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李愔就在京城蜀王府住下,準備三日後的加封典禮。
李愔是真的不願意被加封爲鎮南王,現在李愔還在不斷的思索之中。
在想辦法,看看能不能阻止這次的加封。
這幾年,蜀王還有王妃等人,都在益州。
蜀王府暫時空了下來,倒是還留有人在打理。
不過幾年的時間,沒幾個人住,的確是少了許多人情味兒。
晚上,李愔並沒有回寢室,而是在書房裡靜坐。
書房得裡間,也有臥室。
反正目前是孤家寡人一個,李愔也不準備回寢室休息,準備就在書房這邊湊合一晚上。
而李元芳等侍衛,就在書房兩側的房間裡休息,隨時保護蜀王的安全。
時間,悄悄的來到了三更天。
李愔嘆了口氣,起身準備睡了。
而就在此時,一行十餘個夜行人,悄悄攀爬進蜀王府的圍牆,潛入到蜀王府中。
這些人,正是太子派出來的刺客。
他們在白天的時候,早就通過蜀王府的簡圖,確定過刺殺的路線。
而蜀王府因爲閒置幾年的時間,府內早已經沒有了護衛,更沒有人在晚上巡夜。
他們極爲輕鬆的潛入到蜀王居住的獨院,不過在這裡確是撲了個空,蜀王並沒有在這裡休息。
他們很快就注意到,書房那邊還亮着燈。
難道蜀王現在還在書房?一直都沒有休息?
領頭之人,打了個手勢。
這十餘人,迅速向書房的方向摸去。
一切都很順利,順利到讓他們都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的地步。
咦?
本來以爲,刺殺蜀王會是一場無比艱險的過程。
沒想到居然此次輕鬆?
很快,他們就摸到了書房之外。
透過書房的燈光,能夠看到,一個人的身影正映在窗紙之上。
看其身量,理應是蜀王無疑。
爲首之人伸出手來,打了一個手勢。
從他身後,頓時閃出四個黑衣人來。
他們悄悄抽出腰間的短刀,猶如禮貌般向書房撲去。
縱然是在半夜時分,也沒有發出一絲兒的聲音。
眼看這四個人很快就來到書房門口,下一刻就能撲進書房裡面,要了蜀王的性命。
爲首之心,心裡不由大喜。
成了!
沒想到,今天的任務,居然會如此輕鬆!
不料,下一刻,突然從隔壁射出一蓬細密的暗器。
同時還有一聲斷喝聲:
“什麼人?”
與此同時,李元芳手持長劍,迅速從房間裡衝出。
而五十個侍衛,悄然從這羣黑衣人身後出現,將他們圍困起來。
其實,早在這羣黑衣人到蜀王寢室方向去的時候,李元芳就被驚動了。
不過,爲了將所有人全部都留下來,避免打草驚蛇,李元芳並沒有驚動他們。
而是將侍衛悄悄喊起,讓他們埋伏起來。
而李元芳自己,則是帶着五個侍衛,就在門口等候他們。
這些人,夜入王府,必然是刺客無疑。
既然是刺客,必然是來刺殺蜀王的,最終的目的,就是這裡。
“啊!”
“啊!”
李元芳的一蓬銀針,讓四個不曾防備的刺客,身上全部中針。
而李元芳出手的方位,都是他們身上的穴位。
中針之後,這四個刺客頓時摔倒在地上,痛苦呻吟,一時間哪裡爬的起來。
此時,爲首之人,哪裡還不明白,自己一行人其實早就暴露了。
他們已經處於對方的包圍之中,今天的行動,徹底失敗了。
“走!”
說罷,爲首之人並不戀戰,而是帶領剩下的人,馬上向外突圍。
“哪裡走!”
這五十個侍衛,可都是李元芳從虎牙特戰隊裡挑選出來的精英。
每個人都得到過李元芳的傳授,個個武藝高強。
五個人圍困十幾個刺客,如果再被他們跑掉的話,那真的成了笑話了。
不過一時三刻時間,這十幾個刺客,便被迅速拿下。
然後李元芳命人取來繩索,將他們統統捆了起來。
李愔從房間裡走出,皺眉問道:“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麼線索,這些刺客,都是什麼人?”
看到蜀王出來,李元芳迅速站到李愔身前,然後說道:“殿下,外面危險,還請殿下到房間裡面去。”
李愔微笑着說道:“無妨,有你們在,本王是最安全的。”
其實,經過幾年常年不輟的練習易經經,李愔也非吳下阿蒙了。
他也早已經習練出了內勁,身手雖然和李元芳還沒辦法相提並論,但是對付三五個普通人,也是不在話下。
一點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這些侍衛,摘掉刺客臉上的面罩,發現這些刺客都很陌生。
但是接下來,從他們身上,竟然搜出了魏王府上的腰牌。
難道這些人,居然是魏王府上的人?
