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趙有才訓斥之後,喬琦琦淚水漣漣,不敢再說話。
趙有才繼續向趙管家問道:“趙管家,本官斷案,不能單聽你一面之詞,本官問你,可有人證?”
趙管家趕緊說道:“啓稟趙縣令,有,小人有認證!當時事情發生的時候,和喬琦琦一起做工的幾個婦人,都可爲小人作證。”
啪!
一拍驚堂木,趙有才說道:“來人,帶人證!”
不多時,三個婦人便被帶了上來。
趙有才向三人問道:“你們三個皆是人證,現在當着所人人的面,將當天發生的事情,仔細說一遍。”
在趙有才說完之後,第一個婦人馬上說道:“趙縣令,和俺一起做工的小娘子喬琦琦,家裡父母都生了病,家裡急需要錢。那天,她從庫房裡偷了十貫錢揣在身上。結果被趙管家發現,趙管家上前準備拿住她,但是喬琦琦反抗,撓傷了趙管家的眼睛。”
聽到這個婦人的話,喬琦琦難以置信地看着她,渾身顫抖,哆哆嗦嗦地問道:“六嬸孃,你怎麼能血口噴人?俺沒有偷趙家的錢,俺沒有!你如此陷害俺,俺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被喬琦琦用怨毒的眼神看着,這個婦人不敢直視喬琦琦的眼睛,神態有些慌張。
啪!
而此時,趙有才猛地拍下驚堂木,厲聲喝道:“被告,現在本官並沒有詢問你,不得說話!下次再犯,休怪本官以擾亂審案爲依據,打你的板子!”
再次被趙有才訓斥之後,喬琦琦不敢在說話。
但是牙齒緊緊咬着下嘴脣,一絲血跡順着流下。
其他的兩個婦人的話,和第一個婦人說的相差無幾。
而聽完三個證人的話之後,周圍看熱鬧的百姓,頓時議論了起來。
“原來這個小娘子真的偷了人家的錢啊!”
“哎,她也怪可憐見的,耶孃得病了,她不偷咋辦?”
“多好的一個姑娘,竟然做賊,真是白瞎了這幅俊模樣了!”
……
此時,趙有才則是一拍驚堂木,沉聲呵斥道:“安靜,安靜!”
接下來,趙有才不由向喬琦琦問道:“民女喬琦琦,現在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喬琦琦大聲哭喊道:“民女冤枉啊,民女冤枉啊,民女並沒有偷趙家的錢!都是那趙管家,對民女動手動腳,圖謀不軌,民女拼命反抗,才撓傷了他的眼睛!請縣令明鑑!”
啪!
趙有才猛拍了一下驚堂木,厲聲喝道:“大膽刁民,人證物證具在,居然還敢抵賴!不用重刑,諒你也不會招供!來人啊,當庭重打二十大板!”
轟!
一聽要打板子,現場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原來,這些草民要打板子的話,是要脫掉衣服,露出臀部來打的。
男子的話,還不算什麼。
但是對婦人來說,儘管這時候風氣還相當開放,但是當衆如此,也是一個極大的羞辱。
尤其是,現在周圍圍觀的百姓,足足達到幾百上千人,如果當衆如此的話,恐怕以後閒言碎語,是必然少不了的。
而聽到這個刑罰之後,喬琦琦臉色慘白,居然一下子軟倒在地上。
而兩個官衙,則是毫無憐惜地大踏步走上前去,就要除掉喬琦琦的下衣。
而周圍圍觀的百姓,尤其是那些男人,頓時兩眼瞪的溜圓,嘴巴大張着,還不時吞嚥着唾沫。
興致勃勃地盯着現場!
這種場面,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感覺,實在是太刺激了!
“慢着!”
而就在此時,李愔則是站起身,走上前來。
看到李愔起身,趙有才連忙站起身來,謙恭地問道:“大都督,不知您有何指示?”
李愔似笑非笑地看着趙有才,然後問道:“趙縣令,你就是如此審案的?”
被李愔這麼一看,趙有才有些心虛。
這裡面的實情到底如何,他心裡十分清楚。
但是現在,人證物證具在,趙有才自信這件案子已經被他辦成了鐵案,喬琦琦根本就沒辦法翻盤。
想到此處,趙有才不由硬着頭皮說道:“大都督,這件案子,人證物證具在,不知大都督認爲那裡不合理,還請示下。”
李愔冷笑道:“你說人證物證具在,那物證呢?物證在哪?”
物證?
物證就是十貫錢而已啊,物證不物證的,難道很重要嗎?
趙有才臉上露出茫然之色,不過還是很恭敬地說道:“是,大都督所言極是,是下官疏忽,下官這就派人將物證取來。”
“來人,去趙家,將物證取來!”
而李愔則是冷笑着說道:“趙縣令,這件案子,你說人證物證具在,案情十分清楚。但是本都督卻是覺得,這案子裡面很多蹊蹺之處。本都督要當面詢問原告和證人,你意下如何?”
聽到李愔的話,趙有才臉上一絲譏訕之色一閃而逝,連忙說道:“大人儘管詢問便是。”
心裡卻是想到,如果你問哪個喬琦琦的話,說不定還能問出些什麼來。
但是你問原告和證人,這些人早就已經對過話了,你又能問出什麼來呢?
現如今人證物證具在,本官倒是要看看,你這個大都督,到底有什麼本事!
李愔點了點頭,先是詢問了三個證人:“你們親眼所見,這喬琦琦一手抱着她三歲的妹妹,同時懷裡還揣着十貫錢?”
被這位大都督一瞥,這三個婦人臉上不由都露出慌張之色。
不過,在悄悄地看了一眼趙縣令之後,這三個婦人還是咬牙說道:“大都督,民女的確是親眼所見!”
李愔再次詢問道:“你們聽好了,作僞證可是要坐牢的!本官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確定,喬琦琦偷了趙府的十貫錢嗎?”
最終,三個婦人還是咬牙說道:“大都督,民女確認,的確如此。”
李愔冷笑一聲,點頭說道:“很好!”
然後,李愔又向趙管家問道:“趙管家,我來問你,喬琦琦是在哪裡偷的這十貫錢?”
被李愔當面詢問,趙管家壓力很大,不覺中,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