肩膀的一側,微笑的說道:“餓了嗎,我回去給你煮夜宵。”
秦瓊看向魯大石搖了搖頭,轉身離開,心中想着又要熬夜了,這一次給李世民的書信有點驚世駭俗,自己要怎麼說呢。
葉瑜白對着魯大石聳了聳肩:“你很不錯,有空歡迎報仇,我無聊的很。”
隨即消失在黑夜裡。
只剩下魯大石一個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沒有死,側頭看向手中。
誰都沒有發現,他的手裡攥着一塊玉佩,這是門派的至寶傳音玉佩。
在離這裡很遠的一座山上,一位老者把劉一凡等人的對話聽的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