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弓,和自己很有緣分啊!
收起弓,薛仁貴難掩臉上的驚喜之色,淡淡地說道:“好了,來吧!”
一般的弓箭訓練,大概在五十步左右的距離。
因爲弓箭的射程,頂多也就在百步左右。
而一般比試箭法的話,一般會比訓練的距離要遠,大概在七八十步的距離。
但是車文廣對自己的箭法極有信心,同時感覺如果站的太近的話,根本就不顯自己的本事。
因此,車文廣直接站到一百步的距離站定。
然後搭箭上弓,屏息瞄準,半晌之後,猛然鬆手。
弓箭頓時劃破長空,發出淒厲的聲響,在下一個瞬間,正中靶心。
“好箭法!百步穿楊啊!”
“神箭手!真的太準了!”
“厲害啊,這可是整整一百步啊!”
看到如此精妙絕倫的箭法,現場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而車文廣更是得意洋洋地看着薛仁貴。
在車文廣看來,自己在一百步外命中靶心,這一次比試,無論如何,自己都立於不敗之地。
而一旦薛仁貴失誤的話,輸掉比賽,那麼自己從今天開始,可就是正五品的典軍啦!
而薛仁貴,對車文廣的表現不置可否,直接提起硬弓,直接走到一百五十步的距離。
看到薛仁貴的舉動,現場頓時再次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天呢,難道薛典軍,是要從一百五十步之外射嗎?
這麼遠的距離,對他們來說,別說要射中靶心了,他們就連這個距離根本都射不到啊。
甚至有些視力不太好的士兵,這麼遠的距離看靶心都極爲模糊,更不要說瞄準和射中靶心了。
可是,這麼遠的距離,他真的能射到並且射中嗎?
就在衆人驚疑不定的時候,薛仁貴從箭壺中抽出一支長箭,搭箭上弓,雙臂用力,猛然拉開弓弦。
幾乎沒有瞄準,直接就鬆開弓弦。
說時遲,那時快,離弦的箭矢如同一道閃電一般,刺破長空,倏然而逝。
蓬!
箭矢正中靶心的景象衆人沒能看到,因爲這一箭,竟然靶子直接被轟擊的四分五裂。
在場的衆人,不由被震驚的都是暗自吞嚥了一口口水,真的被嚇到了。
天呢!
這得多大的力氣啊?
這一箭,如果是射在人身上,只怕就算是穿着重甲都沒用吧?
就算盔甲再堅固,就算這一箭穿不透重甲,但是光是穿透力的震盪,就足以把人給殺死。
噹啷!
車文廣手上的長弓直接掉落到地上,車文廣則是單膝跪倒在地,大聲說道:“屬下車文廣,拜見典軍。典軍大人箭法無敵,屬下心服口服!”
“箭神!”
“箭神!”
“箭神!”
現場的一千護衛軍的士兵,不論是那個小組,都跟着瘋狂地大喊起來。
軍中崇拜強者!
而薛仁貴的強大,已經到了足以讓他們仰望的地步。
只有高璠臉上露出不甘和無奈之色。
這個薛仁貴不簡單啊,武功高強、箭法如神,有勇有謀,只怕自己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啊。
不行,必須要將這個情況彙報給四殿下,及早將他給除掉。
否則的話,有薛仁貴在,永遠沒有他的出頭之日。
如果他不能得到樑王重用的話,又怎麼可能探聽到樑王的機密要事,如何能夠完成四殿下交代下來的任務呢?
這時候,薛仁貴縱聲長笑,大步走到車文廣身前,伸手將他拉了起來。
“以後你我都是兄弟,在戰場上,是可以託付後背,可以託付生死的袍澤!你箭法出衆,以後你就負責幫助本典軍教授士兵箭術如何?”
車文廣見薛仁貴非但沒有怪罪自己,反而準備重要自己,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下,興奮地說道:“屬下多謝典軍。”
……
見薛仁貴這麼快就搞定事情,並且在新軍之中樹立起不可撼動的威信,李愔心裡十分滿意。
接下來,李愔直接把高璠和薛仁貴叫走,佈置下一步的訓練計劃。
第一步的訓練,李愔決定搞現代化訓練的隊列訓練,然後穿插一些體能訓練。
可能有人會認爲,現代化的隊列訓練,在冷兵器時代,根本就沒用。
冷兵器時代,只要敢打敢殺,幹就完事了,哪裡需要隊列動作的訓練?
不過,不知他們想過沒有,其實就算是在現代,真正打起仗來的時候,隊列動作有用嗎?
戰鬥打響的時候,總不可能還走着齊步或者正步打仗吧?
那麼,既然沒用的話,現代各國訓練,爲什麼首先都要訓練隊列動作呢?
其實,隊列動作的訓練,一是要培養新兵軍人氣質,並且培養整體意識,還有和隊友之間的協調性和默契性。
當然了,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培養新兵服從命令、聽從指揮的服從意識。
軍隊,必須要做到令行禁止。
軍令如山,軍令下達之後,必須要毫不猶豫,毫無保留的執行。
而嚴格的隊列動作的訓練,就能達到這個目的。
不過,當李愔向薛仁貴和高璠提出第一步訓練要求之後,卻是遭到了這兩人的質疑。
高璠不由問道:“殿下,首先屬下想說的是,無論殿下下達任何命令,屬下都會保證絕對服從。只不過,殿下所說的隊列紀律訓練之法,除了保證隊形整齊之外,並沒有太大的作用。所以,屬下的意思是,是不是有必要搞這種訓練呢?”
高璠雖然是臥底,但是首先他必須要取得李愔的信任,才能刺探到重要情報。
因此,這一番話,是高璠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說出來的。
在高璠看來,殿下並不懂帶兵,所提出來的隊列訓練之法,華而不實,是純粹的花架子。
所以,高蟠委婉的提出了中肯的意見。
而對於高蟠,李愔並沒有完全信任,畢竟不知根知底,不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
所以,隊列訓練的真正目的,李愔並沒有說出來。
李愔不由饒有興趣地看向薛仁貴,然後問道:“仁貴,你怎麼看?”
薛仁貴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沉吟片刻之後才說道:“殿下所說的隊列訓練法,似乎有幾分道理。不過,屬下仍然認爲,這種訓練之法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