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寧看到李彥點頭,沒有說話,而是坐在李彥的身邊,盯着他的眼睛問道:“你真心回答我,要是你大一些,會不會娶我?”
李彥點點頭說:“會”。
李秀寧說道:“不會因爲我結過婚,有一個孩子?”
李彥搖搖頭:“不會。”
李秀寧一下抱住李彥,把他的頭按到自己的前胸上,好半天才說道:“姐姐沒有看沒錯,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是值得了。我告訴你,其實我很想自己親自服侍你,可我有丈夫,有兒子,我不能。把她們兩個給你就是代替我在你身邊,我就放心了。”
李彥又被感動了,他發現自己很不容易做到無情冷血,很容易就讓人給感動了。他和李秀寧相處時間並不長,只有一個月時間,但李秀寧心裡的那股無耐,他能感受到。雖然很激動,但他盡力保持清醒,用自己不太長的手臂環住李秀寧纖細的腰說道:“謝謝。我只能說:恨不相逢未嫁時。”
李秀寧有些癡癡的唸叨這句詩,能感到李彥的無奈。好半天說道:“這是誰寫的的詩,好有深意,全詩你還記得嗎?”
李彥差點笑出來,都說唐人愛詩,可也不能愛到這個程度吧?這麼好的氣氛,竟然問出這樣的話。帶着一絲笑意說道:“不傷心了。”
李秀寧吐出口氣說道:“其實沒什麼傷心的,只是有些遺憾。你要是大一點,我現在就嫁給你。但是真的很遺憾,你我相見太晚了,你也太小。記住以後無論取誰當夫人,都不許拋棄彩蝶和飛鳳。”
李彥一聽就急了:“大姐,我纔多大?她們兩個十六七歲了吧?十年,十年後他們多大了,最好的十年光陰你讓她們虛度?對她們不是太不公平了?青春無價,年華似水。不行,要是這樣你把他們領回去,我不要。”
李秀寧嘆口氣:“她們碰到你是福氣,她們要是不反對,你就給她們找一個好人家嫁了吧,不要隨便給某個下人。”
“說什麼呢?她們既然交給我,那就是我的姐妹一樣,我李彥的姐妹,不是王孫公子,沒資格娶,到時候我會給她們風風光光嫁出去。”
李秀寧站起來向李彥鞠躬:“秀寧代她們謝謝你了。”
李彥還沒等謙虛幾句,兩個女孩在外面哭着跑進來,。跪在李彥和李秀寧面前,激動得直哭。飛鳳是心直口快的人,哭着說道:“我們錯怪郎君了,今後我們就是你的人。絕不會背叛郎君。只要不趕我們走,哪也不去,就是服侍少爺。”
李彥立即又美起來,看來又感動兩個。連忙說道:“趕快起來,從今後不要動不動就下跪,我們都是人,不會輕易向任何人下跪的。記住你們是李家的人。
彩蝶和飛鳳都是大戶人家子女,只是天下大亂,百姓流離失所,她們也就漂泊無依,被李秀寧收留招進娘子軍。因爲有文化,有教養所以纔不一般的,當然感動的連連點頭。這時候兩人才知道李秀寧說的沒錯。
當李彥離開後,最擔心的是馬三寶,他確實和兩女孩說了李彥的壞話。馬三寶嫉妒,他是很小跟着李秀寧的,可以說一起長大。三娘子早就印在他心裡,可他是李家的家僮,身份上的懸殊,讓他明白那只是妄想,這份心思也不敢有。
李秀寧嫁給柴紹之後,兩人移住長安,竇氏擔心女兒使喚不貫柴家的,也就讓馬三寶跟着來柴家。柴紹是軍職,經常不在家。馬三寶是家奴,柴紹當然不懷疑有什麼問題,相信知書達理的李秀寧不會自甘墮落。
柴紹當然也不是一點不想,就給馬三寶許願,只要他忠心耿耿,就脫離他的奴籍,讓他參軍,將來封妻廕子。
馬三寶當然大喜,對柴紹絕對忠心。李秀寧有什麼不對,立即報告柴紹。
李彥認識李秀寧之後,明顯感覺李彥男人一樣的眼光,他有些擔心。擔心三娘子有問題,那樣柴紹一來氣可能不管他了,馬三寶當然想趕走李彥。
也就在幾個李秀寧信任的女孩中,說要防備李彥。今天李秀寧說把兩個人送給李彥,當然她們抗拒。李彥根本不認識她們,所以有些懷疑。李秀寧要殺飛鳳,果然馬三寶出來求情,還說不能因外人殺飛鳳。
李彥能聽出來,李秀寧當然也能聽出來,因此沒有攔着李彥。在李彥離開後,李秀寧只是一問,什麼都能知道。
馬三寶也沒想到是李世民讓留下李彥的。自持李家老人,也隱喻的警告李秀寧,不能違背婦德,那樣唐公老爺也不會放過李彥,更要懲罰李秀寧。
趕出去馬三寶,李秀寧想了很長時間。再次問兩個人,是打算離開,還是去李彥那?身不由己的兩個女孩最後還是屈服了,跟隨李秀寧來到這裡。
李秀寧沒說,李彥沒問,心裡都明白是誰說的。考慮清楚的李秀寧,打算停止這段沒有結果的愛情,把他永遠裝到心裡。