李元芳理由喝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哼!我們是魏王府的人,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魏王!”
李元芳轉頭對李愔說道:“殿下,是魏王府的人。”
李愔聽了之後,微微搖頭,不置可否。
李元芳又問道:“殿下,這些人該如何處置?要不,屬下報官吧!”
負責長安安全的部門,有左右街使,長安縣和萬年縣令,還有京兆尹和御史臺。
刺殺蜀王,絕對是一件大事。
如果那些刺客是另外一位王爺派來的,更是大事中的大事。
甚至有可能會引起朝廷動盪。
如果報官的話,必然會鬧的盡人皆知。
並且必然會有一大批的官員要倒黴。
思索了半晌,李愔說道:“把他們關押起來,不要報官,明日,本王自會稟報父皇。”
經過思索之後,李愔還是決定不報官。
這件事情,還是交由父皇處理吧,把影響降低到最低程度。
“是,殿下!”
“來十個人,把他們關押起來,好生看管好了!如果他們膽敢異動的話,統統格殺勿論。”
處理完這些刺客之後,李元芳直接帶了五個侍衛,來到書房之內。
李愔看了李元芳一眼,不由皺眉問道:“元芳,你不去休息,在這裡幹嘛?”
李元芳說道:“殿下,魏王既然能派一批刺客,就不得不防他們還會派第二批刺客。”
“屬下今晚就在房間裡面,保護殿下的安全。”
嗯,保護自己的安全,是他們職責所在。
就算自己攆他們走,他們也未必會走,李愔倒是沒有繼續輦他們。
李愔若有所思地對李元芳說道:“元芳,其實刺客未必就是魏王派來的,魏王,大概還沒有這麼蠢。”
聽到蜀王的話,李元芳臉上也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沒錯兒!
如果真的是蜀王派來的話,他們怎麼可能那麼蠢?
會在腰間佩戴蜀王府的腰牌,並且直言不諱的承認自己就是魏王府的人?
李元芳不由問道:“殿下,那依你之見,這些刺客會是誰派來的呢?”
李愔搖了搖頭說道:“誰派來的,其實並不重要啊……好了,時間不早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說罷,李愔起身,到裡面的臥室之內休息去了。
其實,對於刺客是誰派來的,李愔有懷疑的對象。
這種事情,恐怕也只有愚蠢的太子能做的出來吧?
在原本的歷史軌跡中,他就做出過派刺客刺殺自己老師的行徑。
還曾刺殺過其他人,不過都沒有成功罷了。
其實,在長孫皇后去世之前,太子還是很聰明的。
但是長孫皇后去世之後,太子就像得了失心瘋一般,完全換了一個人。
像這樣的蠢招,李愔感覺,就很像是太子的作風。
而這次的事情,對他來說,說不定反倒是個契機。
躺在牀上,李愔遲遲睡不着。
一來是因爲需要思考,等到明日,這件事情需要如何處理。
二來就是,房間裡莫名其妙的多了六個大男人,李愔很不習慣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愔才沉沉睡去。
等到第二日一早,李愔才帶着李元芳等五個侍衛,準備進宮,將這件事情稟報給李世民。
結果,還沒等他們出府門,便有門房前來稟報,說是外面有力士求見。
李愔命人將人請進來,不多時,就來了一位老力士。
這個力士,李愔曾在李世民身邊見到過,不過只見過寥寥數面,李愔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奴婢見過蜀王。”
李愔連忙將之扶起,笑眯眯地問道:“不知這位力士,如何稱呼啊?”
這個力士不由說道:“奴婢姓高,他們都叫奴婢高力士。”
嗯?
高力士?
李愔先是被嚇了一跳。
難道他就是歷史上,伺候李隆基的高力士不成?
不過很快李愔就啞然失笑。
首先從年紀上就對不起來。
唐朝對太監的稱謂是力士,此高力士非彼高力士也。
只不過是個巧合,同時這個高力士遠沒有後來那個高力士出名。
李愔不由問道:“不知高力士次來,有何旨意啊?”
沒有皇上的旨意,沒有特殊任務,力士是不能離開皇宮的。
一大清早,這個力士就登門,必然是傳達旨意或者是有特別的旨意。
而李愔一時間倒是真的想不出來,李世民到底還有什麼旨意給他。
只聽高力士笑眯眯地說道:“回殿下,奴婢是封皇上旨意,將昨夜刺殺殿下的刺客,押解入宮!”
