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程處弼一聽就給怒了,一把將手中的一盞青花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面帶怒容地說道:“你說鐵忠良那個王.八羔子,來酒樓裡抓本公子請來的客人?”
還別說,程處弼這怒髮衝冠的樣子,還真有那麼點他爹程咬金的架勢。
小二哪裡見過自家公子發過這麼大的火,唯唯諾諾地說道:“是,是的!他是這麼說的!”
“馬勒個巴子的,他鐵石頭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本公子朋友的主意都敢打,看我不出去教訓教訓他!”
程處弼和他老爹一個脾氣,就整個一小混不吝,管你有理沒理的呢,先教訓一頓再說,反正出了事情有他老爹幫着頂缸,再不行的話就去找他秦伯伯,反正總會有人給他擦屁股的。
好嘛,這傢伙也夠狠的,做事情不管不顧!
“處弼,稍安勿躁!”秦懷玉遠比程處弼要沉穩地多,他瞪了程處弼一眼,道:“鐵忠良既然敢來咱這兒抓人,就肯定是受了長安縣的命令,我聽說長安縣令趙傳志和互市監宋謙私交甚篤,這件事肯定和宋寒脫不了干係!”
“格老子的,抓就抓,我堂堂七尺男兒難道還怕了他區區一個宋寒不成?”趙三炮噌地從火盆旁站起身來,怒目圓瞪。
“趙大哥你放心,只要有我程處弼在,就算是他趙傳志來了,也休想把你們給帶走!”程處弼胸膛拍的‘噹噹’響,向衆人打折包票。
“好了,人家縣衙既然派人來了,那我們跟他們走就是了!”李元霸拍拍雙手站起身來。
程處弼還有秦懷玉聞聽此言,頓時有些急了,李元霸卻是沒等他們倆說話就阻止了他們,道:“處弼、懷玉,你們先不要着急,這件事情我自有打算,說不準還能夠爲長安城中的百姓們,挖除幾個毒瘤呢!”
……
‘匹夫閣’一樓大廳。
程處弼等五人剛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就看到鐵忠良領着一隊捕役聚集在櫃檯前。
程處弼那小脾氣是噌噌地往上冒,嘴中帶着濃郁的嘲諷之氣,說道:“我倒是誰呢,原來是鐵捕頭啊!不知道鐵捕頭今日領着這麼多手下來我‘匹夫閣’,所爲何事啊?”
“鐵忠良見過程三公子,見過秦小公爺!”鐵忠良見到衆人順着樓梯下來,先是向秦懷玉兩人行了一禮,隨後那古板的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三公子說笑了,鐵某今日只是來請幾位朋友過縣衙一敘,並沒有什麼大事!”
鐵忠良可不敢得罪面前這兩位主兒,特別是這個程處弼,簡直跟他那個混.蛋爹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暴力嗜血,而且還蠻不講理。
“哈哈哈,這話說的痛快!你既然說是請的話,那你倒是說說,要請誰去縣衙?“程處弼哈哈一笑,話鋒一轉說道。
鐵忠良現在心裡頭直打鼓,看這位的樣子似乎是有點不高興啊,難不成宋老二告的那幾個傢伙,和麪前這位主兒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拿眼瞄了身側的劉胖子一樣。
說實話,這劉胖子就是一溜鬚拍馬的狗腿子,除了自家主子的事情,別的什麼事情都看不出來。
他眼見着鐵忠良拿眼睛瞄自己,連忙一指站在程處弼身後不遠處的李元霸三人,說道:“鐵捕頭,你看到站在程三公子身後的那三個傢伙沒有?就是他們!”
鐵忠良聞聽此言,臉色頓時開始不對了,他隱隱覺得那三個人應該是和程處弼關係匪淺。
果然,就聽程處弼說到:“哦,你們是來‘請’他們的嗎?那本公子與懷玉哥也跟你去一趟縣衙吧!”
鐵忠良臉上的表情驟然一僵,有些尷尬地說道:“這,這……”
“什麼這兒那兒的?”程處弼不耐煩地說道:“本公子可告訴你,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今日他們去哪,本公子就去哪!”
“不錯,鐵捕頭,三位朋友去哪,我們就去哪!”秦懷玉俊逸的臉上帶着一絲淡然。
鐵忠良這下可是感到頭大了,他恨不得現在就把旁邊的劉胖子摁在地上給暴打一頓。
尼瑪,這就是你說的窮賣藝的,這就是你說的沒有什麼身世背景?沒背景能夠成爲程三公子和秦小公爺,這兩位大唐最頂級貴族的朋友嗎?
只不過事到如今,鐵忠良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他現在只想着把這三人帶到縣衙去,然後儘快把自己給擇出去,剩下的爛攤子,就留給趙縣令吧。
想到這裡,鐵忠良硬着頭皮走上前去,對着李元霸三人拱了拱手,說道:“三位,今有長安人氏宋寒,一紙訴狀交到了長安縣衙,狀告你三人在西市毆打於他,以至影響了西市的正常貿易。煩請三位隨鐵某走一趟縣衙吧!”
鐵忠良之所以說話這麼客氣,是因爲看在程處弼以及秦懷玉的面子上,否則的話,以他鐵忠良的性格,不把李元霸三人給鎖了纔怪呢!
“哦,真是有勞鐵捕頭了!”李元霸微微頷首,道:“煩請幾位前頭帶路吧!”
……
長安縣衙位於長安城東市邊緣,因爲這東市周圍住着的都是王公貴族,所以長安縣衙處理起一些事情來,也能圖個方便。
縣衙後堂,身着硃紅色的公服的縣令趙傳志,正與一名年逾五旬的老者攀談,在老者下首坐着的,正是那倒了八輩子血黴的宋家二少爺宋寒。
“那三個暴徒實在是可惡,竟然打斷了寒兒的右腿,毀了寒兒的容貌,這件事情,傳志你一定要嚴查、嚴辦啊!”老者放下手中的茶盞,臉上閃過一絲恨色。
從這老傢伙的話中不難猜出,他正是宋家老爺子,擔任互市監的宋謙。
“宋兄何必與傳志這般客氣,你我兩家本就是世交,而今世侄遭了毆打,傳志自然不會不管!”趙傳志義正言辭地說道:“你就放心吧,待手下人將這三個暴徒捉拿歸案之後,傳志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如此,那爲兄就謝過賢弟了!”宋謙站起身來,對着趙傳志拱手道謝。
就在趙傳志還想要再客氣兩句的時候,一名看守儀門的捕役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行禮道:“縣令大人,鐵捕頭回來了!”
“哦?這麼快?宋兄、世侄,隨我前去看看吧!”趙傳志楞了一下,拉着宋家父子向着縣衙大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