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分之一啊,老天!
就這個概率,如果還繼續沿用炒鋼之法的話,那還鍛造個毛線啊?
那純粹就是在浪費,而且還是浪費有限的鐵礦石!
李元霸有些無語地看了滿臉茫然之色的劉長清,道:“難道你們就沒有嘗試過換一種鍊鋼之法嗎?”
“換一種?”
劉長清臉上沒了茫然之色,反倒是多了一絲苦惱,“王爺,實不相瞞!我們也一直都在尋求並且改良鍊鋼之法,可是這麼多年下來了,卻是沒有一次成功的!”
“就不能換個思路?”李元霸很是善意地提醒道:“如果在之前的話,你們或許可以將鍛不出鋼來歸結到鐵的質量上,可若是鐵的質量提高了,仍舊鍛不出鋼來呢?”
是啊,如果鐵的質量提高了,還是沿用之前的鍛鋼之法,還是鍛造不出鋼來呢?
李元霸的話,可以是當頭敲了劉長清以及任偉一記狠狠地一下,讓他們瞬間從幻想中清醒了過來。
“請王爺教我!”
劉長清站起身來,向李元霸長稽到底。
李元霸這下可有些爲難了,他是帶着前世的記憶來到了大唐,可是並不代表他什麼都會啊。
就比如這鍛鋼法,他也只不過是聽過,以及從網絡上搜索到的一些與歷史相關的東西,真要叫他把前世那些詳細的鍛鋼法搞出來,簡直就是要了他的親命。
前世鍊鋼的方法,總體來也就只有三種,轉爐、電爐以及平爐。
其中轉爐鍊鋼法運用比較普遍。我們不需要記憶其具體的操作過程,但對於其中生的反應,如:氧化鐵單質、除去雜誌和脫氧等要加以注意。
如果要進行比較原始的比較。那就是轉爐鍊鋼法的前身,灌鋼法。
其實白了,所謂的鋼。就是含碳量在一定範圍內的鐵。
灌鋼法對於這些和鐵打了一輩子交道的‘高級技工’們而言,唯一需要弄懂地就是鐵和鋼的區別。
“諸位。你們可否告訴本王,這鐵與鋼之間有何區別?”
想到這裡,李元霸索性就直接開問了。
“鐵和鋼不是用一種物質嗎?”劉長清有些愕然地道,“只是一個更脆,一個更加堅韌罷了!”
“不對,不對!”任偉插話道:“你這樣太籠統了,鋼不論是延展性還是疊加性,都要遠遠大於鐵!而且鋼不易生鏽。鐵的話容易被水侵蝕!”
“你這樣,也有道理!”劉長清點點頭,繼續道:“不過……”
就這樣,李元霸這邊還沒咋地呢,這對老哥倆就先掐了起來。
李元霸有些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道:“我,兩位老大人!你們這樣爭論下去也沒有個定論,不如聽本王來?”
“王爺,下官失禮了!”
聽到李元霸的話,這兩個傢伙纔算是醒過味兒來。連忙向李元霸賠罪。
李元霸可不會和兩個技術宅計較這些,而是道:“諸位,衆所周知。這鐵裡面含有許多的雜質,正是因爲這些雜質,這鐵才需要反覆敲打,將這些雜質給敲打出來!”
衆人聞言齊齊點了點頭,這個道理很簡單,如果鐵越打體積越,那就明有雜質被敲打出去了。
李元霸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那你們可知道,在這些繁多的雜質裡面。其中有一樣十分特別名叫‘碳’,也正是因爲它的存在。纔會影響到鐵的性質!”
“那王爺,是不是這‘碳’含少了就成了鋼?”天性純良的鐵子。從劉長清的後頭擠了過來,道。
李元霸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這‘碳’含得多了就是生鐵,若是少了就是熟鐵,而鋼裡面所含的‘碳’,便介於生鐵與熟鐵之間。”
李元霸這麼一,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那王爺,如何纔可以更好更快地鍛出鋼來呢?”劉長清有些急切地問道。
“本王這裡有一法,名曰‘灌鋼’!”李元霸臉上重新恢復了高深莫測的神色。
衆人相互對是了一眼,嘀咕道:“灌鋼?”
“不錯!”李元霸點點頭,道:“所謂‘灌鋼’,乃是把生鐵和熟鐵相互混合鍛造在一起,只要這兩者之間混合的比例正確的話,想要鍛造出鋼來,也就沒有什麼難度了!”
任偉有些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巴,道:“就……這麼簡單?”
“簡單?”李元霸聞言,不自覺地哧笑了一聲,“你覺得簡單地話,你可以試試!”
