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看到李愔這麼好說話,猶豫了一下,直接回到房間,將整個怡紅院裡的姑娘們的賣身契統統拿出來,交給了李愔。
樑王殿下人傻錢多的名頭,在整個長安城裡是出了名的,十娘還真不怎麼怕李愔會賴賬。
一樓大廳裡的那些嫖客,在看過一場好戲之後,紛紛嘖嘖有聲,讚歎不已,然後準備去尋找和自己相好的姑娘去了。
不過就在此時,李愔卻是大聲說道:“今天晚上,怡紅院易主,會暫時停業幾天,等整頓好了,再行開張。爲了表示我們的歉意,今天諸位在我怡紅樓的消費,統統免單!”
那些已經快活過的嫖客,得到能夠免單的承諾,自然是心滿意足。
而那些剛剛來的,就不滿了。
我們都是客人,你憑什麼要把我們都給攆出去啊?沒你這麼做生意的好不好?
然後就有人不幹了。
“喂,你們怡紅院不是開門做生意的嗎?你們今天要是敢把我們都趕出去,從今往後,我們就都不來光顧你們的生意了,看你們怎麼辦?”
李愔微微一笑說道:“天下第一樓的格局你們大概是知道的吧?那就是出自本王的手筆!這怡紅院整改之後,將改名爲天下第一院,到時候你們想來,只怕都要排隊!”
什麼?
這怡紅院整改之後,將改名爲天下第一院?
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不過他們之中的人,是見識過天下第一樓的格局的,就算是沒見識過,總也聽說過。
對這位敗家子樑王的能力,那是毋庸置疑的。
他們現在倒是期待,整改之後,到底憑什麼敢稱爲天下第一的!
有些嫖客,帶着強烈的期待,開始離開。
而還有一些,則是橫慣了的,或是街面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以前十娘在的時候,都不敢得罪的存在。
這時候很明顯還沒認清形勢,不由罵罵咧咧地說道:“恁娘,老子花錢來嫖,憑什麼要攆人?老子就是不走,就是要嫖姑娘,我看你們敢怎麼着老子?”
嗯?還真有頭鐵的主?
李愔一揮手,說道:“給本殿下打,狠狠地打!”
李愔一句話說完,頓時衝出七八個如狼似虎的衛軍,上去就是一通亂打。
那個頭鐵的猛人,直接被打的體無全膚,鼻青臉腫,直接就被打懵逼了。
你妹啊,這樑王根本就不按套路來啊?
根據正常的流程,你至少也要盤盤底,說幾句漂亮話,真要談不攏的話,最後纔會出手的嗎?
你只要這麼辦,根本就沒有談不攏的可能性啊。
因爲他心裡也沒想要和樑王對着幹,只是想拉近和樑王的關係,給他臺階,也就下了。
但是現在是,這樑王根本就不按套路來,上來就開打啊!
還好他跑的快,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會被打的多慘呢!
跑出去好遠,發現人家沒追上來,這貨才哼哼唧唧地停了下來。
不多會,他兩個朋友跟了上來。
這貨還不服氣,罵罵咧咧地說道:“你們跟老子等着,草你祖母的!老子跟你們——”
一句話沒罵完,就被他身邊兩個朋友緊緊地捂住了嘴。
這兩個朋友被嚇得臉都變色了,緊張地說道:“老二啊,拜託,你自己想死的話,別拉上我們一起。”
然後這貨哼哼唧唧不滿地說道:“我也沒準備真去報仇,打了我一頓好的,怎麼着?還不許我罵幾句啊?”
其中一個朋友,悄悄地說道:“你知道王家的那個死鬼罵了樑王一句曹你十九代祖宗,是什麼後果嗎?直接被活活打死,不但白死不說,就連他老父都受牽累!聽說要不是有人求情的話,他一家人都得遭殃!”
聽到這話,這貨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果然不敢再罵了。
並且剛纔在怡紅院裡面,他似乎也罵過,如果人家樑王真的和他一般見識的話,說不定現在他早就被打死了。
一想起這茬,這貨就是一陣後怕,後背被汗水沁溼而不自知。
……
其他人看到樑王這麼橫,哪裡敢多留?連忙離開,整個怡紅院,頓時清淨下來。
李愔忽然問道:“對了,房遺愛和越王呢?請他們離開!”
那些侍衛自然不敢去請人,李愔也沒讓他們去的意思。
但是程處亮和尉遲寶琪敢啊,尤其是程處亮,那真是秉承了其父的優良傳統,那叫一個天不怕地不怕。
程處亮早就蹬蹬蹬跑上二樓,一腳踹開陳燕羣的房門,大聲說道:“這裡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馬上離開。”
房遺愛勃然變色道:“程處亮,你還要不要臉?人家陳姑娘根本就看不上你,你非熱臉貼冷屁股有意思嗎?”
程處亮哈哈大笑道:“房遺愛,你丫的是不是耳朵不好使啊?現在怡紅院可是換主人了,現在這裡呢,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離開!”
陳燕羣不由起身,對程處亮冷淡地說道:“程公子,要和誰喝酒,是妾身的自由,程公子就不要強人所難了吧?”
聽到陳燕羣的話,程處亮臉色漲紅,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不知何時,李愔卻是走上二樓,微笑着說道:“可你的賣身契在本王手上!現在本王纔是這怡紅院的主人,本王讓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本王想把你賣給誰,你就要賣給誰?”
“陳燕羣,你是不是還沒找準你的身份地位?究竟是誰給你的膽量,居然敢對本王的兄弟甩臉子?你知道惹惱本王的後果嗎?”
聽了李愔的話,陳燕羣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冷顫,被嚇到花容失色,幾乎站立不穩。
陳燕羣不由哀怨無助地看向李泰,哀求道:“殿下——”
李泰微微對陳燕羣點了點頭,然後起身,從容地對李愔說道:“六弟,她是你四哥的人,你把人給我,四哥承你一份情。以後四哥也會爲你做一件事,你看怎麼樣?”
其實李泰對這個女人,只不過是抱着玩玩的心思。
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必須要出面保下這個女人。
不然的話,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傳揚出去,還有什麼人敢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