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祥裝病...瞬間就被魏徵給查了出來,聽着杜祥大喊饒命的聲,一邊的韋挺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個時候就魏徵看着杜祥道:“饒命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是誰讓你故意裝昏迷,然後誣告丁五的。”
韋挺雙眼一瞪。
杜祥毫不猶豫的回道:“稟魏相,無人讓我故意裝昏迷,學生就是一時鬼迷心竅,被丁五打了,頭上還出了血,心中真的不忿。
這纔想了這麼一招,故意的誣告丁五,不過,我本意是隻要給丁五一次教訓,不要亂打讀書人,只要教訓一下,我就會撤回訴訟。”
跟着杜祥連忙的跪下,然後看着一邊的丁五道:“丁五大哥,對不起,我真的只是一時氣憤,請您原諒。”
這個時候,終於韋挺算是鬆了一口氣。
杜祥也不是傻子,京兆韋氏...他可不想得罪,所以杜祥將一切都攔到了自己的身上,這也是杜祥聰明之處,要是真的將韋挺給供出來,杜祥就是十死無生。
看到杜祥沒有供出自己,一邊的韋挺連忙的道:“荒唐..杜祥,你真的是太令本官失望了,本官認爲你是學子,無故遭人毒打,這纔對丁五大刑伺候,想要找到對我大唐學子行兇之人,可是你現在卻是誣告。
杜祥,你讓本官如何自處。”
“韋尚書...杜祥有錯,請您懲處。”杜祥很乖巧的跪了下去。
這個時候,裴逡出聲道:“我看杜祥也是一時糊塗,要不給這位學子一個機會,賠償丁五一百貫!”
裴逡說完,魏徵看向了一邊站着的李戰,韋挺這個時候,心裡再次打鼓了,這個魏徵好像是在看李戰的顏色,要知道魏徵這個人可是一向剛正不阿的,連陛下的面子都不給,可是現在爲什麼要看李戰的臉色。
“丁五...!”李戰出聲。
“公子...丁五在...!”丁五馬上出聲。
“一百貫,你同意嗎?”李戰將決定權交到了丁五身上。
“不同意...屬下不缺錢,屬下要公正。”丁五再次跪向李戰。
李戰看向裴逡道:“根據大唐律法,誣告反坐,杜祥已經承認誣告丁五,那他就應該接受他誣告的刑法,一百貫就想糊弄過去,騙鬼呢...!”
“你大膽...!”裴逡有些不爽。
不過,李戰卻看着裴逡無所畏懼的道:“是我大膽,還是你想徇私?”
跟着看向身邊的魏徵道:“魏相,三司會審,怎麼會讓他待在此處?”
“陛下欽點...!”魏徵小聲的和裴逡說了一句,裴逡微微一怔,跟着就沒有再說話,這時,就聽魏徵道:“大唐律法,誣告反坐...這是鐵律,不過,春闈在即,杜祥此子也真心道歉,李公子,我看就不要趕盡殺絕了吧...這樣...一千貫,入牢十日,不知道李公子可滿意。”
李戰‘哼’了一聲道:“我滿不滿意不重要,丁五滿意才行。”
“那丁五,你可滿意?”魏徵看向丁五,這個時候丁五想了想道:“丁五滿意...!”怎麼說呢,一百貫丁五有,可是這一千貫就太誘人了,雖然自己被用刑了,但是都是些皮肉傷,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有了這一千貫,他就可以買房成親了。
看到丁五滿意,李戰也沒有說什麼,而是道:“丁五滿意就好,我們走...!”
可是剛說完我們走,上面的韋挺出聲了:“李公子,恐怕你還走不了。”
“怎麼...?”李戰回身看着韋挺問道:“韋尚書還有何賜教?”
“還有牛貴控你清風賭場行兇傷人,故意搜刮民財...!”韋挺說完,微微正聲道:“李戰...你的清風賭場可真的是賺錢呀,一天的流水就有上百萬貫。”
“上百萬貫?”魏徵和裴逡也都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這邊李戰則是很平靜的看着韋民道:“韋尚書,你可真是煞費苦心,不過,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首先說說這位牛貴吧。
這位牛貴在長安城是出了名的賭徒,我們清風賭場已經下嚴令不允許他進入了。”
“是因爲你們榨乾了他的錢!”韋挺大聲的喝道。
“當然不是...!”李戰不卑不吭的道:“是因爲我們答應了他的妻子和女兒,牛貴的妻子和女兒都在長安城,其中牛貴的妻子就在清風賭場的廚房,女兒也在...牛貴的腿是自己摔的,藥錢還是我清風賭場墊的,不信可以將郎中叫來對峙。”
李戰說完,場外的百姓一片唏噓。
“那你們清風賭場上百萬貫的流水可是真的?”韋挺又拋出一個對李戰不利的話題。
李戰則是笑道“你也知道那是流水,流水是做不得數的,我們流水上百萬,但是有人輸,有人贏,清風賭場輸贏都在一半一半。
不信你們可以問問在場的百姓,他們有沒有在清風賭場贏過錢?”