嗯?
居然是這件事情?
李愔不由問道:“高力士,做完本王遇刺的事情,父皇現在已經知道了?”
高力士笑眯眯地說道:“回殿下,其實昨天晚上,刺客來的時候,奴婢就知道了。奴婢看到那些刺客,早已經驚動了王府的侍衛,奴婢們便沒有出手。”
什麼?
父皇昨天就知道有刺客?
並且還派來一隊內侍來保護自己?
那昨晚在刺客來的時候,直接內侍,爲什麼沒有在府外,直接對這些刺客進行攔截呢?
如果他們要攔截的話,這些刺客根本就進不了府,甚至自己都不會知道有人要刺殺自己。
一時間,李愔不由陷入深思之中。
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明,父皇對他們早有指示。
只要自己沒有受到生命威脅,這些內侍都不會出手。
那麼,父皇這麼做的用意何在呢?
恐怕,就是想要看看,自己將這些刺客抓捕之後,會做出何種處理吧?
如果昨晚自己選擇報官的話,想必父皇會很失望吧?
嗯,如果自己昨晚選擇報官的話,說不定在半路上,就會被這些內侍給攔下來。
看起來,在父皇心中,並不想將這件事情鬧的滿城風雨。
在父皇心裡,還想着爲太子遮醜,並沒有就此廢掉太子的意思啊!
不過,對太子極度失望,必然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其實,現在李愔也不想讓太子就此被廢。
現在他的佈局,還沒全部完成。
現在一旦太子被廢的話,很有可能會封魏王李泰當太子。
而李泰,可不像太子那樣愚蠢。
一旦李泰當上太子的話,到時候想要拿掉他,怕是就要刀兵相見了。
而這種情況,是李愔所不願意看到的。
既然這樣的話,這件事情,倒是還有操作的空間。
這些念頭,看似很多很雜。
其實只不過是如同電光石火般,在李愔腦海中閃過。
李愔不由對高力士說道:“這些刺客,就在裡面被關押着,高力士請!”
“殿下請!”
不多時,李愔便將這些刺客,全數交給了高力士。
高力士不由對李愔說道:“殿下,皇上請你到皇宮裡去一趟。”
……
不多時,李愔來到皇宮之內。
今日沒有早朝,來到之後,李愔便直接被帶到御書房中。
進入御書房之後,李愔發現,除了李世民在內之外,太子和魏王李泰都在裡面。
而裡面,並沒有服侍的力士和宮女。
看到這一幕,李愔臉上不由閃過一絲若有所思之色。
看樣子,父皇仍然要對他們兄弟幾個,做一次考察啊。
“兒臣拜見父皇!見過太子,見過四哥!”
李世民淡淡地說道:“愔兒免禮,朕聽說,你昨晚遇刺了?”
聽到李愔遇刺,太子和李泰都是大吃一驚。
當然了,太子臉上的吃驚,一看就很假,很明顯的演技不過關啊。
額,估計這也和李愔早就猜測,刺客很有可能是太子派出來的有關係。
“什麼?六弟,你昨晚遇刺了?”
“六弟,你沒有受傷吧?”
李愔微微一笑說道:“啓稟父皇,是有這麼回事!不過這些刺客,已經被兒臣的侍衛全部拿下,兒臣有驚無險,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
李世民點點頭,繼續問道:“那你昨天爲何沒有報官?”
李愔臉色一僵,神色不太自然地說道:“啓稟父皇,兒臣又沒有受傷,刺客也都別抓住了。”
“如果兒臣報官的話,勢必會引得人心惶惶,整座長安城都不得安生。因此,兒臣準備今日只稟報給父皇便是了。”
李世民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愔說道:“可是朕怎麼聽說,那些刺客都是魏王派出來的?”
聽到這話,魏王李泰大驚失色,不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連聲說道:
“父皇,冤枉啊!冤枉啊,父皇!六弟乃是兒臣的骨肉兄弟,兒臣又怎麼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呢?父皇,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兒臣啊,父皇!”
李愔暗中瞥了一眼太子,看到太子臉上有一抹一閃而逝的喜色,不由暗叫了一聲蠢貨。
你以爲就憑這點小計倆,就能騙的過父皇去嗎?
此時,李世民不由看向太子,然後問道:“太子,這件事情,不知道你怎麼看呢?”
聽到李世民的問題,太子不由痛心疾首地說道:“父皇,兒臣實在不曾想到,四弟居然會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出來!”
“兒臣和四弟,雖然骨肉情深,但是六弟也同樣是我們的兄弟啊!四弟做出這等事情出來,實在是讓兒臣太失望了!”