其實,這‘灌鋼’之法早在漢末之時就已經存在了,只是當初這個方法都被那些老冶煉匠們給隱瞞了下來,並沒有傳世下去。
如果不是李元霸前世那強悍的‘百尼瑪’神器,怕是李元霸都不曉得鍊鋼史上,曾經出現過‘灌鋼’之法。
不過就像李元霸所地那樣,這‘灌鋼’之法,雖聽起來法很簡單,但是要真正實施起來,那嘗試的次數,就足以讓人崩潰到死。
不過現在李元霸已經把大致的方法出來的,剩下的事情便是這些高級技術宅們,自己去琢磨考究了。
聽出了李元霸話語中的淡淡嘲諷意味,任偉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可是當他回頭想起這些年來的種種方法的失敗,突然感覺李元霸的這種嘲諷似乎並不是沒有道理,畢竟效果纔是最後衡量事務的本錢。
見衆人沒有了動靜,李元霸突然站起身來,道:“好了,方法告訴你們了,這件事情你們儘快辦好,七日之後不管成不成功,本王都會來一趟神機府!”
“啊?王爺您是要走嗎?”
林衛一聽李元霸要走,頓時挽留道:“王爺,您好不容易纔來一次,便再坐上一會吧?”
“不必,本王此番前來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李元霸擺擺手,道:“任偉、林衛你們兩個隨本王去一趟府中正堂!”
“諾!”
李元霸難得擺出這樣的表情來,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便站了起來。
剛要邁腳,李元霸突然想起了什麼,道:“對了,林衛!你去將府中各司的大司長都叫過來吧……劉大人,你就不用去了!”
……
就在李元霸和一衆神機府的高層在府中正堂中閒聊的時候,還有兩個人在惦記着李元霸。
長安城,吐蕃使團館驛。
自從那日李元霸遭遇刺殺至今已有一個半月了,整個吐蕃使節團就好像是被遺忘了一樣,在長安城中偏安一隅,永世隔絕。
“大人,您這大唐朝廷要做什麼?咱們來大唐少也有兩個月的時間了,他們就一直擱置着我們,國主那邊已經撐不住了!”馬格買斯陰着一張臉,看起來倒是清瘦了不少。
“他們?怕是已經把我們給忘了吧!”
達蘇格臉上的白似乎又多了許多,短短一個半月的時間,就像是老了十歲一樣。
看得出來,這兩位吐蕃使團的領導人,這一個半月的時間可是並不好過啊!
“當日之事也怨不得我們,我們也確實露出了答應他們嚴苛條件的意向,可是這大唐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啊!”
馬格買司起話來有些語無倫次了。
“現在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達蘇格蒼老的聲音有些苦澀:“再有半個月,國主也只能再支撐半個月的時間了……”
馬格買司連連嘆氣:“唉,若是當初沒有那次刺殺的話,我們怕是早就……唉!”
“那武王已回,看來我們還是得從武王那裡下下功夫了!否則的話,我們也只有用死亡以報國主了!”
達蘇格的眼睛中透着一股子堅定。
……
當李元霸回到長安武王別院的街道時,卻是華燈初上。
這整條街道里面卻是張燈結綵,搞得十分熱鬧。
一駕駕的馬車停靠在街道邊上,由一名名的車伕在好生看顧,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笑容。
“這是哪家府裡有喜事了?”
李元霸身上穿着一件並不如何華貴的的那藍色大氅,再加上燈光雖然明亮,可是沒誰注意他,也就沒有認出他來。
看着沿途的馬車,李元霸還以爲是哪家有什麼喜事了。
可是當他縱馬來到府門前的時候,卻看到了不斷有身着華貴衣裳的男女,甚至是孩童一路進了府宅。
李元霸甚至一度以爲回錯了宅子。
“這什麼情況?”
李元霸有些愕然地看了看武王府那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問在門口迎賓的白福,道:“這些都是來府中作甚的?”
白福先是向李元霸行了一禮,隨後慢條斯理地道:
“今日是王妃有喜滿月之日,皇后娘娘晌午的時候傳下懿旨,要爲王妃舉辦一個由各皇族親眷參加的滿月宴,因爲王爺今日白天未曾歸府,是以還沒來得及向您稟報!”
滿月宴?
李元霸的臉色很古怪,聽過給嬰孩過滿月宴的,沒聽過孕婦也要過滿月,長孫皇后這是吃錯藥了吧?
搖了搖頭,李元霸正要進府,這個時候,一個暢快地聲音卻是叫住了他:
“元霸,哈哈哈,我一猜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