李戰說完,馬上就有百姓回答:“我贏過,贏了二十貫,要是在別處,贏了二十貫你就別想走了,可是在清風賭場,你就是贏了二百貫,二千貫,也能來去自如。”
“這個是真的...我也贏過,還有就是我也輸過,不過,只要我輸到一百貫,清風賭場就有人提醒我...希望我不要賭了,換換手氣,下次再來,我覺得這不錯。”
“其實清風賭場挺不錯的,我也去那裡玩過,真的挺不錯。”
在一片片百姓對清風賭場的叫好聲中,李戰一步一步走到外面喊道:“各位長安的鄉親,韋尚書責問我李戰...清風賭場是不是搜刮民財。
我李戰今天在這裡可以負責任和告訴大家,我清風賭場從來沒有盈過一分錢的利...!”
“啊...?”李戰的話,讓在場的百姓都驚呆了。
韋挺更是鄙視的道:“李戰...你牛皮吹大了吧,你清風賭場沒有盈過利...說出去誰會相信?”
“哎...!”一聲嘆息,魏徵起身道:“這一點本相可以作證!”
“魏相...?”韋挺一個驚駭。
“李戰的清風賭場每月的盈利,除了工人的餉銀還有房屋的折損,其他的全部都捐給了長安百姓...!”魏徵慢慢的走出了刑部大堂來到堂外看着百姓們道:“本來這件事情,李公子一直都不想大家知道,清風賭場的所有盈利其實李公子都拜託給了本官。
本官會每月給長安城年滿六十歲的老人一貫錢,年滿五十歲的老人一石米,給沒有錢看病的患者緊急救助,此外,還準備在長安開辦十所學堂,免費教導孩童讀書。
李公子說,賭場的錢應該是長安百姓的,所以他只拿了自己該拿的,其餘的都捐了出來!”
魏徵說完,一位百姓走了出來道:“我說我家怎麼多了一石米,原來這都是李公子給的!”
“還有我家,上一次我爹看病,那位郎中就沒有收錢,我還納悶怎麼不收錢,原來是李公子幫着我爹付的。”
“我是個混蛋,我娘已經拿了快半年的一貫錢了,原來都是李公子給的,我今天居然還來看李公子笑話,我真是個畜生。”說完,男人給了自己一巴掌。
一瞬之間,百姓們都默默的低下了頭,現在他們才知道,原來自己得到的救助並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而是清風賭場默默支持的。
這是真的讓在場的百姓有些感動了。
李戰看着百姓們都低下了頭,這個時候,他笑着向在場的百姓拱手道:“清風賭場之財,李戰認爲算是不太光彩的財,與其讓被人掙走,不如我李戰拿下,跟着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只是李戰要抱歉的告訴大家,清風賭場賬面上的流水,一天一百萬貫,只是並沒有那麼高,所有的賭場流水,我會盡快的發出一個公告,讓所有的百姓監督。
還有各位寒門學子,如果一時無錢,可以到我清風賭場一月領取一貫的生活費用。
清風賭場李戰永不盈利,請所有百姓監督...!”
“李公子仁善...!”就在李戰說完之後,在場所有的百姓都對李戰躬身施禮。
李戰一個回身,看向韋挺道:“韋尚書,我不知道你從哪裡弄到了我的流水,不過,現在我的解釋,你可滿意了,如果你已經滿意了,那我就準備離開了,丁五身上還有傷勢!”
“請便...!”韋挺也是慫了,現在他知道,李戰不但沒事了,還會得到巨大的感恩,說真的,韋挺真的有些無法想象。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李戰這樣的人,他憑什麼可以三司會審,憑什麼放棄了清風賭場那麼高的盈利,還全部都捐了出去,這不合理呀,真的不合理。
也就是李戰,隨便是誰被韋挺抓到這樣的把柄之後,都會倒黴的,可是李戰卻並沒有按常理出牌,韋挺輸的不冤。
只是雖然韋挺輸了,但是韋挺卻不會受到懲罰,因爲沒有人供出韋挺,杜祥也好,牛貴也好,即使是被逼供的丁五,他們都沒有指出韋挺的罪行。
京兆韋氏,不是一般人能動。、
所以這第一次的對決,只能算互有勝負,李戰還是處在下風的,但是李戰期待着下一次的對決,因爲李戰和韋挺的對決更像是宿命。
那就是皇室和世家門閥的對決,是不可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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