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總是來的很早,酉時一刻的時候,長安城中的街道已然是華燈初上。︾⑦頂︾⑦diǎn︾⑦小︾⑦說,..o
中午時候,李元霸硬拉着李崇義他們三個在府中吃了一頓,在大睡了一覺之後,就叫白福安排馬車以及禮品,準備前往趙郡王府。
畢竟人家李孝恭叫人送了一次又一次的禮,自己這第一次上門,不拿着diǎn東西的話,似乎有diǎn說不過去。
因爲小胖子李景恆以及李孝節需要回到各自的府中換洗一下,準備一些禮品,所以當李元霸的馬車趕到趙郡王府外的時候,他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
馬車剛剛落定,便有王府的門吏前來迎接。
待看到請柬之後,門吏大吃一驚,趕忙躬身對李元霸行了一禮,隨後便像是酒肆小二迎客唱諾一般,扯着嗓子對王府裡面高呼:“武王殿下到!”
此時,王府的大門前其實已經算是車水馬龍了,進出的人說多不多,不過也得有個十七八號人,這些人多是些做仕人官員打扮的儒士模樣。
門吏這大嗓門一吼,頓時便引來了許多人的側目,不過他們還是很快反映了過來,匆匆上前來行禮。
李元霸臉上出現了公式化的笑容,他親切地對着上前來行禮的人揮手,至少從表上看來尚算是和藹可親。
就在李元霸臉上的假笑漸漸變得僵硬起來的時候,救星來了!
只見先前去給他送禮的程甫,匆匆自王府中走了過來,隔着老遠就躬身行了一禮,同時口中說道:“王爺,今日諸事繁雜,故此現在方纔出來相迎,還請王爺莫要怪罪纔是!”
“無妨!”李元霸輕輕舒了一口氣,看向程甫的眼神就像是看親人一樣,他心中暗道:“娘地,終於不用和這幫傢伙跟這假客套了!”
……
“程長吏,你們家王爺不是隻邀請了幾個相熟的大臣和李氏族人嗎?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李元霸跟在程甫身後,往後花園走,一路上看到的除了那些官員打扮的人之外,還有一些三十歲上下的文人士子,一個個身披裘皮,小聚在牆角亭下,賞梅暢談。
“回王爺的話,年後便是上元節了,今年的上元節燈會,輪到我們趙郡王府來辦了。故此,藉着這次機會,我家王爺請來了一些文人士子,要他們想一些詩詞、燈謎,選一些出來,用在上元節燈會上!”
走在前面引路的程甫,笑着回答。
“哦?看來我這位王兄,人脈倒是不錯啊!”李元霸低聲嘀咕了一聲。
走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程甫領着李元霸直接穿過了後花園,來到了王府的後廳。
王府後廳的建築風格,像極了前世李元霸逛過的乾清宮,只不過在面積上相比,卻是要小了好幾號。
此刻,這後廳當中已經坐滿了人,只有最前面你的幾張小胡桌還空着。
李元霸掃了一圈已經被佔了位置的小胡桌。
嘿,發現熟人還真多:文臣這邊的有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武將那邊的則是李靖、李績、程咬金、尉遲恭……
衆人見到李元霸飄飄蕩蕩地走了進來,甭管樂意不樂意的,全都站起身來躬身行禮。
不樂意?
不成!誰叫人李元霸是皇親國戚,而且還是最受寵的那種呢?
“諸位免禮!”李元霸倒是很坦然的接受了衆人的行禮,用他自己的話說:“老子現在就是跟大唐來享福的,不受你們幾禮,還真是有損我穿越者的身份!”
就在李元霸想到這裡的時候,一道尖細的聲音傳了過來:“趙郡王、任城郡王、清河郡王駕到!”
呦,這老哥仨倒是一塊到場了!
從後堂中踱步而出的三位王爺,先是對在座的諸位文臣武將們打了一聲招呼。
當他們見到卓然立於大殿正中的李元霸的時候,卻是齊齊一怔,隨後便急忙迎了上來,畢竟來的可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他們這些從兄弟、堂兄弟的,可不敢拿什麼架子。
“四郎,何時到得王府!”做爲主人的李孝恭,率先對李元霸施了一禮,說道。
“王兄相邀,元霸豈有不來之理?”李元霸呵呵笑着還了一禮,同時打量着這位歷史上記載的,李氏皇族軍功第一的趙郡王。
李孝恭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的樣子,長的又高又瘦,相貌略顯清秀,頷下留着三縷長鬚,再加上此刻身上穿着的月白色長袍,看起來極有風度,一diǎn也看不出他曾經是個叱詫風雲的武將,反倒像是個滿肚子雅騷的文人墨客。
從這一diǎn上來看,李崇義倒是和他老爹有些相似,只不過這性格方面確實有待打磨。
“四郎,先前小兒去你府上送請柬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如果不是怕傷了你我兄弟之間的感情,哥哥我早就拎着橫刀追砍你了!”
任城郡王唬着一張臉看着李元霸,那認真的表情倒是引的在座的衆人一片大笑。
看來李元霸先前猜得不錯,這任城郡王還真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主兒,看他身寬體胖的,圓圓的胖臉上此刻雖說故意板了起來,卻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
都說有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兒子,李景恆倒是和他老爹很像。
“行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就不能收斂diǎn嗎?”
河間郡王李孝友,與他的弟弟李孝節生的極爲相似,他伸出手去重重地拍了拍李道宗的肩膀,繼續說道:“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這宴會是不是也要開始了?”
“還有一位沒到,我們再等等!”李孝恭引領着李元霸等人坐在最上首的幾張小胡桌旁,微微搖頭。
“還有人?”
李元霸聞聽此言,好奇地掃了一下四周,發現在李道宗的右手邊,也就是武將一側下首第二的位置,還空着一張小胡桌,不由得感到相當奇怪。
要知道,這大殿中的座位可都是經過精心安排的,就身份地位而言,誰該坐哪,誰不該做哪,做錯了,都有可能引發矛盾。
下面的衆人也是莫名其妙啊,特別是那些武將們,當看到他們最前面的桌子竟然還空着一個的時候,面色全都變得古怪起來,特別是程咬金,那張鬍子拉碴猛張飛一樣的臉,都快要憋紅了。
就在程老妖精就要憋不住的時候,後廳外遠遠地傳來了一道洪亮的聲音:
“左武衛大將軍,翼國公秦國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