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男子左腳猛然向前一步,腰肢扭動,右手手肘向上頂出驟然發力,李白只是遲疑了片刻便做出防守,被牢牢鎖住的右臂動彈不得,只能左臂橫在面前,迫不得已接下這一肘。
後撤了十多步才勉強卸下這力量的李白震驚之餘也勃然大怒,“八極?”
那男子冷哼一聲,就要轉身離開。
李白何等高傲之人,被他當衆羞辱豈會讓他毫髮無損的離開?這要是傳出去,自己和師父的顏面可就丟盡了!
安祿山則是連忙找個椅子坐下,和鄭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八極你聽說過嗎?”
鄭安點點頭,“聽說過,太極至柔,八極至剛,要是真打起來,以此人的實力,太白不會佔便宜。”
安祿山笑道:“給他把劍呢?”
沒想到安祿山話音剛落,李白就把腰上的長劍摘了下來,直接扔給安祿山,說道:“我不欺負你,來,八極是吧?正好我曾經在武當上和一位道長修習了幾年的太極。”
說罷李白就擺了一個太極抱圓的拳架,安祿山一愣,“來真的?我記得那個八極不是……明清纔有的嗎?”
鄭安搖頭說道:“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明清,據說是姜朝遺留下來的。”
安祿山哦了一聲,以後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那個什麼姜國,太神秘了。
二人拳架擺好,周圍的百姓們也都自動的拿出了瓜子準備看戲。
李白身後的那名女子早就跑到了一邊,目不轉睛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錦袍男子先手,雙拳緊握,下盤極其穩固,又是一個手肘頂過去,李白側身躲過這一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另一隻手反抱一圓繞到他的腦後,用力一拍,錦袍男子不得不後空翻一圈用來卸力,這一拍看似輕盈無比,但是真正的力量也就只有李白和有苦難言的錦袍男子才知道了。
趁他病要他命,李白趁勢曲腿一頂,錦袍男子飛出好幾米,強行嚥下喉嚨處的一口腥甜,換了個拳架,不準備留手了。
李白一個箭步衝上去先發制人,但是拳招卻不算太剛猛,處處可見太極。
錦袍男子見李白一腿踢來,左拳收抱於左腰間,拳心向上,拳面向前,同時,左腿支撐身體,右腿提起向前彈踢,頓時腳下塵土飛揚,右腳腳崩平,腳尖向前,和李白互換一腳。
雙方全都後撤幾步,只不過錦袍男子沒什麼大礙,畢竟是吃慣了苦頭的八極拳,但是李白就不一樣了,太極拳將就以柔克剛,但是李白剛纔是直接沒有任何卸勁的情況下,直接和他互換一腳,這讓李白有些吃不消,左腿現在就有些微麻了。
安祿山在一旁傻愣愣的看着,反正他也看不出什麼路數,只知道雙方只是互換了幾招,沒看出誰在上風誰處下風。
一旁的鄭安耐心的解釋道:“剛纔互換一腳太白是有些吃虧的,但是也沒受什麼傷,沒想到啊,過了這麼長時間,太白已經這麼厲害了……”
隨着觀戰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有真本事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在場兩人的氣勢雄厚,上了年紀的江湖老前輩感慨道。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這兩個小輩的拳法各有千秋,但是隻看當前形勢來看,那白衣青年的勝算,小哦!”
李白聽到不爲所動,只是目不斜視的看着錦袍男子,敵不動,我不動。
錦袍男子怒喝一聲,單手成掌刀再成拳,衝過去一拳轟了上去。
李白自然也是感受到了那拳的力量,自然不會再去硬抗,他擡起右手,從下往上涌上來的力氣讓他拍走了那來勢兇猛的一拳,同時他另外一隻手握拳錘在他的胸口之上,趁着這個間隙,右手收回掐在他的脖子上,左腿掃地,朝着他的下盤攻去。
意想不到的是,他的雙腿堅硬如鐵,竟是硬生生捱了李白一腿而無動於衷!
剎那間,李白暗道不妙,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錦袍男子左手握住李白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腕,驟然用力,骨裂聲傳出,李白咬緊牙關悶哼一聲,與此同時錦袍男子的另外一拳也呼嘯而來,李白猶豫之際,突然身旁罡風大作,竟直接使那錦袍男子倒退數步!要知道李白剛纔的傾力一腿也沒踢動他下盤半步啊!
安祿山睜大眼睛看着那位身穿道袍的白鬍子老道,“臥槽,仙人?”
老道笑道:“錯啦,是個老頭!”
“年輕人,你與他的比試結果顯而易見,他輸了,就沒必要再下狠手了吧?”老道扶起李白,對着錦袍男子笑道。
錦袍男子冷哼一聲,“他自己找死,還怪我不留手?”
老道突然生氣道:“你用全力了,他可沒有!他就在我這學了幾年的太極,還學了個四不像!要是貧道剛纔不出手,現在躺在地上的絕對是你!沒準腦袋上還有一把劍插着!”
李白苦笑道:“我說老頭啊,你給我留點秘密行不行啊?”
老道笑道:“這也算秘密?裴旻那小子傳授給你的就算秘密,貧道教你的太極就不算秘密了?別人說你拳不如劍,可給貧道氣壞了,明明是你自己不行,怨不得教拳的。”
李白無奈的說道:“我本來也沒想殺他啊。”
老道孩子一般的翻了個白眼,對着那錦袍男子說道:“凌家拳,你是凌家的?”
“晚輩凌通,見過張道長!”錦袍男子自報家門,對着這位突然出現救下自己的老道恭敬抱拳道。
張道長笑着點頭,“好好好,比那個小光頭有禮貌多了,你也是來參加這次水陸法會的?”
凌通點點頭,心裡想着這位武當掌門真的是很平易近人,至於他說的的那個小光頭……難不成是爛陀山的人?
他答道:“家父是左先生的朋友,正好帶着我來參加了。”
張道長點點頭,“原來如此,貧道知道了,這個李白是我的半個徒弟,你應該聽說過他,你們是怎麼打起來的?按理說你和他性格差不多,應該能臭味相……狼狽爲……相談甚歡啊?”
李白拍了拍身上的土,回頭看了看那個姑娘,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