“如果父皇不嚴懲四弟的話,只怕會讓六弟寒心啊,父皇!”
聽到太子的話,李世民的臉色有些難看。
李世民不由看向李愔問道:“愔兒,你覺得呢?”
李愔不由說道:“父皇,兒臣認爲,四哥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這一定是那些刺客,意圖陷害四哥,做不得真的!”
聽到李愔居然爲他開脫,李泰不由大喜道:“父皇,六弟言之有理啊!如果刺客真是我派出來的話,又怎麼可能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來呢?很明顯的,這是有人意圖陷害兒臣啊,望父皇明鑑!”
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氣,不由神情嚴厲地看向太子:“太子,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隱隱間,太子總覺得,哪裡不對的樣子。
但是現在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只好硬着頭皮說道:
“父皇,兒臣認爲,四弟只是被豬油蒙了心,只是一時的過錯。只要改過自新,還是好的。但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該有的懲罰,還是要給的!”
李世民不由冷笑道:“可是,朕怎麼聽人說,那些刺客,其實是你派出去的呢?”
轟!
這句話,宛如一道炸雷炸響在太子面前。
不由自主的,太子便跪倒在地。
不過,此時太子心裡,仍然心存僥倖。
“父皇,冤枉啊!這一定是有人在造謠中傷兒臣,萬望父皇明鑑!”
李世民繼續冷笑道:“是嗎?紇幹承基,還是你來告訴太子,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吧。”
轟!
聽到紇幹承基這個名字,再次如同一道炸雷炸響,讓太子幾乎癱軟到了地上。
而就在賬後,紇幹承基畏畏縮縮地走了出來。
原來,這屋裡一直都藏着一個人。
只不過他們三人,事先都不知道罷了。
紇幹承基走過來,跪倒在地上說道:“啓稟皇上,昨兒晚上,正是太子派小人去刺殺蜀王殿下。無論成功與否,都嫁禍給魏王。”
“但是微臣又怎麼做這種無君無父的事情呢?於是,於是,微臣只好先行將太子的計謀告之皇上了!”
聽到這裡,李愔終於恍然大悟。
爲什麼父皇昨天晚上就知道有人要刺殺自己,並且派出內侍來保護,同時也是在監視自己。
原來都是這紇幹承基告的狀啊。
額,在原本的歷史軌跡中,紇幹承基就幹過這事。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而太子身邊,都是這樣的小人,他焉能成事?
太子李承乾看着紇幹承基,不由的雙眼噴火,睚眥欲裂地說道:“紇幹承基,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孤王帶你不薄,你爲何會背叛孤王?”
紇幹承基的目光有些躲閃,不由低頭說道:“太子,微臣始終是終於皇上的啊!”
而旁邊的李泰,此時也終於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不由被氣的牙根發癢。
好你個太子啊!
原來人是你派出去的,沒想到你倒打一耙,居然栽贓陷害我!
如果能夠刺殺掉李愔,再將罪名栽贓陷害到我頭上,那將再也沒有人能夠和你爭奪皇位,真的打的是好盤算啊!
想到此處,李泰不由說道:“大哥,你是君,我和六弟是臣!如果我們有哪裡做錯了,你指出來,我們改就是了,何必要刀兵相見呢?”
“更何況,大哥現在是太子,總有一日,是要坐上皇上的寶座的!”
“所謂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真到了那一日,要殺要剮,還不是都憑大哥嗎?大哥難道連這幾年的時間,都等不下去了嘛?”
聽到李泰的話,李愔不由瞥了這個小黑胖子一眼。
這傢伙,真的是蔫壞蔫壞的。
這說的,句句都是誅心之言啊!
不過,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一點啊!
你這麼說,擺明了是要置太子於死地,你當父皇聽不出來嗎?
想到此處,李愔不由也跟着跪倒在地,懇切地說道:“父皇,兒臣想,大哥一定是被身邊人矇蔽,一時糊塗,才做出這等事情來。”
聽到李愔的話,原本已經被驚恐緊緊籠罩的太子,驀然間清醒過來。
對啊,現在最要緊的,是求得父皇原諒!
而剛纔,自己居然在父皇面前指責紇幹承基,真是蠢到家了啊!
想到此處,李承乾不由撲倒在地,痛哭流涕地說道:“父皇,母后去世之後,兒臣每每神思恍惚!”
“再加上手下之人慫恿,兒臣居然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嗚嗚!兒臣錯了,兒臣真的錯了!兒臣認爲,不配再做太子,懇請父皇廢去兒臣太子之位,兒臣願將之讓給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