心理成熟的李彥,知道這是最好的結局,也就欣然留下兩個女孩。隔膜沒有了,心思放開,四個人談論的很高興。
李秀寧還是念念不忘那首詩,非得李彥年念出來不可。
看着三個女人都盯着自己,李彥只好把這首現在還沒出來的張籍《節婦吟》念出來:君知妾有夫,贈妾雙明珠。
感君纏綿意,系在紅羅襦。
妾家高樓連苑起,良人執戟明光裡。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擬同生死。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李彥唸完了,好半天三個女孩都不說話,她們都是懂詩詞的人,更能感覺到詩裡流淌的無奈和傷心。
看到她們傷感,李彥不想讓李秀寧傷心,後世這樣的事見多了,哭着喊着離婚,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真的嫁給心上人的時候發現,不是那麼回事,還不如原來的,後悔莫及。
對彩蝶和飛鳳說道:“知道了吧?看到合適的男孩,就上去追,告訴我我幫你們搶,要不到時就後悔了。”
李彥的話讓兩個女孩臉都紅了,轉身跑出去。李秀寧說道:“我已經和二哥說了,以後你就跟着他。二哥單獨有將軍府,會給你滿意的官職。”
李彥想說你不是也有將軍府嗎?可明白李秀寧想躲開自己,也就沒說什麼。只是說道:“你二哥說什麼?”
“二哥非常高興”李秀寧有些沒落的說道:“二哥說,我就是不說,他還想和我要。這樣更好,你會得到二哥的重用。”
李彥不滿的說道:“你們兄妹把我送過來送過去,問過我嗎?怎麼不問問我這個當事人意見?”
李秀寧問道:“你什麼意見?”
李彥說道:“我哪也不想去,想回家。”
“這個沒商量,不許回家”李秀寧站起來說道:“我要回去了,要是寂寞就找彩蝶她們。”
李彥站起來:“不行,你們不講人權,你不許走,今夜留下陪我。”
李秀寧向前一步,盯着李彥臉看:“你行嗎?要是行我就留下陪你?”
李彥一下像泄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到牀上。李秀寧好像是勝利一樣洋洋得意的走了,李彥惡狠狠的說到:“你等着我長大的。”
走到帳篷門口的李秀寧轉回頭說道:“我等着你,不管什麼時間,只要你長大了,可以隨時來找我。”說完笑呵呵的走了。
李彥氣的倒在牀上大喊:“我要快點長大。”
可是他喊也沒用,時間總點一天天過,氣憤的李彥蓋上被,不長時間竟然睡着了。直到外面傳來命令,都去迎接唐公的時候,李彥才醒。看到自己應然是脫了衣服睡的覺,就知道是彩蝶他們乾的。要是李豹他們,一定能把自己弄醒。不僅感嘆,女孩就是好。
李彥在彩蝶和飛鳳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梳好頭出來,看到夠級別的將領都已經上馬集合了。李彥看一眼遠處的李秀寧,發現她身邊有一個穿盔甲的人,仔細一看,原來是柴紹。
可能柴紹感覺到有人看他,向這邊看過來,李彥一下鑽進馬車。他有些做賊心虛,泡人家老婆是很危險的,還是躲遠點吧。對身後想上馬的彩蝶和飛鳳說道:“上車。”
飛鳳把臉仰起來,翻身上馬。彩蝶猶豫一下,把馬交給親兵,鑽進馬車。
大隊人馬終於前進,這是城西,李淵大軍停在正面春明門方向。還有左路軍李建成的大軍將領,都趕到南門去見李淵。
車馬粼粼,這裡到城南不算近,好二十里地遠呢。李世民的右路軍駐紮在漢代長安城,大興城離這二十多裡。這是向東南方向走,不是一時半會能到的。李彥當然也不着急,他也不急着見李淵,所以馬車在最後,幾乎看不到他。
馬車裡,李彥故意問道:“飛鳳怎麼不上車?”
彩蝶當然不能說飛鳳還有點恨你,只是說道:“她不習慣坐車。”
李彥說道:“真是傻瓜,等到落下後遺症就哭都來不及。”
彩蝶問道:“什麼後遺症?”
李彥誇張的說道:“人沒有到二十五歲前,身體都沒有長成,這時候長期騎馬,就會有羅圈腿,你說一個女孩子要是一個羅圈腿將來怎麼嫁人,男人會喜歡嗎?”
當看李彥學的羅圈腿樣子,再想到突厥人的樣,彩蝶嚇得臉色發白,連忙出去找飛鳳。不知道怎麼說的,但是最後飛鳳坐進馬車裡。
李彥得意,小姑娘就是好嚇唬,一說長的難看,立即害怕。別人都騎着馬,李彥坐着車,還有倆美女陪着,他感覺這還差不多,要是這樣打仗也行。帶着美好的願望,李彥去見歷史上大唐朝第一個皇帝李淵。